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肉煮烂后
我才食用
让脓包变大
我才用针
让世界变得疯狂
我才出手
——一角-那吾
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三人相处还算融洽。尽管大陆形势紧张,即使遇到盘问什么的,但有鹦鹉王舍闻这个神裔在,一切都是小问题,影响不到三人。
一路上,除了丛茸改不了直男属性,时不时就惹得小女孩零厌怒容相向,这时候,鹦鹉王成了一个和事佬。他既要照顾女儿的情绪,教导女儿怎么成为一个淑女;又要教授丛茸如何揣摩女孩子心理,怎么在女孩子生气、沉默、发怒等各种情境下应对自如,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看样子,他们父女没准备自接去探亲戚,目的还在游玩上,于是,丛茸也靠着自己的记忆,那里好玩,就带父女俩去哪里。从大陆外圈一圈一圈地往乌木之森这个目的地走去。这样下去,按照地形,没有个两三年多的时间,他们是走不到乌木之森的。但有了神裔,穿山过河,上天入地,全都不在话下,于是,走到乌木之森的时间,也就缩短到了一年多。
他们玩他们的,而晶熔之地怒堡的地下,却忙碌地热火朝天,监狱中监禁栅栏已经尽数拆除,整个地下空间就显得整体,庞大了无数倍,装上十万人也不显得拥挤。
在监狱的正中心,依照腐鼎提供的图纸,那吾族长将储物袋里的大量材料分类一一排列好,以便与使用。但他不知道的是,图纸已经被塔途大公篡改过,那些材料也被塔途大公拿走了很多重要的,故而,那吾族长若想真正建立起灵魂通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虽然图纸和材料都是准备好的,但图纸上,还有一些极为普通的材料,储物袋中并没有准备,这就需要那吾族长和他的梦魇一族去准备了。
这些缺少的材料,在那吾族长的号召之下,梦魇一族很快就一一补齐了。然后开工,祭师、天师、巫师、力士,各种职业者在诸位长老的带领下,各司其职。
祭师以符文祭师居多,主要任务就是刻画符文,但在材料上刻画之前,他们依照图纸上的符文图样,在空白卷轴上画出符文,并反复测试,直到心领神会才作罢。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学习的机会。
天师们则依照图纸,反复拿捏对元素的掌控,他们需要做的,是在通道外形搭建好了之后,沟通天地元素,促成空间裂隙形成。而现在,还在材料还在准备阶段,用着他们的地方并不多。
巫师们的工作,在最后空间裂隙对接之后,他们需要在空间通道畅通的情况下,再次构建一个灵魂的通道——这个通道是便于灵魂经过的通道,因为是纯能量通道,但看它的样子,就像一层光膜,因此需要耗费的精力也最为恐怖。目前,他们的工作是要熟悉各个步骤,一面在后面环节出错。
而剩下的力士等职业者,正是出力的时候,说白了,他们就是搬运工,先前的材料分类整理工作,也都是由他们完成的。接下来,更有他们下力之处。毕竟那些物料,大多都是一些奇木怪石,看上去不大,但重量却超出想象。没有这些力士,全屏那些巫师祭师等人去做,估计他们连一小块木头都拿不动。
塔途大公坚守岗位,认认真真地执行着自己督造的责任,使得梦魇一族干活的家伙,一丁点偷懒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少梦魇族人。但塔途大公才不在乎,他早已打定主意,半道儿撒手而去,现在的状态不过是做足样子,摆摆官威罢了。
由于怒堡中大多数梦魇族人都投入到了底层的灵魂通道的搭建之中,尽管那吾族长安排二弟三角-雷长老坐镇怒堡,但上面的怒堡之中,可以见到的梦魇族人已经寥寥无几,怒堡之下的城墙内,更是空空荡荡了。三角-雷也倒自在,蜷缩上层,自得其乐。
这就为殊意和虎坎这两个的情报收集工作带来了便易。他们俩个以堕垢者一族的形象,以塔途随从护卫的身份,让照顾他们起居的梦魇雇佣带着他们参观了不少梦魇要地。如军事厅,议事厅等,当然他们知道掩饰,也去了不少不相干的地方,食堂什么的。这个仅仅是再怒堡这一城中。
晶熔之地外面的城镇更是多不胜数。梦魇的城镇,与封印之外的其他族群相较,也倒别具一格。一律的黑石修建的房屋鳞次栉比,坐落在巨大而又平整的熔岩石柱上面。一城一镇其间,又用黑石板和大量锁链,建成吊桥连接,方便来往通行。城镇所在的巨岩柱下面,依旧是流动或沸腾的岩浆,冒着常年累月聚集而起的刺鼻黄烟。
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近千年,而且也不见他们的人数损耗减少,战斗力减弱,这才是梦魇一族的可怕之处——殊意在探寻当中,心里想着。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梦魇一族被放出去。但是这种希望,完全是不可能的。腐鼎已经插手了梦魇一族的事情,并且还不断提供生活物资,军事物质——这明显就是要让梦魇一族成为他的邪恶用心打手的节奏。
他和虎坎的身份本来就是伪造的,也无法明目张胆的去做破坏。只能暗中留心,等到塔途大公离开时,再跟随他一同离开就好了。
机会来的很快。而塔途大公的命运之人,也如期降临。
从梦魇一族五角长老回归,踏入封印之中的那日开始。
话说五角长老在行走途中,路遇链楚大公之后,本来早就该回归到晶熔之地,但他竟然在路上得了奇遇,碰上了一个隐居的洪荒始妖狙如①,因梦魇一族本身就是刀兵之族,外加五角-星这一少年表现出来的果敢之气,深得始妖狙如喜爱,于是,就传了些本领给他。并因此耽误了回程的计划。而这段时间,氤氲沼泽沦陷的消息传遍整个大陆,狙如本想留下五角-星一人,收为弟子,但五角-星不肯,非要回去看看造成这一切的,是不是自己的族人,拗不过心爱的弟子人选,狙如只能作罢,但五角-星也承诺,待将来无事,就时常回来看自己的便宜老师。这样一来,皆大欢喜。狙如放行,五角-星如愿。
匆匆赶回晶熔之地,也不管那些看门的梦魇士兵的询问,五角-星带着杜奇长老和木糖可乐两个雇佣,径直来到怒堡上层,得见二哥三角-雷。五角星知道二哥三角-雷从不过问正事,也不与他多说,询问了大哥的去处后,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下层监狱。
他这动静闹得挺大。不管是看门的士兵,还是三角-雷全都跟着来到了下层。特别是那些士兵,一个个缩着鼻青脸肿的脑袋,嘴里还不停嚷嚷着:
“你究竟是谁?”
“这里不欢迎闲杂人等,请你赶快离开——”
……
但一个个的,又没有勇气上前推搡,毕竟,来人的强大,他们在门口就已经体会过了。
三角-雷倒是知道是弟弟回来了,但弟弟的模样从以前的小屁孩,升级成了青少年,不但年轻力壮,而且相貌堂堂,简直又是一个妖孽级的帅哥存在。
原来三弟要找大哥啊!三十多年了,弟弟都长这么大了。他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火气这么大?……
一系列探究根源的思维不断从三角-雷脑海中冒出,但这并不影响他想要先看热闹的欲望。他巴不得一些好戏快点上演,毕竟他镇守空无一人的怒堡,无聊地都快想要拆房子了。因此,他不但不阻止,而且,两只大大的猪眼,都乐得快弯成了两轮新月了。
“大哥!”五角-星的一句“大哥”,是冲着一角-那吾族长喊的。那些守门的士兵顿时哑了火,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同时,有点聪明的已经脚底抹油,准备溜了。
“小弟!?”正在指挥建造灵魂通道的那吾族长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五角-星放下头上的兜帽,头上的五支尖角像是皇冠般戴在头上,又看到他身后拿下兜帽的杜奇长老和木糖可乐两个雇佣之后,他激动地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五角-星:“小弟啊,你都长这么大了!?三十多年了,哥哥每每想起你,都会伤心地流泪。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看,我们已经过上了好日子——”
那吾族长的确很激动,他抱着小弟,在他肩上拍了拍,又松开,然后指指那些衣着光鲜靓丽的族民,说道。很快,他似乎有想到了什么,先指着刚才那些叫嚷最凶的看门士兵破口大骂道:“你们都瞎了眼吗?自家的长老你们都敢拦着,你们好大的胆子!自己去惩戒室领罚,每人八十板子……”
“谢族长饶命,谢族长饶命——”只要不让他们“迫死分裂”,挨顿板子,对这些士兵来说,其实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针对那些严重的上千板子,八十板子算是最轻的了。也就是意思意思而已。
等那些士兵溜了之后,那吾族长找了一个时才堆积而成的高台,拉住小弟的手,走了上去,跟所有忙碌着的梦魇族人大声说道:“大家先停一下,我今天有一事宣布!”
当所有人都看过来,这也包括监督的塔途大公:“三十多年前,我曾派遣我小弟五角-星长老去大陆行走,了解大陆形式,为我们将来回归大陆做打算。今天,我的小弟回来了,因此,我宣布,五角-星将恢复他的长老身份,任何人,不得冒犯。今天是个好日子,出了重要的岗位,其他人,一律会怒堡,开宴席,为我小弟接风洗尘!”
听了族长的话,不论是职业者,还是雇佣,以及打杂的贫民,所有人都站得笔直,齐齐的拍打两下自己的后脑勺,发出整齐的“啪啪”声,随后就是异口同声,兴奋的大喊声:“族长威武!五角长老威武。”
梦魇一族的宴席,可不是随便开的。只有发生了重大的事情,并且还得是对族民有意义的事情,才会开宴席,全民参与。而这宴席费用,大多都是族长一人,或者族长和长老们出。特别是在近千年穷困潦倒的岁月中,别说开宴席了,连正常的个人食量都无法保证。要不是最近几十年日子好过了,那吾也不敢在小弟一回来,就声称开宴席。
什么,你担心族长和长老他们没有钱?梦魇一族的灵体特殊性,导致他们不需要使用钱财。他们的财富形式也是以灵魂兽和灵魂石来决定的。毕竟他们的饭就是灵体的灵魂兽和灵魂石中的纯灵魂能量而已。
当初,康妮初到怒堡,兄弟三人就宰杀了一只灵魂兽来招待康妮,由此可见,梦魇一族的贫穷,仅仅是上层建筑一下的的额梦魇族人的匮乏,一般来说,上层建筑的梦魇长老和官员们,即使即使和生活再困难,他们也绝对是饿不着的。并且,雇佣这一职业在梦魇中产阶级中流行,大多数梦魇平民为了混口吃的,才甘愿为上层建筑为奴为仆。
如今有了腐鼎的大力协助,梦魇一族的贫穷,早已是过去式了。在这个紧要端口,加上小弟回归的机会,那吾族长声称举办宴席,也恰恰能为自己的族人营造一种信心。不得不说,那吾族长也是一个颇有城府之人。
既然是有城府,那么,小弟一脸的怒容,以及各种不满的表现,他也都看在了眼里,所以,在拥抱那一刻,那吾族长就已经警告过五角-星:“有什么事情,等回家后再说。如果你在这里捣乱,我不介意失去一个弟弟。”
这也是五角-星在整个事件中,一言不发的原因所在。他倒是不怕死,但是,他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这是五角-星的想法。
那吾族长在下层安排好了人员,去忙碌弟弟回归,开宴席的事宜,这才拉着小弟会怒堡上层去了。而这边建造灵魂通道的工程,也只能暂且缓了下来。
三角-雷想看的戏没有看到,也悻悻地跟着回去了。
然而这一切,且都被塔途大公看着眼里:原来梦魇一族也不是铁板一块啊。他心中感慨道。
①《山海经?中山经?中次十一经》记载:又东三十里,曰倚帝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其状如鼣(fei)鼠,白耳白喙,名曰狙如,见则其国有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