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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琴音铮铮,清风徐徐。琴音铮铮,兰叶葳蕤。

清风吹着白玉一般的兰花,送出幽香几许,泠泠琴声反而使屋子更加幽静。调琴的人,面如冠玉,气宇轩昂,无疑是个淡雅如兰的君子。

南宫辰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在他眼里精神上的享受远比身体上的享受重要的多。就像现在,他认为在秋风中弹一曲潇湘水云就比躺在柔软的床上更舒服。

窗子旁却站着一个和南宫辰不一样的人,干瘦的身材,中等的身高,身材不算魁梧,却也不虚弱。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沧桑,手上长满了老茧。

叶心如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他喜欢南宫辰家里的环境,有一种清心寡欲的氛围,如春风拂柳一般。

南宫辰很早以前就已经不用通过刻意修行来升华自己,他的内心永远宁静自然,他每时每刻都在参悟着世间的道。求道时甚至吃饭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入定,短至几个小时出关,长至十天半个月对外物不闻不问。

叶心如很羡慕南宫辰的无欲无求,又觉得南宫辰好可悲,活的那么冰冷,和世界格格不入。他从来也不知道,南宫辰的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锵琅琅琅……”琴音止,坐在椅子上的南宫辰就那么看着窗外一动不动,手上还按着琴弦。

“唉,又入定了,这次不知道要入定几天了……”叶心如真怕他又来个十天半个月,他都不知道帮南宫辰请过多少次假了。

他看着窗外一碧如洗的蓝天陷入了回忆,时喜时哀。

消瘦的身影背着与自己体型相差巨大的行李箱,但少年的步伐却十分平稳。

叶心如家里住在冰封雪锁的长白山,从小他就帮婶婶背着人参上山下山,或者从山上扛回叔叔打来的猎物。体力活儿对于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一早就来到了学校,朝霞似火,东方初明。

经过了几千公里的车程,他晕头转向的,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漫步在庞大的校园里,叶心如并没有过多的惊艳,这里的一切设计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人眼花缭乱。朴素中透出内涵,优雅中带着韵律才是研究学术的圣地。

古树遮天蔽日,莲花清香袭人。

看到这番景象,叶心如只感觉疲惫一扫而空,忍不住在校园里缓缓散起步来。

他背过很多诗词,不过都是为了考试。直到今天看到学校如诗如画的景色,才理解了很多从小到大都不曾想过的意境。

转了一圈后,叶心如来到了人工湖中的闲亭。他把行李卸下,躺在长椅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几声蛙叫,并不显得吵闹,反而让人有一种置身于田园的闲适。

唤醒叶心如的,是几声蝉鸣。半上午的蝉是叫的最欢快的时候,尤其是在这种树多的地方。

清风拂面,他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学校这时候已经热闹起来了,但湖心亭却很少有人来到,大家都忙着报道,很少有人赏景。

人本来就容易错过美好的事物,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叶心如沿着湖中小路往前走,一个绝美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当然,大家大可放心,某猫妖正在树上打哈欠,不会下来欺负人……

言归正传,叶心如看呆了。女孩窈窕的身影就像最美的画一样,白裙飘飘,亭亭玉立。他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呼吸,只怕惊动了这副画面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女孩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警觉的扭头看去,看到一双痴痴的眼睛。她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脸一下子就红了,像含羞待放的仙子一样低着头。这美丽的场景如诗如画,永远印在了叶心如的心里。

但叶心如不是流氓,甚至长这么大和女生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句。

所以看见这么漂亮的女生被自己吓成这样,他羞愧难当,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时间在他心里好像被拉长,又好像被缩短。对于刚见漂亮姑娘的傻小子来说,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干什么。连姑娘的名字,他都不敢去问。

“叶心如?”一个长相英俊,气宇轩昂的少年负手走来,他的肩膀上还卧着一只纯白的小猫。

“啊……你是……你是阿辰……你长这么大了……”叶心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看见儿时的玩伴后,惊讶中带着喜悦。

“你们俩认识吗?”南宫辰看着湖中盛开的荷花缓缓问道。

“不,不认识,南宫大哥再见……”女孩仓促的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跑。

“等等。”南宫辰叫住了女孩。

纯白色的小猫看见女孩,从南宫辰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冲着女孩“喵喵”的叫着。

女孩疑惑的看着小猫,突然发现小猫的眼睛是漂亮的蓝色,像星辰大海一样。

“小璃?”女孩又惊又喜。

小猫点了点头,跳到女孩怀里,蹭着女孩的胸口。

南宫辰淡淡的看着女孩问道:“你姐姐呢?”

“南宫公子,你这么想念我吗?”七分敌意中带着三分妩媚的声音响起,公孙绛缓步走来。

相比于公孙婷的文静舒雅,公孙绛的眉目之间透出一股英气,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所以就算两人长相一模一样,也能很好的区分开。

“母老虎,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南宫辰想了想说道。

“不敢劳烦南宫公子费心,我们走吧,婷婷。”冷冷的话语传来,但妹妹的名字却叫的异常温暖。

一切都回不到以前了吗……南宫辰古井不波的心里闪过一丝忧伤,他缓缓的低下了头。

纯白色的小猫抬头看了一眼南宫辰,“喵喵”的叫了几声。

公孙婷跟着姐姐一步步的走了,但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叶心如。

“叶子……”南宫辰刚想说什么,看见原万红痴痴看着公孙婷远去的背影,明白了一切。长长的叹了口气:“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在以后的日子里,叶心如心里有过烦恼,有过伤心。

喜欢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暗恋。他不敢讲,怕梦会破。他不敢追求,因为自卑,因为害怕……

记忆戛然而止,叶心如不想再回忆下去了。他看着一动不动的南宫辰,苦笑了一下。缓缓走出门去,盘算着要给南宫辰请几天的假……

话分两路,在上课的上官疏影此时尴尬异常。心说肯定不是在叫我,又环视了一圈。发现老师确实是在叫他,无奈的站了起来。

“咳咳咳……老师,我是男生……”上官疏影第一句话就让阎蕊吃了一惊。

这要是换做别人,全班早就乱了套,不过对着这个人,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据说这个三分像男七分像女的怪物有一次早上吃了泻药去军训,一直站到中午十二点解散,面不改色。那个下泻药的人……大家再也没见过他。

这是近处的,说远的,据说校花同学被搭讪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有同学想表白都得思考一下后果。虽然说上官疏影是不会管,但除了真爱是没什么人敢以身犯险的……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上官疏影那时候更崩溃,被学姐欺负的死去活来,还被当成锦翼第一流氓。一个月下来,他是身心俱疲。

“对不起啊同学,你长得这么漂亮……老师就叫错了……”阎蕊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上官疏影恨不得原地消失,这时候只能怪他娘的基因太过强大,导致他脸上男性象征少的可怜。还好他有一张万年不变的冰霜脸,可以帮他缓解一下尴尬。

“那能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吗?”阎蕊温和的问道。

“大家好,我叫上官疏影……我这个名字出自林逋的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昏黄”……额……嗯……”上官疏影结结巴巴说道。

“不再介绍一下你自己吗,像兴趣爱好,理想什么的……”阎蕊饶有兴致的问道。

“额……没有没有……”上官疏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并不想过多的表现自己。

“这样的话,上官同学请坐吧。”阎蕊温和的说。

台下一片死寂,人们不敢笑,也不敢鼓掌,因为这自我介绍实在尴尬了。尤其是说到兴趣爱好和理想,不少人心里都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比如铺天盖地的大火里上官疏影抽着烟搂着姑娘……再比如上官疏影大踏步走出去,不看爆炸场面……

直到上官疏影那个同桌鼓起掌来,台下才稀稀落落响起掌声。阎蕊心里有点疑惑,对这个冷冷的长得像小姑娘的男生产生了兴趣。

“那,同学们准备上课吧。”阎蕊拿起来书,翻开了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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