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外有人敲门,对方听到以词的应答声推门而入,尤榕抬头看去,对方是科学考察团的领队:“该吃饭了,你们一起来吃吧。”
“好的李主任。”以词点头微笑,尤榕在旁边礼貌性地扯扯嘴角。
李主任关门离去,尤榕好奇问:“这个男的姓李?”
“嗯,他是这队考察人员里的技术主任也是领队。”以词早已把对方的身份摸清,他拉起尤榕的手,赶去和大家用餐。
尤榕随意坐在了圆桌的一角,她环视四周,始终不见西歪歪的身影,这时候陈川留意到角落的尤榕,笑眯眯地坐了过来:“尤榕,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
“那儿呢。”尤榕微微额首,陈川向前看去,以词正坐在李主任身边聊天。
陈川看到以词,声调一下子降下来,语气略刻意:“你男朋友看起来还是一个很认真的家伙呢,能和李主任聊到一起去的人,都不容易。”
“这话……怎么说?”尤榕的好奇心被点燃,笑着问陈川。
陈川摸摸下巴,思考片刻:“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等你吃完饭,我陪你出去找你朋友去。”
尤榕怔了怔,答应了陈川,她拿起筷子夹菜,目光不断投向以词的方向。
以词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圆桌很大,两人好似隔海相望。
吃过饭,尤榕就被陈川请到了考察站外面,尤榕临出门前,以词还在和李主任认真交谈,她不忍心打扰,就独自离开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尤榕始终没看到西歪歪的身影,西歪歪去哪儿了?
尤榕站在考察站门前翘首相望,茫茫雪地,她眺目望去,远处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陈川手里拿着一个小型仪器,尤榕叫不上仪器的名字,只是知道那东西是用来辨别方向的,类似于指南针。
她跟随陈川的脚步向前走,直到走了五百米左右,尤榕稍不留神,脚就扭了。
“嘶!”好疼!!!!!!
尤榕僵在原地,陈川立刻上前询问她的伤情如何,扶住尤榕的胳膊,尤榕疼到不能挪动脚步,点头致谢:“疼,特别疼!我应该是走不了啦,我们现在能找到我朋友吗?”
如果现在找不到,她就要回去了!
皑皑白雪地的下一层全部都是坚硬的石头,尤榕抬头,犬牙交错的冰雪覆盖物就在她的脑袋上方中央,仿佛下一刻就要砸到她的头上。
忽地!远处有疾风袭来,陈川瞳孔放大,下意识蹲下身去:“快趴下!”
这个“下”字还没有说出口,风就向二人卷了过来,尤榕行动不便,只能眼睁睁地被风吹着,头上的冰雪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冰块砸到了陈川的头上,陈川晕厥在地,没了知觉。
“陈川!陈川你没事吧!陈川你醒醒……”
大风呼啸着,迷得尤榕睁不开眼,她挣扎着蹲下去摇动陈川的身体,陈川昏迷不醒,她的头也开始逐渐疼痛。
怎么会这样?!头好疼!!
“姐姐……姐姐……”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尤榕依稀听到那是以词的呼唤声,她的身体逐渐无力,头痛欲裂:“以词……”
尤榕崴脚时,以词就感应出了尤榕的身体状况,他立刻终止和李主任的交谈。
以词刚刚出考察站,就看到西歪歪从飞船赶回来,他向以词诉说了不好的讯息:“这里地壳马上就会有变化,我们要保护好自己。”
西歪歪在到达考察站后,领取了一些物资赶去飞船,这是在为他和以词的计划做准备。
以词点头,迅速到达尤榕的地理方位,可是已经晚了。
远远地,他就看到尤榕双手抱头痛苦地跪在地上,陈川躺在距离尤榕几米的距离,看样子已经昏迷了。
“姐姐……”
他唤她,她没有反应,只是痛苦地挣扎着。
周围环境闹哄哄的,风雪交加,以词感觉到自己仿佛屏蔽了所有声音,耳边只有尤榕在叫他的名字:“以词……”
以词快步跑到尤榕身边,他看到尤榕抬头盯着他看,脸上痛苦的表情消失无踪。
渐渐地,疾风四散开去,尤榕镇定地站起身,状态和平时完全不同,她与以词四目凝视:“你来救她了?”
这个声音是……
“祉寒!!是你吗?”
以词欣喜若狂,他有些激动,更难以置信,扫描面前的身体,此时祉寒的信号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
祉寒没有说话,向他走了几步,又背过身去。
她还是老样子,在面对以词时既害羞又腼腆,胆小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他印象中的她,祉寒没有变!!
“祉寒,你终于出现了,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完全养好了,不劳你的惦念,你这么忙,还是去关心尤榕吧。”祉寒打断他的话,回过身来,面无表情,浅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以词愕然:“祉寒,你在说什么呢?”
他们是昔日里最好的朋友,此刻祉寒带着隐隐的怒气望着以词,他们之间仿佛生出了许多看不见的嫌隙。
“祉寒,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这次来到地球,目的就是把你带回我们的家园养伤,你放心,首领那里,我会去解决,只要你能平安无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牺牲他的生命,让她夺走驱动芯片,他也不会生她的气。
祉寒认真听着他说的话,脸上闪过隐隐的笑意:“以词,如果我们回去了,尤榕怎么办?”
以词愣住,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以词,你已经离不开尤榕了,你对她的情感已经变质了。”
祉寒向后退了几步,和以词隔着几米的距离,她安静的看着他。
以词和尤榕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知道,包括西歪歪劝导过以词的话语,祉寒都听在耳中,她同以词一起长大,她像西歪歪一样了解以词。
“这不可能!祉寒,我接近尤榕只是为了你。”以词厉声反驳。
“以词,请你问问自己的心。”
祉寒噙着笑意向后退着步,一个激灵,尤榕的身体昏倒在地,祉寒的意识褪去了。
我没有心,怎么问?它也不会回答我啊……
以词愣愣地盯着尤榕的身体,双手抚住胸口,他感受到了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