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门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被狠狠推开了,贝贝吓了一跳,本能的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又拍了拍自己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口,气恼的喝道:“沈思墨你有病啊?你那么大力气干嘛?吓着了……”
她想说吓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话说了半截,赶紧打住了。
沈思墨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扶着双膝喘的说不出话来,似乎是一路狂奔着过来的。
“季……季晓浓在哪儿?”他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迫不及待的追问。
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追过去的,而他们的血缘关系他又不是不知道,总是这样纠缠不休,对谁都不好,如何让两个人开始新生活新感情?
“那个……不知道……”贝贝抬头看灯。
灯光好刺眼啊!老娘眼睛都看疼了,可是还得看,如果看他沈思墨,他的脸色凶狠的像是要杀了她,为了良好的胎教,她必须无视。
“不……不知道?”沈思墨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挪动脚步,慢慢走了过来,鹰一样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这吸顶灯的瓦数实在他令堂的高,贝贝眼睛都有些花了,一扭头看到脸色铁青的沈思墨已经快走到跟前了,她惊叫一声,忙摆手示意他止步,嘴唇哆嗦着说:“你……站住!你别吓我,你要是吓我,搞不好一尸两命……打电话,给她打电话……”
沈思墨咬着牙说:“打了,她不接。”
贝贝忙讪讪的说:“再打,接着打,打到她接为止,你不是脸皮厚么?一直打……”
思墨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该死的,她直接关机了!等等,你说谁脸皮厚?”
要是放在平时,他拍一掌桌子,贝贝得踢飞一张椅子,气势上是绝对不能输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得注意胎教,虽然她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这个孩子,可是,万一她决定要了呢?总是要为孩子负责的吧?
为了心底深处肆意泛滥的母爱,她咬咬牙忍了。
“快说!她到底在哪儿?”思墨已经急不可待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家……她家吧?”贝贝还是装傻。人家好不容易和林清语一起吃顿饭,你乱操什么心啊?都知道是兄妹了,还这样瞎搞破坏。
“胡说!我让秘书冒充她朋友给她家打电话,她爸说她今晚不回家吃饭,约了朋友。说,再不说小爷真的要掐死你了!管你是谁老婆……”思墨的耐心已经完全耗尽了,各种威胁已经开始陆续出炉。
“我谁老婆也不是!”贝贝一听这话恼了,一拍桌子:“沈思墨,你少把老娘往章子煜身上扯,我和他没关系,没关系,你记住!”
“我提章子煜了?我提了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给章子煜打电话,我告诉他就说季晓浓说的,你还爱他,你还想着他,只要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黏着你,你就原谅他。”
“沈思墨……你……你太无耻了!你真是无耻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你……”贝贝气的抓狂,可又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他对晓浓的招数,她都是一清二楚的,说到他就会做到。
“说,到底在哪儿?和谁?”思墨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
贝贝吓了一跳,捂住肚子,恨的咬牙,又不愿意出卖晓浓,还在负隅顽抗。
季晓浓,做你的朋友真难啊!要是老娘的孩子被你们吓出个不好,你们等着!
思墨见贝贝誓死不屈,说什么也不肯出卖晓浓,气的咬牙,忽然想起了什么,狠狠一拍脑门,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的有些凌乱的文件,一掌拍在她桌子,双手撑在桌面,隔着桌子狠狠逼视着梁贝贝:“梁贝贝!收起你的姐妹义气,睁大你的钛金刚那啥眼看看,这是DNA鉴定报告,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一点点都没有!假的!说我们是兄妹那是假的,骗人的!只是为了分开我们,懂吗,傻子!”
贝贝惊呆了,半信半疑的捞起那份报告仔细看了一阵子,整个人都震惊了,半晌,呐呐的开口,将沈思墨气了一个半死:“沈思墨,办假证二百,假文凭三百,假报告几百?”
沈思墨气恼的又要一掌拍在桌上,贝贝双手抱头,一声惊呼:“普利餐厅、林清语……”
思墨冷哼一声,拿起报告胡乱叠好塞入口袋,转身夺门而出。
贝贝松了一口气,刚刚坐直身体,方才跑出去的沈思墨忽然又窜了回来,一手指着她,贝贝战战兢兢的主动交代:“普利,真的是普利,其实刚走了没一会儿……”
沈思墨喘了一口气,咽了咽唾液,扔下一句:“报告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包括章子煜兄妹和林清语。”
贝贝忙点点头,那厮又似一阵旋风一样跑了出去,贝贝跳下椅子,飞快的跑到门前,将门牢牢反锁住了。
这个教训可是记住了,从今以后,贝浓咖啡馆防火防盗防沈思墨!
现在正是傍晚车辆拥堵的高峰,几乎每一条路都或多或少的在堵车,为了节省时间,沈思墨一路都是跑着来的,可是,他大爷的,普利餐厅可在这个城市的另一头啊!
沈思墨深呼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又猛的睁开。不管了,万里长征他也得跑过去,回头累个半死,就让那个死丫头给解乏,出发!
晓浓低下头看了看手机,想要开机,想了想,又放弃了。方才在车上手机响了几声她拒接了,后来老是响她就关机了,和清语在一起接沈思墨的电话,总觉得不太好,更何况,即便是清语不生气,那厮如果听说她是和清语在一起,自己是会生气的,他不止一次无耻的承认自己就是小心眼来着。
清语抬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虽然坦然,却还是有些难以察觉的苦涩,轻声说:“开机吧!不然心里不踏实。”
这一番话让晓浓反而不好意思了,忙摇摇头说:“没事的,不用了。”
清语也没有再坚持,低头默默吃着自己的东西,晓浓唇咬了又咬,低声的唤道:“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