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绝对的公平
只有善恶之分
天下没有绝对的公正
只有舍得之意
天下没有绝对的公道
只有德怨之心
捕食者与被捕食者
何错有哉?
——刺木公爵悲树
由于离得近的缘故,链楚大公赶到乌号之森,来到乌铁树堡之前,发现已经有不少领主等在这里了。麦草公爵和叮当公爵正在树堡前,不知在聊些什么。
而那些领主们也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有议论的,有争吵的,还有想要动手打架的,但麦草公爵一个眼神扫过,他们便偃了旗,息了鼓。在他们头顶,那些守卫大鸟们依旧在聒噪,在飞翔,在排便,在筑巢,地面上的那些人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我行我素。除了麦草公爵,他们没有理会过任何人,包括叮当公爵金冠。
片刻之后,刺木公爵悲树赶来,跟各地领主打着招呼,来到最前面的麦草公爵跟前,三者相互施礼,然后才进入聊天状态。
“悲树,我守望者圣军可有妥善安置?”麦草公爵小声说,这话只有金冠和悲树能听到。
“放心吧,公爵大人,早就安排好了。”悲树声音是十分沉重的吱嘎吱嘎声。他的脑袋是粗短的圆柱形,浅褐色,脸上的八字眉是两段短树枝,两端的末尾还挂着两个毛茸茸的白色毛球,看样子,那似乎是飞絮做的。他的眼神清澈,但略显悲伤。双眼眼睑下面到下颌,被刷上了两道白色涂料就像是痛哭的时候流下的两道泪痕。这样一了,泪痕和泪珠都有了,倒也贴切“悲树”他这名字。
“公爵大人,那……我的军队……”一旁的金冠一听,怎么公爵大人的军队都已经驻军了,我这个好战分子怎么没听说?于是,他撒娇般的一脸哭丧地小声问。
“另有安排,不要着急。”麦草公爵瞪他一眼,说道。
“公爵大人……”趁着这个空挡,链楚大公马上靠近麦草公爵,躬身道。然后又对金冠和悲树一一施礼。
“链楚大公,”麦草公爵回礼,然后平和地接着说:“这段时间,你劳心劳力,不少为我们的世界出力,待我回到麦海,定会奖励你。”
“公爵大人谬攒了,其实我还有要事汇报。”说着,链楚大公看了看金冠和悲树。
“嗯——”看到链楚大公局促的样子,麦草公爵笑了起来:“哈哈,这两个家伙,难道你还信不过?”
“公爵大人说笑了,不是信不过,而是与我族人有关。”链楚大公也不再纠结,直接将遇到同族的事,并将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和推测也一一说明白了之后,便一脸期待地看着三人——他知道,作为乌鸦王的仆从种族,他们的地位还要高于鸟人族这个乌鸦王的远亲族群。而梦魇一族的生死存亡,也只能依靠他们才能化解。于是,他想了个诚实的方法,将路遇同族之事也不遮掩,和盘托出。
麦草公爵听后笑了笑,睿智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说明他已经知道链楚大公这样做的目的,但他并没有让链楚大公的内心多坎坷一分钟:
“至于你的族人五角-星长老所谓一千年前的内乱是因为成瘾者-雾螨被蛊惑一事,既然有人质疑,我们自然会再做调查。若此事当真,我事必回禀乌鸦王,以保你族群声誉,并释放他们出晶熔之地。但目前,你的族人怎么选择,在于他们对整个世界的态度。而且,你也说了,那个叫做腐鼎的污源恶魔是一个使用灵魂术法的强者,这次如果他真要利用你的族群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任谁也当不住。因此,我们只期待你的族群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一错再错。”
“公爵大人放心,我想五角-星长老他们回去后,为了族群千万年的声誉也会劝阻新进族长的。”链楚大公说着,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但他强忍住,接着说:“跟根据他们所述,那个外来者腐鼎,已经在这个大陆上存在三十年时间了,这个时间也与五行议会议长议员开始失踪的时间相吻合,而且他具有灵魂术法,想必已经制造出不少的灵魂容器军队了。他最近频频动作,应该是有点按耐不住了。”
“你的推断很正确。腐鼎所造的灵魂容器叫做巫术娃娃,但还形不成军队。从刚刚得到的情报来看,这第三代巫术娃娃初世以后,也仅仅有百余之数。加上训练的时间至少得三年,一时间腐鼎还不能依靠他们。不可否认的是,巫术娃娃数量虽少,却精英居多,可谓以一当百,因此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麦草公爵点着头,说完这几句话,又看了看金冠和悲树,然后冲着金冠说:“刚才链楚大公说言,你也听了,关于对物女教派的调查,你——。”
“我不干,公爵大人,打仗这样的大事,你不让我去,这些个小事,你都摊到我头上,英雄毫无用武之地。你偏心!”金冠把头一拧,表示不接受。
“此事不是小事!金冠领主,这件事似乎比打仗更重要。”这时,悲树领主开口说。
“何以见得?”金冠本不想理他,但有不能真的忤逆自己的老师吧。
“你想啊,物女教派自从旅梦者世界建立之后,已经隐世几千年了。如今,突然有人说一千年前的梦魇叛乱与物女教派有关,那就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物女教派常年不见踪迹,想必有什么阴谋;第二,她们既然能够让当年的梦魇一族族长成瘾者-雾螨发动叛乱,那么,她们的实力自然也不可小觑。光凭这两点,就可以让你施展你的聪明才智了。岂能说英雄无用武之地?”悲树领主最后用反问的语气结束,倒把金冠领主给说服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还是去调查一番才好。”金冠领主不住点头。
“这就对了!何况物女教派全都是女人,你也可以考虑考虑,给你的儿子找个妈……哈哈哈。”谁也没有想到,悲伤领主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这句话一出,就把链楚大公,麦草公爵都给都逗笑了。
金冠一脸黑线,他就知道,一旦他有儿子这件事传开,就必定会有不少人对他“冷嘲热讽”,但他不在乎,冲着悲树领主说道:“我说,刺木公爵大人,你这赤裸裸地嫉妒,什么时候才能放得下?”
“嫉妒你?金冠领主,你这样说可就小心眼了啊。”悲树领主也不依不饶。
眼看着俩人就要吵闹起来,麦草公爵眉头一皱,说道:“行了,都什么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吵嘴?眼下世界暗流涌动,光是腐鼎一个,就让人够头疼了,现在又出了一个物女教派,你们要是闲的没事,也多想想怎么应对!”
受了一通训斥,俩人不再接话,各自嘿嘿傻笑着,到一边去了。剩下的链楚大公有点尴尬,刚要想离开,却被麦草公爵叫住了:
“链楚大公,你刚说的事情,既然已经交给了金冠去处理,传奇五行议会就不须插手。”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公爵大人。”链楚大公回答。
“不只如此,你是不是想过卸任,然后回归族群?”麦草公爵看了他半晌,才问。
“想过!”链楚大公毫不犹豫的承认了,但他的心情却突然又沉重起来:“公爵大人,您也知道,我是一个梦魇长老,当同族被放逐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焦急看着。然而同族人不但不能理解,甚至还骂我叛徒。这‘叛徒’之名,背在身上,简直无比沉重啊。”
“说起来,梦魇一族当年叛乱,何尝不是叛徒?你做正确之事,又岂能称之叛徒。天下百族,人心各异,岂能是一句话就能坐实的?我虽理解你的难处,但是若你真的置传奇五行议会而不顾,撒手而去,这与叛徒又有何区别?”
“公爵大人,您言重了。我并非现在就辞任,而是在等。一是等五角-星长老的一个承诺。他说过要帮我洗脱叛徒之名,我也相信他能做到。如今大陆正是多事之秋,传奇五行议会虽难担当大任,但一些小事还是可以办好的。二是等以后大陆恢复平静,万民安乐,那时候我才会离开。”
“那就好。”麦草公爵满意的点点头,又拍拍链楚大公的肩膀,说:“任重道远,有些事情,你身为梦魇,难得能看的明白,想的透彻。我也说过,我会帮助你的,因此,你不必有任何压力,处理好传奇五行议会的日常事物就行了。”
“对了,公爵大人,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