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航行着一个巨大的木船。
大桅和前桅,垂直的地张着四扇大帆,高峙的船头之上雕刻着雄伟的龙头,两侧十多个巨大的船桨划动,带起飓风,推动着这艘巨无霸向前跃进。
“青木龙”是这艘巨大木船的名字,这也是定禅宗一年一度的新生试炼的专用工具。
如今试炼已经结束,一众新生正躲在船舱里,嬉笑怒骂打趣着,庆祝自己通过了定禅宗的一大考验。
而与船舱之内热闹的情景不同,船头之上,站立着两个身影。
这是两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年轻人,在这两人当中,有一扎着发髻的英俊男子,他的双手放在身后,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因为木船前进的速度很快,因此强风不断吹过船头上的两人,但这两人却不动如山,一看便知有着十分牢固的基础。
“牧春哥,别想那么多了,再过一天我们就能够到达定禅宗了,船上的师弟师妹们必定会平安无事的。”
另外一名长相甜美的女子向那负手而立的男子说道。
“多谢林灵妹妹关心,有二长老在场,我相信师弟师妹们肯定会平安无事地返回宗内。”
回过头去对着林灵温柔一笑,牧春并不想让这位少女多加担心,只不过当他扭过头来之时,脸色再次变得凝重。
根据宗内往年的规律,外出试炼一般都会持续半个月,也就是十五天之久,但今年的在外试炼还不到十天,领队的二长老便匆忙要求结束试炼回宗。
牧春清楚的记得,一天前,他得知了四方阁南阁阁主被杀的消息,当他将消息告诉二长老之时,二长老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牧春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一种担惊受怕的表情,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好的征兆。随后,二长老便决定结束试炼,提前返回定禅宗。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牧春的心情十分的忐忑,他冥冥之中感觉这次的试炼会出现意外。
握紧自己的拳头,牧春的表情坚定,若是发生意外,他就要担负起师兄的责任,保护好这些刚刚加入宗门的弟子。
“快看!牧春哥,看那里!”
在牧春思索之时,林灵的一声惊呼将他拉回到现实,他顺着林灵的手指看去,瞳孔不紧一缩。
在距离青木龙不足十米的地方,飞行着一头巨大的紫色雄狮,这紫色雄狮比牧春脑海中山林间所见的狮子要大上数倍,更为吃惊地是,在那雄狮的背上站立着一个壮汉和两名年轻人。
“定禅宗的二老狗给我听着,我今日前来讨回你毁我山寨的血仇,若你不给我出现,我就斩杀这两名定禅宗的弟子!”
那壮汉手握一柄砍刀,指着木船,嚣张地说着。
牧春定睛一看,那两名年轻人为一男一女,身上都被铁链捆绑,衣衫褴褛,看起来十分憔悴,脸色露出了对壮汉的恐惧和获救的向往。
“你在这里盯着他,我去向二长老请示!”
下达指示之后,牧春赶紧跑回船舱,向着二长老所在的房间飞驰,既然对方有能耐打上门来,那就说明对方肯定是不惧二长老的人。
“二长老的实力为六重廓天巅峰,对方定是也在六重廓天的层次,这种级别的对手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因为情况紧急,牧春便没有敲门,直接将门推开,语气惊慌地说道:
“二长老,不好了,有人来找麻烦了!”
正在练习书法的二长老见到牧春不经自己允许便擅自进入房间,正欲责怪批评,忽听牧春汇报有人找上门来,不由脸色一变,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将毛笔折成两段。
“对方可说了些什么?”
牧春赶紧将那壮汉所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可谁知,当二长老听完牧春的复述之后,竟然舒了一口气。
“不予理会,不予理会。现在抓紧时间返回定禅宗。”
见到二长老风轻云淡地将断掉的毛笔扔在一旁,随手拿起另一根毛笔,触墨练字之时,牧春忍不住喊道:
“二长老!对方手里可是有我们定禅宗两位弟子啊!”
望着大吼的牧春,二长老怒视一眼,道:
“有何证据证明那是我们定禅宗的弟子?万一是那人引诱我们上钩有意而为之,那怎么办?”
“可就算不是我们定禅宗的弟子,那也是两条人命啊!我们不应该想办法救人吗?”
摊开双手,牧春焦急地说道。
“一派胡言!”
看到不断顶撞自己的牧春,二长老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强大的灵力将木桌震成碎片。
“他人性命关你何事?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抓紧时间回到定禅宗!这青木龙上谁说了算?你给我下去!”
牧春还想争辩些什么,但二长老却大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自衣袖产出,将牧春一把推出门外,同时关上了木门。
从地上爬起来,想到二长老那句“他人性命关你何事”,牧春便咬紧了牙齿。
......
“混蛋二长老,你给老子出来,不要装孙子!”
如狮吼般的声音不断从李史口中传出,虽然声音底气十足,但喊出着话的同时,他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定禅宗的二长老何许人也?六重廓天巅峰的存在,对李史而言就算是传奇般的存在,他一个小小的四重更天,对方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就是这只蚂蚁,此刻却在放声嘲讽。
“大人,要不咱换个方法吧,你看根本就没有动静。”
哭丧着脸,李史讨好地向身前被铁链捆绑的梁邪说道。
“废什么话,赶紧继续给我喊!”
梁邪瞪了一眼李史,确定对方继续大声呼喊之后才扭过头来,同时也皱着眉头。
“不对呀,刚才李史把二长老八辈子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按常理来说没有谁能忍得住啊,而且还有两名定禅宗弟子的性命呢!怎么就没一点动静呢?”
“难不成是演技太差被发现了?”
偷偷瞟了一眼木幽。
苍白的小脸,紧咬的嘴唇,因恐惧不断战栗的身躯,还有那因害怕而雾气蒙蒙的双眼。
“不应该啊!难不成是我的演技太差了?”
在梁邪不断调整着自己面部的微表情,使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之时,一个身影从木船的底部钻出,一点一点地朝梁邪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