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子民们不相信异鬼,除了因为它已经销声匿迹了太久之外,还有就是这些东西没法用常理来解释,可是在绝境长城以南的土地上,其实并不缺乏与异鬼一样并不被人所理解的存在。”
在再没有人站出来反对自己的时候,亚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开始一个人自说自话唱独角戏。
当初没能用冰原狼说动艾德,并不就是说他当时的想法和方向就是错误地,实在是吃了准备不充分的亏。
换成亚瑟自己,如果不是内心早已接受了那些东西的存在,也不可能轻易就被异鬼的说法给说服了。
而经过这十几日在临冬城图书馆查找相关资料,年轻剑术老师这一次显然是有备而来。事实上守夜人能够如愿赶回临冬城当然是最好的情况,实在出现意外,亚瑟也会想方设法创造出今天这样的场面。
“前些时日,在临冬城近郊的森林里,琼恩发现了几只冰原狼幼崽,相信大家都已经见到过那些小东西了!在此之前,又有谁会觉得冰原狼这种存在还没有绝迹呢!”
冰原狼的事情在亚瑟看来仍是有大有文章可做地,做为史塔克的家徽存在,冰原狼其实一直被视为是想像虚构出来地物种,和异鬼这些东西一样只存在于文字记载中。
不同的是,关于冰原狼的描述更详细,同时还有着配图以供世人参考。
但说到底并没有人真正见过,至少贵族们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文献中唯一一次有人声称见过冰原狼也是在几百年前了,毕竟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人能够确定这人是否谣传。
而在琼恩将几只冰原狼幼崽带回临冬城之后,亚瑟其实就有留意过贵族们的态度,大部分其实还是相当意外和惊讶地。就说贝丝几个,背地里又开始因为琼恩也收养了一只冰原狼而替珊莎觉得受侮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留意过神木林中那棵心树,生长到现在共经历了多少年份,我查过相关记录,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它已经在岁月的变迁中整整度过了数千个寒暑!”
心树,也就是公爵做祈祷时所待的鱼梁木,亚瑟之所以会在这种场合提到它,正是因为其本身也带着同样的神秘和奇幻色彩。
现今维斯特洛大陆上仅剩为数不多的鱼梁木,每一棵都能在其树干上发现一张刻有人脸的印记,没人能说清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刻上去地,似乎与生俱来就存在一般。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人脸印记的眼窝中都充盈着红色的树液,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鱼梁木在泣血一般,让人在惊心之余也会逐渐产生一种名为敬畏的心理。
根据故事传说,鱼梁木上的人脸是由森林之子刻上去地,这一拥有魔法的智慧种族坚信在他们死后灵魂会归于心树中。只要鱼梁木不遭到砍伐和破坏,他们就能同心树一样拥有永久的生命。
当然在先民取得与异鬼存亡之战胜利的最后,作为盟友的森林之子反而也跟着销声匿迹了,有说法是迁徙到了塞外,这种不合情理的现象也就成了贵族们对这一种族是否真实存在过的质疑理由。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传说至少是给鱼梁木增添了一层虚无缥缈的朦胧感,而北境子民作为旧神信仰的继承者,内心本就对心树保持着朝*圣一般的心态。
“这一结论已经得到过反复的确认和应证,临冬城这座城堡出现的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最早也是在几千年前,而每一本提到临冬城的羊皮卷上几乎都能找到鱼梁木的文字。”
这已经能够充分证明,神木林内的心树确实有着和临冬城一样漫长悠久的历史。
长夜传说或许是根据想像凭空捏造,毕竟是更早两千年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人去考究,可当时却没办法捏造并不存在于临冬城内的鱼梁木。
而对贵族们来说,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天起,神木林内的那棵心树就已经存在了,自然也就无法意识到它特殊的地方。
但在亚瑟的引导下回过头来再想,贵族们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寻常,这棵鱼梁木,似乎茂盛得有些过分了。
整整五个人才能勉强合抱的树干,地下的根茎蔓密布了整个地表层,百英尺外的地方也能找到它的根须。千枝万杈形成的巨大树冠,近看更像是一座压顶的小山。
以前贵族们只觉得那棵心树的年份必然不会短促,却也只做三五百年之想,毕竟相比于自身短暂的生命,这已经是很悠久的岁月了。
而数千年的风雨,实在已经超出了贵族们的认知能力。
“一棵存在了几千年的鱼梁木,多么顽强的生命力才能支撑着它始终屹立,到现在都还没有丝毫枯败腐朽的迹象。是否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只要不遭受不可抵抗的外力,它再度过下一个一千年、两千年、三千年!”
没人能回答这位剑术老师的这个问题,甚至都没有人去思考,两旁的贵族都将注意力放到了亚瑟呈送到公爵面前的古藉上去了。
只要证明了这位剑术老师说的都是真的,将不再会有人质疑亚瑟的任何言论,就算他说心树能够永远地长存于世,贵族们也只会拭目以待。
鲁温学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公爵身边,他是最能给艾德意见和看法的人,两个人此时都在亚瑟的指点上,一一去求证他所说的那些记录。
比如哪代公爵与贵妇在心树的见证下缔结婚约。
又比如某位史塔克对着心树立下了神圣的誓言。
等等诸如此类,其实都能佐证心树的历史。
在经过短时间的仔细勘验之后,公爵大人终于是合上了那些资料,朝着正等待着自己答案的贵族们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鲁温学士也没有其他的表示,有些恍然地站在那里,似乎还没有从这惊人的事实中走出来。
将所有表现都看在眼里的亚瑟,很满意于现在所取得的成效,这也不枉费他十几天来没日没夜地待在图书馆里,除了吃喝拉撒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即便是睡觉也差不多是趴桌案上眯几眼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