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说笑,将军救我一命,怎好再劳烦将军差人帮在下寻得父亲下落,小女...在下感念将军救命之恩,他日另寻得报答之法岂不是更好?”苏婉说道。一时大意竟差点泄露身份。
“苏兄可笑,难不成苏兄通晓周易之术或者精通观星卜卦之理?不然怎知将军此战必胜,又怎知将军定会戎马归来,定不会命丧九泉、战死他乡。公子可想过如若将军真有意外,那时要对谁报恩?况且国难当头,苏兄却因一己之私放弃大好报国的机会,不解,不解。”沈清墨摇摇头道。
苏婉,沉默片刻,心中打定主意。拱手一拜“沈兄说得对,是苏某考虑不周。沈兄如此说来,在下自觉惭愧,倘若将军不嫌弃,定不负沈兄一番苦口婆心。一报国家,二报将军再生之恩。”苏婉说罢,心中忐忑起来。暗想‘倘若将军知道自己身为女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亦或到了边疆,且不说生活作息与男子不同,就连每个月的月事该如何,也是个难题。’
因为将军走在队伍前面,而苏婉和沈清墨断后,所以他们的谈话将军并没有听到。后来沈清墨再说的话苏婉完全没有听进去,因为苏婉一直在想随军的事儿。沈清墨见苏婉心不在焉便说了些闲聊的话,苏婉‘嗯..啊...’的应和着任沈清墨絮叨了一路。
山路固然不好走,但是在将军的带领下如履平地一般行进速度飞快。这是苏婉出生以来出门离家最远的一次,一路有这么多士兵兄弟作伴不算寂寞,只是大部分时间都不太方便而已。将军依旧每晚将自己的营帐让给苏婉,自己委身于侧帐之内休息。起初苏婉只是觉得将军说话声音渐渐沙哑,可能是为边关战事担心动至肝火引起喉咙不适,后来将军日渐茶饭不思以及轻咳,苏婉方才知道将军在侧帐中休息不好,致使伤寒入体。一连咳嗽了几日都不见好转,所幸这日前去探路的士兵回来说‘前方不远处便是永丰城,约有一日脚程便可入城。’
也许是赶了几日的路,大家身上都很疲乏,也或者是心系将军的病一直担忧,士兵们听到这个好消息,一时间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竟都劲头十足地快步往前走,队伍之间也不再顾及步伐是否整齐,队形是否一致。将军见此状,并不急于压抑士兵们的情绪,而是默不作声地选择远远观看。直到士兵们都累了、乏了,坐在地上之时,将军才撑起身体站在一高处道“都给我站起来,看看你们身上哪还有一点士兵的样子。前面是永丰城,到了这,我们离战场又近了一步,但是我们离亲人也更近了一步,看看自己盔歪甲斜,你们就打算这样去见父母亲朋吗?还没上战场呢,就先让自己人笑死了,我可以给你们时间休整,但是,入城之时,谁给我出丑,就TM给我滚蛋。战场上,你们每个人代表的不是只有他自己,你们代表的是整个国家。与其多一个让对手笑话的兵,我宁愿孤军奋战。真正的男儿,是战死沙场的,不是让人笑的,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