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砚从洗手间里出来,斜倚在过道里等候着的贝贝忙将纸巾递了过去:“您擦擦手先。”
思砚指指自己脸上的水说:“劳烦你先给我擦擦脸。”
贝贝有些不情愿,思砚便拿哀怨的眼神望望她,又望望自己的衬衫:“Louis Vuitton……”
贝贝头皮一麻,忙拿着纸巾,咬着牙将他脸上的水珠给他擦了一个干干净净。
他微微垂眸俯视着她,眼波流转,唇边还带着享受的笑。
贝贝恨的咬牙,眼睛抽抽着,出于礼貌,将他的祖先都在心里问候了一百遍。
他转身向外走去,贝贝在后面悄悄做了一个伸脚踹的姿势,他却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回头,贝贝的脚还抬着没有来得及收回来,忙伸手抚上膝盖说:“哎呦,腿抽筋了,活动一下。”
思砚挑挑眉,危险的笑了。
贝贝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她微微抬起的脚踝,修长的指腹抚过她白皙的腿,轻轻揉捏着:“是啊,腿抽筋,捏一捏就好了。”
可怜贝贝被他吓了一跳,又被握住了脚踝,单脚站立几乎要跌倒,情急之下,连忙弯腰,双手扶住了他的肩头。
于是,极其暧昧的一幕出现了。
贝贝弯腰抱着他的肩膀,他蹲着身子,头贴在她的腰间,手正在抚摸她的小腿。
贝贝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一声压抑的惊叫,服务员青青刚要走过来又捂着脸跑了出去。
这是神马意思?姐神马都没做,姐是纯洁的啊!
沈思墨的唇离开了晓浓,双手还捧着她的脸,静静的、柔柔的凝望着她,他眼中的柔情,她都能看懂。
可是……可是……
望着她低垂的眼眸,他的心一紧,忙唤道:“晓浓,别逃避,回到我身边来。”
晓浓拿开他的手,目光望向茶几上已经有些凋零的玫瑰,摇摇头说:“以后不要送花来了,看,有人天天来送。”
思墨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色青黑:“是林清语?”
晓浓点点头:“确切的说,是我的现男友。”
思墨一把握住她的肩头,霸道的说:“不,你爱的是我。”
晓浓正要回答,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呆呆的望向沈思墨:“是清语?”
晓浓站起身要去开门,思墨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小声说:“不许去!”
晓浓摇摇头:“不行。”
她挣脱他的手,一边答应着,一边转身就要走。
思墨又一把拉住了她,咬着牙威胁道:“季晓浓,我警告你,你若是敢给他开门,我要你好看。”、
晓浓眉毛一挑,牙齿轻咬,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好看。”
思墨危险的眯着眼睛笑了,小声说:“季晓浓,你真厚脸皮,居然想要看我,走吧,我们去卧室让你看个够。”
晓浓脸上一红,狠狠甩开他:“滚!”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客厅外走去。
这是租的房子,所谓的客厅,其实就是单独的一个房间,要去开门还要出了房间再经过玄关。
晓浓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如果清语看到沈思墨在这儿,他会不会又狂怒,和上次一样大打出手,可是,如果她不开,那清语一定更加怀疑。
身正不怕影子斜,开就开!
从猫眼了看了一眼,她松了一口气,一把将门拉开了。
是送快递的,她在网上购买的衣服。她接过快递匆匆签上名字,关上了门。
走回客厅,她“啊”的一声惊叫,一手指着上衣和裤子全都脱掉,只剩下一个短短的平角裤的沈思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沈思墨一手还拿着刚刚脱掉的裤子,似乎是后悔了,正准备穿上她便进来了。
“那个……天热……凉快凉快……”他眼皮突突直跳,讪讪的指指阳台外面,硬着头皮解释道。
季晓浓一瞬间就明白了。
他们都以为敲门的是林清语,所以,这个杀千刀的沈思墨,就趁晓浓去开门的时候,故意脱掉衣服,制造暧昧的场景,想让林清语误会。可是,他没有想到,来的不是林清语,等他听明白想穿衣服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身材一如五年前一样精壮、完美,那微微隆起的腹肌,长长的结实的腿,每一处肌肉都硬而又不突兀,让人看的心神荡漾啊!
晓浓确实有些移不开视线,可是比起欣赏他的好身材,她更想将他一脚踹出阳台。
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她狠狠的打了过去:“流氓、无耻,打你这个臭流氓……”
她上去就打,沈思墨就光着身子满屋子躲,她不依不饶,追着他打,他一边跑,一边笑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晓浓,我真的知道错了……”
晓浓停下脚步,怒喝:“说,错哪儿了?”
沈思墨看看自己,痛悔的说:“我错就错在,不该留着这条小平角裤……”
“沈思墨,你去死!”抱枕一把砸了过来。
沈思墨一把接住抱枕,挡在自己的双腿之间,讪讪的笑着说:“晓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晓浓气的小脸通红,扭过头去,抓起他的衣服扔给他,他抱着衣服就向卧室跑。
他跑进卧室,晓浓忍不住就悄悄笑了。这样的馊主意,也就是他可以想的起来。
卧室的门外探过他的头,他笑着不怕死的说:“晓浓,你不是要看我好看吗?来吧,让你看,不要钱。”
晓浓的脸色速变,大步跑了过去,真的准备掐死他。
卧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她气的狠狠踢了两脚,咬着牙怒吼道:“穿好衣服给我滚!”
她还没有来得及洗漱,抓狂的双手抱头走进了洗手间。
望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自己,她无奈的叹息,狠狠的在脑袋上拍了几下。
沈思墨,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今生才会总是让你牵着鼻子走。冤孽!
沈思墨穿好了衣服,系好皮带,在不是很宽的单人床上坐下,伸出手,有些贪恋的轻轻抚摸着她的床单和软软的枕头。
她习惯睡矮枕,从前买枕头总是买一对,她就把自己那只拆了,取出一些内芯再重新缝上。在她离开后,那个枕头他一直留着,并带到了现在住的别墅里,只是功能已经变成了孤独的夜里,他唯一可以拥抱的东西。
枕头已经洗过很多次了,可是,他仿佛还能闻到属于她的,那淡淡的清香。
就如现在,他躺在她软软的枕头上,便闻到了洗衣液淡淡的香气,让他疲累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
想一想,好像他来的时候,她还没有起床,仿佛床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一样,让他觉得温暖。
他躺在床上,盖上她薄薄的被子,伸了一个懒腰,还真觉得有些困了呢!
一扭头,却看到了一件意外的东西。
他忍不住就笑了,伸手将那件东西拿了过来,放在手中打量着。
那是她的……
看看自己的手,仿佛他还记得她美好的触感,身体微微有些热了起来。
喉中有些干涩,胸膛有团火,他赶紧将目光从那个东西上离开,手却舍不得的放开,便依旧紧紧的握着。
心情很好,人放松了,倦意便袭来了,他唇角带着笑,满足的睡去。
一会儿,门被慢慢推开了,晓浓轻轻走到床边,看看熟睡的他,唇角微微弯起。
可是,刚刚升起的怜惜,在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时候,瞬间灰飞烟灭。
沈思墨,你个混蛋,你真的想找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