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临怅然回到了住处,和衣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心底很失落,便一根接一根地燃烧着香烟,麻醉着自己的灵魂。他想着刚才两人在兴旺茶楼所有细节,回味着梅梢琼讲的每一句话,还有她所有的神态,希望能多少揣摩出这女人的真实心思。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脑袋里仍然一片混沌。这也不能怪他愚笨,因为这些信息本身就很矛盾。
当然,他也很清楚,两人之间本不该有这样的暧昧。人家明明不缺男人,可他还这样念念不忘,越陷越深,纯属自讨苦吃,也无药可救。虽说想喜欢什么人是他的自由,可时间错了,迟到了一步,人家早已是别人的妻子。一步错,步步错,后面的一切全无意义。这是起码的公序良俗,大家都只是普通人,无一例外地要遵守。
喜欢上一个人本来就很难,知其不可,唯有硬行压抑自己,更是难上加难。舒梦临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不具备伟岸的条件,甚至还普通得在人群中都不会引起注意,终究没有木棉的命,从不指望会有凌霄花自动攀援。他早就清楚最后的结果,除非出现奇迹,对梅梢琼的若即若离,只能无奈理解,别无他法。就算人家不忍他执念之苦,违心将就,最后大家都不开心,又何必呢?施舍的感情,他宁可不要。
真正对一个人好,有时不是贪婪占有,而是放手成全。一直以来,舒梦临都理智地保持着跟梅梢琼合乎礼仪的距离,无奈地做一名看客,远远望着心仪女人幸福,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延续着生命。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并不坚强,有时还很脆弱,特别害怕寂寞。努力想阻止梅梢琼总在脑海里出现,却很徒劳,始终不能做到真正超脱。
他平日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去无人的旷野走一走,看花开花落,草木荣枯。他有时还真羡慕那些花叶,潇洒地来去,轮回着艳丽,一年又一年,不留一丝哀鸣。号称地球顶级生物,又有几人能一生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