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王受了虎符和节钺,领了大楚国的十万精兵,准备择日出发。
将军府上,议事堂中,一张赭红色的大旗挂在中央,上面金丝绣着一个大大的“李”字,这便是平江王的帅旗。
案桌之上,一边是虎符,一边是帅印,都彰显着武将的威仪。
只见平江王,身穿战甲,头顶银盔,端坐在上。两侧站的全是谋士武将,皆是心腹之人。
他用手抚摸着帅印和虎符,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乐呵呵道:“诸位,如今我已经领了兵马大权,一旦出了这长安城,便可不受君命。如此,可龙入大海,鸟上青天,霸业在即啊。此次出征,本王定要扫清四方,笼络人心。眼下大孟来犯,你等可有何良策?”
顾逍遥道:“主公,北孟南下,东寇西侵,皆为远道而来,其目的乃是直取长安。孟国人多不懂兵法,只晓得蛮进,此不足为虑。唯有那东瀛小国,甚为阴险,要提防。我建言,主公令人引一万精兵,渡渭水,出函谷关,长驱北上,只守不攻,以逸待劳,只等那孟国之兵斗志消沉,便出小股奇兵袭之,两侧围之,则可破敌。东瀛那边,虽然未有动静,但是其心不轨,见孟国南下,或许也会趁机而入。因此,还望将军多多重视,最好是派兵东向,以防东瀛来袭。”
此言甚得平江王之心,因为他才领了十万大军,正要培植势力,因此不敢全军出动,一听打孟兵只要一万人,心中如何不喜?于是连忙下令,命蒋严为先锋官,率领铁甲五千先行到那吕良关。
临行之前,蒋严被请到了王府之中。
王爷道:“我一向待你如何?”
蒋严立马往下一跪,汗湿后背,忙道:“王爷对我多有提携,恩同再造,莫敢相忘。”
王爷连忙扶起蒋严,双眸噙泪道:“将军言重了。其实我一直欣赏你的才华和能力,我也经常叹息,若是我也能有个像你一样的儿子就好了。我对你也是一直视若己出,想将你培养出来。如今这次让你带兵出征,便是给你机会啊!”
蒋严道:“多谢王爷恩赐,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王爷又道:“只是一旦战火燎起,群雄逐鹿,天下战机多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一定要自行便宜,切勿不可失去战机。可惜我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如果日后我在后方有什么不测,那么你就统领我的三军,荡平这流寇四起的天下!”
蒋严吓得魂不附体,又跪在了地上道:“末将...末将...末将即便肝脑涂地,也要报主公知遇之恩。主公且放心,我蒋严,生生世世,都效力于主公,绝无有自立之意。来日我定要马踏九州方圆,剑斩四方戎夷,辅佐主公承继大位!”
平江王点了点头道:“如能如此,我便可无忧矣。你早些回吧,明日便要出征了,好生歇息!”
孤村零落,荒烟寂寥。
一匹雄壮的红鬃马在黄尘古道上驰过,上面坐着一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面如银盆,似钟馗咆哮,如灶王临凡。双眉如漆刷,圆目似铜铃。威风无比,气魄惊人。这便是蒋严了。
蒋严乃是灌江口人氏,天生神力,聪慧过人。便是最通俗的武功,在他手中皆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原本流落于草莽,因偶然间被平江王赏识,进了王府做了个王府执戟郎。后因武功精妙逐渐被王爷喜欢,是以平江王上表朝廷,封其为一路偏将军。
正行走之中,忽见前方一路人马杀至。蒋严定睛一看,不过百余人。心道:“看这散乱的阵脚,必然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想来只是流民草寇,占山为王的贼人。”于是大喝道:“将士们不要慌张,且随我迎敌!”
马蹄乱踏,尘起灰扬。
瞬息之中,只见两人从尘灰中走来。似疾风而如闪电。蒋严惊道:“世间竟有人有如此轻功,看这身形步法,极不似我中原之人。”
正在迟疑片刻,对方探出爪子来,竟往蒋严脸上划来。手腕如白骨一般,瘦弱苍白,却迸出青筋,也有些许发黑。
这一抓,宛若能在空中撕破一道口子。
蒋严侧头而躲过,大惊失色道:“这爪法凌厉残忍,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见得那人,一头银发,飘然如雪,面容粗糙,约莫有五六十年纪。此人声音沙哑,阴然笑道:“将军武功不俗!”
蒋严惊怒道:“将士们,遇到歹人,格杀勿论!”
大楚的旗在荒烟中飘动着,剑出鞘,戈矛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