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哈哈笑了起来,摇摇头:“你的小脑袋在想些什么呀?”
姝楠收敛了嬉笑的表情,坐在他对面,反问道:“思墨,你别告诉我你对季晓浓已经没有一丝感情了,我是不信的。希媛……怎么说呢?她确实很漂亮,但是……某些品质和季晓浓比起来,确实……算了,希媛也是我的朋友,是我糊涂了,你当我没说。”
思墨反而来了兴趣,追问道:“你想说什么?不待这样吊人胃口的。”
姝楠笑着拍拍腿说:“反正我是不会说的!我得留点东西下次接着来讨饭!男人没有了,事业我可得牢牢抓住。回见了,沈老板!”
她飘然而去,干脆利落,沈思墨却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很明显,于姝楠知道些什么,可是,她却不想告诉他,又在无形之中向他传递了一个信息:章希媛一定做过什么不好的事,而且提到了品质的高度。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思墨推开希媛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他来这里是不需要通报的,可是希媛不在,她在开会。思墨大步走到办公桌旁的落地窗前,低头看去。
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的贝浓,只是咖啡馆的落地玻璃有些反光,距离稍远,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思墨早有准备,从口袋掏出一个微型望远镜,贝浓的情形便清楚的映入眼帘。
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她通常都会在后面的财务室,偶尔也会到前台来帮忙。
思墨叹了一口气,失望的放下了望远镜,静默的凝望着贝浓的窗口,心情低落。
不知道凝望了多久,咖啡馆的门推开,他以为又是客人并没有在意,可是,当晓浓走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马上重新举起了望远镜。
她戴着一个大大的太阳镜,遮住了半张脸,那张小脸愈发瘦削,下巴也愈发尖巧,只有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清爽利落的马尾,稍微让她看起来有了一些精神。
她向东走了几步,在站台前停下,似乎是在等公车,思墨收起望远镜,转身大步奔向门口,就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章希媛也推门而入,看到他马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来了很久了吧?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不是给你电话了吗?我们要开会。”章希媛拉起他的胳膊走了进去,坐在办公桌收拾自己的东西,思墨站在落地窗前的花架前,伸手拿起喷壶给花喷了一点水,淡淡应道:“总不好让你等我,理应我来等你。”
手执着喷壶,背对着的章希媛看不到,他的目光又投向了楼下的站台,可惜心更加沉落了下来。
她已经走了,站台前只有两个陌生人。
走了,真的走了,不走又如何?他明明知道章希媛要开会,特地早早的来到她的办公室,不过是希望能站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看那个无情的女人一眼罢了。那一眼,让他又一次想要不顾一切的冲下楼去,冲到她的面前,将她紧紧的抱住,可是,果然是缘分已经尽了吧?在这个时间,章希媛就回来了。
章希媛从椅中站起,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喷壶,放下,转眸看向他,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揪着他衬衣的纽扣,巧笑嫣然,低声问:“是因为想我才来这么早的吗?还是……”她低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贝浓,不再说下去了。
思墨拉开她揽住自己的手臂,走到离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平静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冷肃了。
“你说过,你想和我在一起,想做我的女朋友,好,我都可以给你,因为我已经不想再爱了,可是我需要一个身份上的女朋友,所以我答应了你的提议,可是,我也曾经告诉过你,仅仅是身份而已。你想要的感情我给不了,因为……我对女人现在只有惧怕和恨,没有任何兴趣。”
思墨这几句话说的有些艰难,可是他背对着章希媛,章希媛是看不到的。
“我是说过,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可是,有哪一个女人不渴望自己喜欢的男人也能喜欢自己?我这样有错吗?那么,你告诉我你喜欢谁?季晓浓?不,她现在已经是林清语的女朋友了。林清语为了她已经和家里闹翻了,林家和于家也在冷战。如果他们不是真的要在一起,他何必要如此破釜沉舟?”
“她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不要总是在我面前提她。”思墨的口气愈加冰冷。
“那是谁?你告诉我那是谁?不喜欢女人了是吗?那喜欢男人吗?因为受了那个女人的刺激,所以连取向都改变了是吗?”希媛的语调不知不觉就高了起来,隐忍已久的怒气突然就冲了上来。
沈思墨和季晓浓分手已经两个多月了,她也费尽了心思制造接近他的机会,可是,他总是这么淡淡的,冷冷的,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在沈老太太和顾云可面前,他对她才稍微温柔一些,可是,她知道,那是一场戏,一场她也同意的戏。她总是希望有一天戏假成真,可是,这一天看起来又遥遥无期。
“希媛,你话太多了,也想太多。”思墨的口气愈发冷了起来,却并没有否认她的话。
“我想太多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再的提拔邱凌?为什么从私人账户拨款给他?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多?为什么有人看到你们在KTV里拥抱了?为什么你的专车要拨给他用?为什么出差总是带着他?为什么他买房你帮他付首付?为什么……”
“章希媛!”思墨冷冷怒喝,转身恶狠狠的瞪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恼怒的逼视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做了什么?你调查我?你竟敢调查我?”
其实思墨听到她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不仅仅是愤怒,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他想要她知道的,可是,当她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思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恰巧……”章希媛猛然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忙想要解释补救。
思墨冷冷的甩开她,负手站回窗前,沉声说:“对,你说的和你怀疑的都是真的!我告诉过你,我现在对女人已经没有兴趣了,如果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就干脆利落的放弃吧!但是外婆那里你自己去跟她说。”
“思墨!不!”章希媛又扑了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痛哭着说:“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失去你,哪怕你不爱我,只要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怎么样都可以,我不管我不管了,真的……只要在你身边,你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