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很清楚,就算紫月单身,也不会接受江川,而我是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他。
我看到他潜意识里的悲伤,被死死地锁在布满灰尘的箱子里,而他沉浸在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里,快乐着,如痴如狂。
那晚,无形中有一股蛮力逼迫我,营造了一个梦。
“我可以亲你吗?”
“……”
“你别怕,我不亲你就是了。现在的我,喜欢就是想让你知道;想亲你,也想让你知道。你开始闪躲,那我不去亲你就是了。别人喜欢,藏心里,想亲也从不说出口。我想以后,也会沉默不语了。我很自信我不可能再遇得到像你一样的女生了。所以,遇到你的开始,我就说,怯生生地说,那我也要说,真真切切地说。说了掉头就跑。以后,哪怕也有好看的女生,我也不会说了;哪怕再可爱,我也不再说了;这种念头最多也就在心头一闪而过,绝不会多停留半秒——多说无益了。因为,不再是你。——喂,你是甜的,一定是,不亲我也知道;我是咸的,以前不知道,现在一定是。”
“流氓,擦擦你的口水。”
“对不起,紫月。我溃疡犯了。咦,那雪白的奶油上的樱桃红得发紫;哇,还有草莓、菠萝。嗝——,好好吃,是甜的。我就说吧,甜的。”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请诚实点来告诉我……”,手机闹铃响了,江川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动作轻快地起床,洗漱,上班。
第五天,天清气爽,办公室里显得特别明亮。
江川在座位上探出半个头,才第一次发现很多显示器和他一样,从不同座位上探出头,有高有低,原来他并不孤单。
忽然,一双眼睛冷不丁地看向江川。
他本能地把头转开了,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在找着什么,随后,低下了头。
虽然视线接触的时间极短暂,可以肯定,紫月看到了他在看着她。
江川心里慌慌的,心情很复杂,还充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就像做了一次无声的表白一样。
但是,紫月的眼神里,并不是喜悦,而是诧异,更像是一位老师对三番两次调皮的学生的失望。
江川感觉很不安,在他记忆中,最害怕的就是那种眼神,失望的眼神。
越想越慌,他想再次确认,便又伸长了脖子,可再也看不到。
哪怕紫月往这个方向看来,也没再看江川一眼,就像他不存在一般。
下班了,直到深夜,江川也没再收到紫月的消息。
周六,下午一点,江川收到了一个顺丰包裹,没有来处,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一只索尼最新的蓝牙音箱,被泡沫仔细地包裹着。
一只纪梵希小羊皮,被装在白色礼盒里,礼盒上纪梵希的logo被倒扣着装在纯白色盒子里,传达了某种厌恶。
一只不大的黑色盒子里,装着一只多功能战术笔,有led灯、刀片、金刚钻头和笔芯。
从那以后,某天,紫月迎面而来,从江川身旁经过,都没看他一眼,就像他隐身了一般。江川眼巴巴地看着,没有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