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实望着董春芳站在摩肩接踵的“川味麻辣面馆”面前的身影。猛然想起自己的媳妇与“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得十分秀丽,火辣辣的性格又温柔。
“王实……”
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王实抬头向四周观瞧,一眼就停这个人身上。啊——是自己同一个单位的邵冬。
“啊……”
王实边说边站起来,热情上前对着邵冬打着招呼:“邵大哥。”
邵冬还低下头用手指逗着“阳阳”,并微笑地说:“小朋友好——”
邵冬说完又抬起头来,望着王实,满脸狐疑地问:
“一家子都来了?”
“啊——大哥,你这……”
“我和你嫂子,还有儿子一起来的。”
邵冬一边满脸笑容地说着,一边用着得意的眼神向远处餐桌呶呶嘴,王实顺着邵冬示意的方向,望见一位穿带干净利落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在跟着孩子说着什么……
董春芳正端着两碗麻辣面过来,见到餐桌旁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和王实说着话。王实满脸堆笑,先是看着董春芳,又回头瞧一瞧邵冬,对着董春芳说:
“春芳,这是邵大哥。”
董春芳放下手中快餐盘子,站在邵冬面前、那样清秀、腼腆、微笑,伸出右手说:
“啊——大哥您好。”
邵冬望着大方文雅的董春芳有些惊呆了,平时在工厂里、听工友说王实的老婆特漂亮。今儿果然一见,被那双如清澈秋水般眼睛、让人看一眼,足能让你夜不能寐。那飘香的乌发和粉色面容,男人只能呆呆傻傻地看着、并叹息着、相见恨晚、今日只能借着握手的机会,摸一摸手吧,也能够让男人快乐一阵子。邵冬还是在神不守舍中伸出右手:
“您好——”
邵冬回过头来,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王实;小实子,行啊、一个打工仔、没有文化的农民、能娶上这样漂亮的女人,让人佩服佩服。王实也看出邵冬看着自己老婆,那样痴迷、心里很自然自豪,怎么样,农村草原也有雄鹰吧:
“邵大哥——”
这时的邵冬还在刚才遗香中,没有醒来,也不知王实在说什么,眼睛还在偷偷窥视着董春芳,又不好意思转过身来,拿出一支香烟递给王实:
“抽一支——”
王实客气地推开:“邵大哥,我不会吸烟。”
俩人一边亲热地说着话,一边倏然起身离开餐桌,来到餐厅外边,俩人有说有笑攀谈起来。
“那天的事,不怨你。”邵冬说。
“都过去了。”王实说。
“你为什么不辩解呢?”
“有啥,好辩解的。”
“那你是冤枉吗?”
王实听邵冬说自己委屈是被人冤枉的,还不能说、连情绪还不能有,只因为自己在世人面前还没有话语权。这怨谁呀,只能是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才没有话语权。现在只能是自己命运多舛,冤枉坎坷、流汗出力,才是成长不可分割的一对孪兄弟。王实心里一再的想,不能让阳阳再走,爸爸没有文化的路。望一望邵冬埋在心里话;都不容易。便十分无奈地说:
“我要是,一说了……”
“那他们,得走人……”邵冬说。
“那可不是,一俩个人的事儿。”王实说,“是伤一家两家的事呀。”
邵冬一听王实的话,好相似有很深的哲理。看人家王实想的不是自己如何的冤屈,而是想到别人、朋友、大家的感受、王实这农民工将来肯定有出息,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媳妇这时远远使个眼色。邵冬只好和王实告辞,直奔老婆和孩子桌子走去。王实回到自己老婆孩子身边。
“那人跟你说什么了。”董春芳说。
“没什么?”
王实三下五除二把面吃完,便和董春芳带着孩子,离开餐馆。董春芳在路上总是旁敲侧击的追问王实:
“你俩个大男人,在一起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
王实一直认为事儿都过去了,不愿再次提起。可是难过老婆好奇这一关,还要维持家和万事兴这个大环境,不得已把过去的事儿诉说一遍……
和光机械厂,是公司下属的一个生产部分零部件和一些配套设施的企业。这次紧急接受一批专业器具维修任务。陈厂长为此开了专题会议,赖段长和邵冬王实俩位班长,及有关技术和工作人员都参加了。在会上陈厂长布置的要求,都是为主机厂急用着想,先集中维修左右侧围器具八十台,再维修冷凝总成器具二十台。
问题出现在赖段长身上,平时赖段长对陈厂长的指挥布置工作上、一贯认为缩手缩脚,不能与时俱进,影响着和光厂的长途发展。
赖段长布置任务时与厂长意见相悖,并随着自己臆愿去布置两个班的工作。当时王实因为参加会议了,知道先完成什么任务,并向赖段长提出异议;厂长让先集中维修左右侧围器具,为什么有变化。邵冬也提出会议上布置好的工作,为什么要变化呢?赖段长板着铁青的脸,瞪大眼珠子、对自己不顺从的属下,放出狠话:
“让你们怎么干,就怎么干!那来哪些费话!”
赖段长说完,转身一边向外走去,还不住地打着手机电话:“啊——我知道——”
王实和邵冬俩人一听赖段长发火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听之任之吧。两个班组的人员集中先维修冷凝器器具,结果主机厂来人、要提走左右侧围器具时,只修好两台。主机厂生产告急;对和光机械厂随意改变计划行为,斥责的电子文件一级一级的下发,公司有关领导也为此事震怒。要求对此事一定追查到底,找出不利因素所在、亡羊补牢,必免重复事件发生。
陈厂长也抵当不住上级的冲击波,组织有关人员查来查去,查到赖一灵段长身上。
赖段长当着厂长和工作人员面前,却大声训斥着邵冬和王实:
“我没有告诉,先干侧围吗?”
赖段长当着陈厂长面,劈头盖脸地怒斥着俩个班长。陈厂长心里话,你这是敲山震虎啊?还是怎么的?陈厂长有些震怒了,明明是你的按排,却要嫁祸于人,是何道理。立刻把脸拉得老长,态度十分严肃的对着赖段长说:
“为什么下边的人,都说是你说,不让先干侧围的。”
“厂长,开完会后,我又给下边特意开的会。”
陈厂长一听,白白了眼睛看着赖段长:“嗷!”心里默忖着;这人的名字,怎么起的;赖一灵?
“那好,你把能证明你的人叫来。”陈厂长说。
“好!”赖段长说。
赖段长出去不长时间,一个叫隋顺的来到厂长办公室。陈厂长正接手机电话:“啊——等一会。”
陈厂长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上下打量一下隋顺,望着他一脸懵懂的样子说:
“小隋你说说。”
隋顺先看一眼赖段长,那长瓜脸面无表情,一道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既奸诈又狡黠的目光。
“那天赖段长特意召开的会,在会上布置先维修侧围的。”隋顺说。
“啊……”陈厂长答应着。
“后来实施时,怎么变了,我就不知道了。”隋顺说。
“好吧,你回去吧。”
赖段长听隋顺的述说,便抖一抖肩膀,摆出一副不可凝视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话:
“厂长,这都是王实他们擅自做主干的。”
陈厂长脸上的肌肉也凝固了,眼睛迷离恍惚的目光看着被招来的二位班长。
“你俩说说吧。”
王实听见后,气愤得心里扑扑直跳、脸憋得通红、两个手心颤抖、睁着疑惑的眼睛,刚要开口又把话又咽了回去;人家陈厂长和赖段长他俩是老同志,感情比我与邵冬深厚、如果发生争执,能有我和邵冬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只能是暂时的韬光养晦,忍一忍为上策,没有说话,只是呆板地看着厂长怎么说。
邵冬显得神色紧张,先抬头看看赖段长;你怎么出尔反尔呢?转过头来看着王实,有些无奈的样子,心里琢磨;为什么?一出事了,让我们下边顶着啊!这不公平!工作是赖段长布置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邵冬把头转向陈厂长,刚要开口说话,王实先把话拦了下来。
“厂长,这事,段里想先干侧围器具。”王实说,“冷凝器具就这么几台,想先突击可完成……”
邵冬迷或不解地看着王实,你怎么这样说话啊?
“厂长,出现这事,我也有责任。”王实说,“我也同意先干冷凝器。”
陈厂长一看王实有股勇于承担责任的劲,刚才还是怒气的心情,变得缓和,陈厂长说:
“这问题有多严重吗?”
邵冬和王实俩人谁也不言语,敬听着陈厂长的教育。实际上陈厂长也知道,这件事不管俩个班长的事,都是那个;赖一灵段长搞的鬼。
陈厂长知道自己不但要把生产搞好,还要捋顺上下级的关系;这次遇见这事儿,轻者影响到生产、重者就要把有关人员拿下,甚至自己也难辞其咎,脱不了干系。那怎么得了啊,要不是自己上下走动,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厂长心里还不断思索着;要不是赖一灵这小子公司有靠山,他才不敢行事忤逆,要不然我早就把他拿了……。
“明天能完成多少台。”陈厂长说。
邵冬看着王实没有表态。王实满有信心地站在陈厂长面前说:
“我个人可以,在今晚间,干一宿。”
陈厂长看着王实遇到事,不惊慌、敢于承担责任,对这农村小伙真要刮目相看。将来必有大得发展。
“那好。”
“厂长,我还可以要求更多人参加吗?”
陈厂长沉思片刻,抬头满怀希望地望着王实说:“可以。”
王实看着厂长能这样支持工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厂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给你们报加班费!”陈厂长说。
王实回到班组,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结果组里有四人报名,邵冬组还有俩人,一共有七人。
第二天清晨,东方刚刚露出红红的阳光,王实站在隔置棚里,望着一排排修完的侧围器具,脸上露出笑容;“眼是懒汉,手是好汉。”已经完成三十五台。上午再对修过的部位,进行补漆就算完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有时候人遇到委屈就相似人生当中遇见个坎一样,生活就有难处,就是困难,也是人生一个小小的磨难,王实在这磨难中得到历练和成熟,通过这场风波后,王实的知名度大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