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墨!”她有些咬牙,怎么可以把她画的这么丑?歪眼睛大耳朵头发稀疏还龅牙。
她一掌拍在纸上,冷哼一声,恨得要命,小脸的旁边还有一行小的几乎看不到的字迹,被他胡乱涂画了线条,似乎是写了又想抹去。
字迹很小很小,又被隐藏在乱线条之下,她费了很大劲才看清楚,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眼泪就不争气的又落了下来。
该死的沈思墨,你就是诚心的,每一次我想要忘记你,你总是这么不经意间就重新打乱了我的意志。
“晓浓,如果你老了变的这么丑,我也如现在一样爱你,我会为你刷假牙拔白发,我等你,到天荒到地老,到白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晓浓手捧着那张纸,由哽咽变成了抽泣,又由压抑的抽泣变成了痛哭失声,隔壁的梁贝贝被惊动了,大步跑了过来,将她一把抱住,连忙追问:“怎么了?怎么了,晓浓?是沈思墨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吗?别信,他是故意的,他还爱着你……”
晓浓痛哭着摇头,将那张被泪水浸湿的纸递到她面前,贝贝慌忙接过来,看了一阵子才看清那行小的不能小的字。
不是晓浓的字迹,她能猜出是谁的。
贝贝的眼眶也湿润了,默默将那张纸放回到桌上,紧紧揽住晓浓的肩膀,哽咽着说:“晓浓,别这样,痛苦都会过去的……”
嘴里这样说着,自己的眼泪却落了下来,浸湿了晓浓的头发。贝贝的心也揪成了一团,狠狠的痛着。
爱是否能够那么容易忘记,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安慰不过就只是安慰而已,坚强也只是欺骗别人和自己的伪装……
从总经理助理办公室传来了东西落地的乱响,接着又响起了椅子摔倒的声音,还有邱助理惊恐的劝慰声:“沈总,别这样……沈总……”
经过门前的众人正纳闷的驻足观望,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双眼通红、脸色青黑的吓人的沈思墨狂奔了出来,邱凌一脸惊恐的在后面跟随着:“别这样……沈总……”
沈思墨突然转过身,指着邱凌大吼:“闭嘴!你,不许跟着我,半步都不许!”
邱凌硬生生顿住了脚步,沈思墨大步奔向自己的办公室,门被摔得震天响,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好像是他休息室的门被跺开了,大家面面相觑,战战兢兢的看向脸色苍白的邱凌,邱凌怒吼一声:“看什么看?都滚!”
大家知道他是沈思墨跟前的红人,气氛又令人恐惧,也没人敢跟他计较,人群迅速散去了。
邱凌走了几步,实在是没有胆量跟进沈思墨的办公室,只好心急如焚的在外面等候着,警觉的竖耳聆听着房内的动静。
沈思墨一脚踢开休息室的门,一直都没有放弃挣扎的思砚,大脑“嗡”的一声陷入了短暂的空白。看思墨狂怒的、痛苦的几乎要崩溃的神色,他就知道,他们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邱凌一定是中了他的圈套,把什么都招了。
思墨大步奔过来,一把推开压制住他的保安,发着狠揪住思砚的衣襟,像一头狂怒的狮子一样大吼:“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我让你们去查,你们就查了一个这么假的结果给我吗?你们都是骗子,是大骗子!你们都是混蛋!”
他已经完全凌乱和崩溃了,思砚被胶带封着嘴,手虽然被保安放开了,可是又被思墨紧紧控制住了身体,只能努力去撕扯嘴上的胶带,希望可以解释给他听,让他恢复冷静。
思墨双眼通红,还有无法抑制的雾气浮上眼眶,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几近疯狂。
思砚费了很大劲,终于忍住撕扯肌肤的痛扯下了胶带,刚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思墨的拳头已经狠狠的落了下来,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拳头落在他的脸颊上,一阵剧痛袭来,嘴里传来了血腥的气息,他的头也有些懵了。
该死的沈思墨,真舍得下狠手,你疯了!真的疯了!
思墨整个人都已经发狂了,怒吼着又是一拳落了下来,保安部长惊叫着拉住了他的手腕,其他两名保安也惊叫着上来,把他从思砚身上拉了下来。
三个人紧紧拦住他,让被打倒在床上的思砚爬了起来,吐了一口嘴里的血丝,呲牙咧嘴的摸了摸剧痛的脸颊,咬着牙瞪向完全丧失了理智的沈思墨,怒吼:“沈思墨,你疯了?我们是为你好!没有人想害你!”
沈思墨又想要冲过来,保安不敢松手,紧紧拉住了他,沈思墨像困兽一样挣扎,怒吼:“放开!你们给我放开!再不放开我解雇你!放开!”
解雇就解雇吧!在眼皮底下出了人命就不是解雇那么简单了,保安们还是不敢松开,只盼着老板赶快冷静下来。
“放开他!让他打!我看他能不能打死我?放开!有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哥哥,打死自己的亲弟弟,是我的命,放开他!让他打!”思砚也大吼着:“放开他,你们都出去,打死也和你们无关!”
思砚大吼,思墨挣扎,保安们愣怔之间,就被思墨给挣脱了,他又一次揪住了思砚的领口,挥拳击了过去,思砚也毫不客气的反击了回去,两个人拉扯在一起,又一起厮打着摔倒在床上,你一拳我一拳,毫不手软的攻击向对方。
保安们冲上来拦阻,被两个人同时喝开了。
“滚!滚出去!”
“滚!”
同时两声怒吼,保安们战战兢兢的跑了出去,两个人又打成了一团,直到双方都没占了便宜,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保安们隔着门和邱凌一起警觉的聆听着室内的动静,忽然厮打就停止了,怒吼声也消失了,邱凌大吼一声:“糟了!”
众人大惊,不会是真出了人命了吧?
大家蜂拥着跑进了休息室,看到的是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狼狈的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见到他们冲进来,同时扑腾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