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双挣扎2
雪纤看了一眼正要开口说话的胤玄，主动上前拉过天一，“没什么，走吧！”
绝欲简单的向雪纤说了一下他们先前的讨论，天一却听的有点困难！她只想知道关于她母后的事，跟他们说的没有一点关联，但看他们说的煞有其事，而且还很严肃，自己又不好打断！
“于天颖，于天颖是当年的灵国人，而且为人并不是很张扬，所以知道他的信息还很少，但是他跟季天云的关系很亲密，这很多人都知道！我会尽快查到他与丞相和扶也的关系！”雪纤听完回到。说着看向君莫，君莫一颔首，就要往外走！
淸沉风突然把手一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们或许弄错方向了，于天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天云给他书信的意思，而且，我们一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季千更！”绝欲和胤玄同时道。
“雪……天一，你怎么了？”绝欲突然看到满头大汗的天一！
天一用手压住自己的胸口，勉强一笑，“没什么，就是胸口有点疼！”
胤玄眉头一皱，起身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天儿，我马上送你回房！”
天一将胤玄要来扶自己的手推开，“没事啦，这点小痛跟以前简直就没得比嘛！没……”
天一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玄呵斥回去，“小痛也是痛！给我回房休息！”说着不由分说的抱起天一就走！
这一路上早就习惯了胤玄对天一的宠爱，说是千依百顺毫不夸张！但此刻看到他的紧张，所有人还是有点感慨，不管是大家真的有点累，还是现在需要理出头绪，他都放下了一切事去关心疼惜天一！
天一看着还站在床榻旁的胤玄，询问道，“那个，皇兄，你怎么了？脸色，脸色一点也……”
胤玄背对着天一，有些幽然的声音轻轻响起，“天儿，我心很烦！”
天一一愣，不知该作何回答，过了半响才慢慢开口，“你……”
“我现在很矛盾！天儿，你觉得雪纤怎样？”胤玄依旧背对着天一，像是真的很茫然，又像是有什么不能面对！
“雪姐姐？她当然好啊！不过就是觉得她不开心！好像，好像总有很多心事一样！”天一慢慢坐起来，双手抱住膝盖！不知为何此刻自己的心却静的出奇！
“是吗？我喜欢她，喜欢她！不是，是爱她！我爱上她了！我该怎么办呢？”胤玄喃喃的说道，更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天一歪歪脑袋，她觉得胤玄更多的是痛苦啊，爱一个人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
“我不应该，也不能爱一个人的！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放手！我该把她怎样呢？握不住她痛苦，握住了却不能肯定能给她幸福！她不喜欢皇宫的生活！我却注定了一辈子都是皇宫的人。我不想勉强她，却也不想放开她。我……”听见咚的一声闷响，胤玄看过去，天一早不知在何时睡着了，蜷缩成一团，均匀的呼吸者！
胤玄轻轻一笑，温柔的调整好她的睡姿，给她盖好被子，有些自嘲的低语道，“我怎么会给你说这些？比你还糊涂了吧！”
胤玄看着跟另一个人相像的脸颊，轻轻的用手背刮过，“哭闹了一天，早累了吧！她如果也像你一样任性就好了，起码我就能放手了！”
像是有感觉，天一低喃一声，“我也喜欢雪姐姐，大家都喜欢她！”翻一个身，又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
“傻瓜！”胤玄满是宠溺的一笑，“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知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将心牵在了你的身上？你这样可就要伤很多人了。傻瓜！”
胤玄挑拨着天一额前翘起的几丝短发，低声道，“你比我幸福！一直就比我幸福多了。当个单纯的人多好啊，你能一直这么快乐的活下去的！一定会！但皇兄还是好想能将你的幸福分一点给她！你可知道，她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啊！你的幸福越明显，对她的伤害就越大！但你受伤却给不了她幸福！她想你快乐的活着！所以怎么样她都是受伤的那一个！她也很矛盾！命运对她一直都不公平！她却从不觉得！天儿，所以你是幸福的！一直就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但是，雪纤，怎样才是对我们两个人的幸福？
胤玄看着屋内像无数星辰一样明亮的夜明珠，长长的睫毛像是无比疲惫的颤抖着。自己想要你的帮助，但是当你同意了，我却又难过了！你这样只会让自己一步一步的沦陷，走向再也无法自拔的深渊！无法爱，是每一个帝王的宿命！帝王只能宠爱，只能博爱，却无法爱！父皇和了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近在咫尺的相爱不是幸福而是彼此可见的折磨！自己和你之间也会这样吗？你真的有太多的密。我怎样都看不透你，在这个宫里我又将这样保护你？可是如果你不在这个宫里，我又该怎么办？
胤玄再次长叹一声，雪纤啊雪纤，我们该怎么办呢？我又该把你怎么样呢？其实现在你才是我最大的问题，当国家大事都不是首要的考虑，就说明了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君王，而我却注定了要成一个出色的帝王，所以怎样对你都是不公平的吧！所以，怎样对我也不是公平的！
突然天一眼角滑下的泪，让胤玄一惊，她没睡着？
胤玄试探的低唤道，“天儿，你醒了吗？”
天一没有反应，只是又一行清泪轻轻的滑过，让胤玄无比的辛酸！胤玄拍拍天一的脸颊，“天儿，天儿，你怎么了？”
天一低低吐出几个字，如果不是她的重复，胤玄肯定都听不清楚，“母后，母后，别走，别走啊！天儿，在这儿呢，你不要我了吗？母后，不要走！不要走！”
原来是做梦！胤玄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止不住的心疼！当时自己的母后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是经常做梦，每次醒来枕头都是湿润的！她现在也是这样吧！
“天儿，皇兄可以为你挡下所有的伤害，却在这件事上无能为力！天儿，你要明白，生离死别是人生很痛的事，却也是不可避免的事！”胤玄擦掉天一脸上的眼泪，轻轻离开！
自己现在能做的事就是给你一个交代！
“怎么去了这么久？天一睡了吗？”当胤玄踱步走近房内，绝欲就问道。
胤玄一听就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才要问，听到他完全无关的斗转，马上发现屋内的另一个人，马上微微一笑，“你还不知道天儿，她闹着让我陪她呢！”
“丞相府有人找你呢！”绝欲温和的说道！
胤玄一颔首，不疾不徐的走向房内，对跪在地上的人一笑，“丞相大人又有何事？本宫与他才见不久！”
那人埋首道，“丞相请太子决断，关于天一公主的寿宴要不要举行。皇上一直没有给与任何提示，而且今年公主将要及荓，应该弄的浓重，但是国孝母孝又在身，所以丞相不好行事，请太子定夺！”
胤玄淡淡听完那人的话，微微一点头，“知道了，退下吧！”
“小人告退！”那人一慢慢的退出去，至始至终都不曾抬头一下！
待那人离去良久，胤玄才冷笑一声，“这个老狐狸，当真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吗。好一招以实探虚！”
淸沉风轻佻一笑，“他是想探探我们的身手不错，但是我们也有意外的收获！”
“哦，什么收获？”胤玄道。
绝欲走出几步，温和一笑，“那人我们认识！他正是一次行刺天一之人！他只是没想到我们会认出来而已！”
胤玄的眼危险的一眯，轻轻一笑，却说不出的危险，“那老匹夫当真是活腻了，居然敢动天儿！”
淸沉风突然开口了，“你说说天一的母后死的情况吧，你应该有所发现的！”
胤玄有点不解为什么在这事情突然有一点进展之后，他去突然转向另一个方向，但还是回到，“如你所想，是有所发现，但没有任何证据，是……”
“玉岩皇妃！”淸沉风和胤玄同时出口！
淸沉风淡淡道，“果然如此！”
胤玄赞赏的看淸沉风一眼，又说道，“但也不尽是她之力，还有佳颜皇后！她只是被替罪的那一个，这也是父皇不处理的原因，因为牵扯太广，而且揪出来的也是一个替罪羊！但是佳颜皇后却也脱不了干系，因为她也有份，至少药是她给的！”
“杀人的人是知道了，但杀人的目的是什么？”绝欲问道！
“目的？”胤玄低低重复着，她们不会是知道了茗常皇妃就是了蝴皇后吧？如果知道了，她们应该会闹腾出来才是，怎会偷偷杀人呢？
“茗常的背景是什么？”淸沉风突然问道。
胤玄吃了一惊，但脸上却毫不露色，以他的睿智，肯定发现了什么，但他应该知道有些事知道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此刻他又为什么会问呢？
胤玄一笑，“她是守军向催的女儿，但在很早以前战死沙场，父皇体其孤弱，编收为妃，但因为其孤女的身份，后宫中地位一直不高，只是因为天一也备受尊敬！”他既然问的不真，自己当然也不用回的太假，这是茗常皇妃掩人耳目的身份，他刚刚也应该问的是这个身份！
“那就不可能是因为家仇了，茗常皇妃也不如她们受宠，也就不会是因为争宠了！”绝欲道。
“那就是杀人灭口！”捕风道。能这样居然敢杀天一公主的母妃，可见她们是想掩盖一件多大的事实！
胤玄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如果是因为茗常皇妃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她们不会有如此周密的栽赃嫁祸！”
淸沉风点点头，伸伸懒腰，“睡觉去了，会累的人又不只祸茎一个！”
胤玄很是意外，总觉得淸沉风让人琢磨不透，而且思维也让人难以理解，为什么他总是在案情有一定的发展之后就会转移注意呢？以他的睿智，这一切都不可能是无心之举，那他那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在看雪纤和绝欲们却毫不意外的样子，看来不了解他的人是只有自己一个了！
待淸沉风们三人离去，雪纤才对胤玄道，“你不理解？”
胤玄微微一笑，“有点！但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清兄不是做无用之举的人。”
雪纤看胤玄一眼，“你错了！他本就是无心之人！”
胤玄马上听出雪纤的言外之意，自己根本就和淸沉风在本质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别，淸沉风是从心而起的懒散随意，对权利和斗争没有丝毫的兴趣！而自己却是在权利中生存，在斗争中长大的人。自己又怎能理解他。“但他现在所行之事本跟我一样！”
雪纤起身背对胤玄，“你真认为是一样的吗？”
胤玄看着那总是显得飘逸的不真实的背影，心里的矛盾又像是翻腾的海潮般汹涌！自己和淸沉风怎会一样？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平息天下的战火，也是为了天一！而自己的出发点是为了天下，却更是为了自己！如处理不好这件事，自己只能一败涂地，连翻身的想法都是奢侈！因为自己不能输，也输不起，所以自己必须赢！赢就是自己的目的，而淸沉风却不一样，输赢在他眼里或许根本就没有区别，他只是在乎他在乎的！他如果不在乎，就算是举手之劳，他都只会冷眼旁观。这样的人是很残忍，但也很真实！
这就是自己和他本质的区别，和他的思维习惯完全不一样，也在要理解他的这条路上一开始就输了！或许寻求闲适是每一个人的天性吧，但在慢慢的成长里，有些人早已忘记了闲适该有的滋味，也就再也不会去接纳它。而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虽然想了那么多，面上却毫无波澜，“你很了解他？”
“在本质上，他和我一样！”转身面对胤玄脸上的失望，道，“他不想知道太多关于茗常的事，因为他很清楚再说下去，只会引出麻烦！他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他却不想知道！”
这样道出自己母亲的其他名字，心里的苦涩绝不会少吧！只是她却还可以如此冷静的剖析另一个人！“那先呢？他为什么要转入这个话题？”
“他对那个人有事要做！而转入这个话题，是要得到他想确认的答案！有一点你说的很对，他不是做无用之举的人，但他那也是对一些人！”说着，人却渐行渐远！
看着那渐渐远的自己感觉无能为力的背影，胤玄突然唤住雪纤，“你跟他不一样！”跟他一样，这是她又一次隐晦的拒绝，她不会呆在皇宫里！但是自己真的无法放手，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都如此的难受，要放开她，自己怎么也做不到！
“他要不愿意会直接的拒绝，你跟他不一样！”胤玄执拗的说道！
雪纤停了片刻，还是慢慢的离开！不曾回头！他总是那样，一句话就会要堵住别人所有的出口！明上说自己跟淸沉风不一样，而实际上说，是自己内心的挣扎！其实他也很清楚自己和淸沉风在很多的地方都一样，如果是不愿意，甚至是不在意，自己都会很直接的拒绝！而对他，自己却怎么也无法断然拒绝，所以自己也很矛盾！他很明白自己的挣扎，所以那句话，自己怎样回答都是错！跟淸沉风一样，自己却没有直接的拒绝。否认的话，自己就是要在皇宫里留下！
所以自己只能选择不答！当一场爱情变的更像一场战争，好像怎样都不会看到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