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墨双手颤抖的将电话狠狠摔在桌上,气的咬牙:“沈思砚,居然不接我电话,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突然想起邱凌欲言又止被他给呵斥出去的情形,忙一把拉开门大步跑了出去,一脚踢开邱凌办公室的门,怒问:“邱凌,你刚刚想说什么?”
邱凌诺诺的说:“想说,昨晚季小姐因病紧急入院,所有人都找不到您……”
沈思墨一脚踢在门上,又怒问道:“为什么不早说?”
“您……你说不许我汇报任何事情……”邱凌的汗哗哗的流,外面过道里早就有人胆战心惊的悄悄窥探着。
“车!快给我开车去!我开不了了。”他的手都有些颤抖,语气急促的恨不能现在就飞下这16楼去,再直接飞到医院。
“已经备好了,正在楼下,随时待命!”邱凌这回回答的干脆利落,却换来了沈思墨的一记白眼。
邱凌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思墨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怒吼:“傻了?还不快走?”
邱凌忙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包,大步追了上去。
一边乘着专用电梯往下去,思墨一边不停的追问。
“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得到消息去的时候是昏迷……”
“昏迷?该死的!为什么会昏迷?”
“因为上呼吸道感染重感冒引起的菌血症,高烧三十九度四……”
“三十九度四?天,为什么会这么高?为什么?”腿开始发软,仿佛电梯在摇晃。
“不知道……”老板啊,那是您的女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
“菌血症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危险不危险?会不会……”思墨的手紧紧抓住了扶手,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不知道……”老板,我不是医生啊!
“几点入院?你是几点去的?谁在医院?除了思砚还有谁?”心都快跳出来了,腿也不争气的开始发抖。
晓浓,我错了,都是我错了行吗?我不该小心眼,我不该吃醋,我不该借酒浇愁,我不该彻夜不归,我不该……晓浓,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凌晨入……入院……我是……五点钟去的,思砚……和梁贝贝小姐陪着她……其他情况不详……”邱凌吓得话都说不成句了,老板的脸色太难看了,他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好,直接被踢出电梯去。
沈思墨不停的大口喘着气,烦躁的扯开自己的衬衣领口,憋了半天,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给我买两部手机,一部放在我车上。”
邱凌呆呆的脱口而出:“为什么?”
“备摔!”沈老板脸色青黑的扔下一句,大步跑出了电梯。
他们刚刚下楼,秘书小姐就颤抖着手给楼下的同事发了一条短信:“老板疯了!”
沈思墨也觉得自己果真是疯了!居然疯到了会否定晓浓对自己的感情,疯到了会扔下她一个人在那么大套房子里彻夜不归。难道忘记了,就在前一个晚上,他喝醉了,她还陪着他在露天里坐了一宿,她可以做到的事,为什么他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她的病一定是因为那晚受了寒,所以才发烧感冒又感染的吧?菌血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个可恶的病,为什么会缠上他的晓浓,来找他好了,他也在外面坐了一个晚上,为什么就没事?
沈思墨懊恼的恨不能给自己几个耳光,所有的怨、所有的怒,全都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不行?晓浓……
司机是把他的车当成飞机来开的。不当成飞机开不成啊!老板的眼睛都开始冒火了,红灯闯了一个又一个,车后骂声一片。就算这会儿他们拾了一卡车的一分钱,警察叔叔也不会对着他们把头点了,他老人家的哨子吹得老嘹亮了。
司机的汗也流成了河,老板似乎还是不满意,依旧不停的催促快点快点快点!老板啊,再快点,上帝也不满意了,他会怪我们报道的太早,因为他们是公务员,朝九晚五,不到时间他们还没有开始上班,上帝很忙。
惊魂未定的从车上下来,邱凌的腿软的都快站不住了,望着老板健步如飞冲向病房楼的背影,他擦去额头的冷汗,拍拍司机的肩膀:“哥们,开赛车的出身吧?上次F1拖拉机比赛得了第几名?下次开车记得准备头盔。”
扶着车身不停的调整着呼吸,傻望老板消失的背影,他在心里致歉:“老板,您保重,我是不行了……”
沈思砚侧耳聆听着走廊里重重的熟悉的脚步声,一个数一个数的数:“三……二……一!晓浓闭上眼睛!零!”
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了,沈思墨大步跑了过来,就是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季晓浓迅速闭上了眼睛。
思砚眼皮一跳,贝贝双手一紧,两人同时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季小姐还没醒,闲杂人等外面等等!”
思墨自知理亏,也不回话,向右挪了一步,想要绕过贝贝,贝贝跟了一步,挡住了,思墨真想一脚踹飞她,可是好男不能跟女斗,何况还得看章子煜半分面子。
他又往左挪,思砚挡住了,他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又一脚踹了过去:“女人不能打,你我还不敢打了?”
思砚忙灵活的闪开了,咬着牙怒骂:“沈思墨你个白眼狼,我替你照顾了一晚上你的女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思墨不理会他,大步奔到晓浓床边,半跪在床侧,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的轻声唤着:“晓浓……晓浓我回来了……你醒醒,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你醒来骂我几句,好不好?打我几下也行……”
背后传来不止一个人的抽气声,他的脸微微红了红,扭头瞪了一眼:“沈思砚,带上那个母夜叉滚出去!”
贝贝气的脸通红,迈开一步就要上前,思砚忙一把拉住了她:“好女不和男斗,何况他现在是疯癫状态,咱们外面等等。”
说完,悄悄将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另一张床上,推着贝贝走了出去。
将门带上,贝贝疑惑的问:“挤眼睛干什么?你沙眼?角膜炎?失明?睁眼瞎?眼部神经痉挛?”
思砚倒地,仰头长叹:“梁贝贝,我一看到你,尤其是听到你说话,我就大脑痉挛,我要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