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以词为了躲避安检,选择远离人群变回若芽,从安检员脚下悄悄溜进场馆内。尤榕得知真相后心里愧疚,她没有足够的了解以词就让以词面临这样意外的危险,她按住以词的手:“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儿,我绝对不会让你自己去面对。”
以词眸光一闪,歪头和尤榕四目相对,他坚定地点点头,看着尤榕松开了他的手,扯着蔓蔓蹦蹦跳跳玩耍的背影,他的目光深邃而遥远。
尤榕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什么都帮不了他,反而她的游戏病需要以词的帮助。不过听到尤榕说出这句话时,以词感到一丝信任,尤榕虽然是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人类,但她也可以成为他在地球上的伙伴。
各类海洋生物在玻璃窗内局限性地遨游着,以词见到了许多在未来时代已经不复存在的物种,他用瞳孔把未来注定毁灭的生物逐一锁定,分解出的DNA和整个结构呈现在他的眼前。
尤榕逐渐停下了脚步,她注意到以词停留在一块玻璃窗前迟迟没有前进:“以词,你怎么不走啦?”
“这些生物在我们的时代已经全部消失殆尽了,我想尽我最大的可能收集带走它们的样本回去复原。”以词专注地继续用瞳孔锁定生物,尤榕也观察到了以词收集生物样本的方式方法。
她看到以词的眸色时而呈现深蓝色,时而恢复黑色,不禁感叹未来世界的科技伟大和外星的神奇,“你们月球上的生物真厉害,为什么我就不能眨眨眼睛带走样本呢?咱们的脑子差别很大吗?”
“姐姐,你们人类的大脑也拥有非常强的模式识别能力,但是人类大脑的模式处理器数量是有限的,和我们并不能处于同一量级。”
尤榕被以词的这番话说得一头雾水,她理解不了以词的深层含义,但大概意思已经十分明确:“哦,我听明白啦,你的意思是我的脑子比你low,是这个意思吧?但是我们人类智慧是无限的啊,至少我们还创造了人工智能呢,机器人可是什么都能做到。”
“未来的人工智能,也就是姐姐你口中的机器人,在未来的水平确实很高,它们统治了属于它们的世界,也有能力和我们进行抗衡,但是据现在的时代来看,目前人工智能只不过是达到了和人类大脑对等的技术。”
以词的这段话非常刺耳,尤榕听后并没有任何反驳,她不知道未来人类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无法想象人类为什么会集体搬迁到月球,但她始终相信,以词的到来绝对不简单,她一定惹上了大麻烦。
离开海洋馆前,蔓蔓揉着哀嚎的肚子询问尤榕接下来的行程,尤榕想到以词到来花店的这些天里,还没有正式地带他去吃过一些人类的食物,虽说以词靠太阳光来补充能量维持生命,但是既然他也能像普通人类一样吃人类的食物,尤榕一定不能放过带他去吃美食的机会!
西城区一条古巷里坐落着一家拥有百年资历的火锅店,尤榕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人美心善时常给尤榕打折,店里装潢沿用了古城风味低调奢华,以词刚刚踏足进去,脑内显示的数据就出现了店内环境的年号及年份。
三个人在一张落地窗前落座,头上吹着暖风空调,尤榕想着马上就要到来的美味火锅,精神振奋起来。
以词探头看向隔壁桌上摆放着的小蝶小碗和各种菜品,数据分析对方为不知名食物,“我们要吃的食物叫什么名字?”
以词吞了吞口水,虽然他在和尤榕相处期间里尝试吃过人类的食物,但是他只有客观的味觉属性,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都是带有新鲜的未知感。
此时服务员已经把所有菜品准备完毕,接来下就是吃货的主场,尤榕没有急着动筷,她像东道主一样为以词逐步介绍。
以词听的认真,瞥了眼在一旁吃的津津入味的蔓蔓,他拿起筷子:“那……那我试试看。”
“好!怎么样?是不是超好吃!”尤榕双眸发亮,满怀期待地紧盯着以词的一举一动,她看着以词露出了微笑,点点头:“确实不错,姐姐,这个叫火锅的食物对于我来说是全新的感受,我希望我们能经常吃到它。”
“没问题!这个火锅的制作方法其实非常简单,我们自己在家也可以做,不用必须来火锅店吃它。”
尤榕喜上眉梢,心里却多了一份沉重的伤感,她不知道以词会呆在她身边多久,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尤榕慢慢接受了以词的存在,时间越久,她越会习惯和依赖这种熟悉的感觉。
以词是突然到来她身边的,会不会某一天以词就要突然离开她呢?尤榕思考很久,直到回花店后也沉浸在闷闷不乐的情绪当中。
许如清在电脑里给蔓蔓下载了几部有趣的动画片,蔓蔓缠着以词一起坐在电脑前观看,以词无法拒绝,点头答应。动画片的题材是关于星际大战,虽然画风童真,内容看似遥不可及,但是以词观看每一帧时,内心的感觉都是感同身受的纠结。
夜晚十点多开始,花店基本处于无客阶段,许如清卸掉一天的乏累扑倒在榻榻米上,房门口处传来声响,是尤榕洗漱回来了。
“如清,今天辛苦你啦,营业额怎么样啊?”
尤榕故作殷勤地坐在许如清旁边开始按摩服务,许如清腰酸背痛得以缓解,懒洋洋的语气说道:“咱们的花新鲜,红玫瑰都售窑了,需要明天去进货。”
“你去!”
“你去。”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互相谦让,许如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语气不满:“榕榕!你不能每次都让我去进货呀,我也是个弱女子,再说了,我眼神不好,我近视……哎,那行,你让我去也可以,让以词和我去,他能给我打下手。”
尤榕思考片刻,果断摇头:“以词和你走了,那谁来看店?难道我们要闭门谢客吗?”
“不是还有你吗?”许如清力争反驳。
尤榕叹气:“明天我要送蔓蔓去补习班,她上午去画画,下午去跳舞,我根本没有时间在店里啊。”
理由充分逻辑缜密,许如清无话可说,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再次摊倒在榻榻米上。忽地,她又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榕榕,你让以词自己留在店里照顾生意,他会卖花吗?”
“怎么?你关心他啊?”尤榕的戏谑让许如清红了半边脸,许如清匆忙解释:“不是,我只是担心我们生意本来就不好,他再不会照顾客人的感受……”
“哎呀,如清,你放心好啦,不用想太多,以词他什么都可以的,我们要相信他,好啦睡觉吧,我关灯了。”
尤榕话音一落,电灯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片刻后窗外才有依稀的月光照射进屋来。
尤榕在白天时玩的开心,虽然此时她躺在床上,但困意却迟迟不肯到来,她的耳边响起许如清淡淡的声音:“榕榕,以词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呀?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他?”
“……”
尤榕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如清的问题,索性装睡,一语不发。
“榕榕,你是睡了吗?那好吧,晚安。”许如清没有得到答复,她换了个姿势渐入梦乡,尤榕愣愣地盯着窗外那一缕光亮的来源,那是温柔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