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楠秉住呼吸,强压住想要转身逃跑的心思。
小黑鸟离他越来越近,朱如楠的视线里全是那一只浑黑如墨的鸟,他心脏鼓鼓地跳着,仿佛下一刻,一只尖利的爪子就要朝脸上袭来。
然而就在小黑鸟离他只有一拳距离时,它突然停了下来,遗憾地啾了一声,
“可惜窝饱啦。”
听了这话,朱如楠猛地松了一口气,不等他彻底放下心来,又见小黑鸟又朝沉禹的方向啾了一声,
“成鱼,窝下次的食物就是他,好不好鸭?”
朱如楠吓得立马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可周围是什么呢?
是陷阱。
只听砰地一声,前面的草地,多了一个大窟窿。
叶拂心:“……”
这也行?
那家伙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
沉禹:“……”
没想到杀伤力如此巨大。
一见朱如楠落入陷阱,穆风和翟老三两人对视了一眼,趁此机会瞬间朝看管盛大红他们的鲁山等人袭去。
两个开元八阶联手,对战一个开元九阶和一个开元七阶,表面看势均力敌,实则穆风他们更胜一筹,不过片刻打得鲁山等人跪地求饶。
而沉禹的对手,是对方唯一还有战斗力的开元八阶的东达。
“你……你别过来!”
东达颤抖得连手上的长刀都拿不稳,他似乎对沉禹,准确的说是小黑鸟异常的恐惧。
敌人不战而败。
“好,我不过来。”沉禹安抚道。
“它也别过来!”
沉禹的眸心闪过一丝异色,“你认识它?”
“不,我不认识。”
东达虽如此答话,瞧着小黑鸟越来越近,脸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我不认识它!”
沉禹挥了挥手,示意小黑鸟先飞回来。
“告诉我,你们打劫到东西都在哪儿?”
小黑鸟的脑袋中飘过一缕迷惑,成鱼怎么让它飞回去啦?
记得妈妈说过,要想见她,就要听成鱼的话,小黑鸟弄明白两者的关系后,又扑腾翅膀飞回它的窝。
沉禹感觉头顶忽地一重,寒冷如冰的面色,冷不丁地一僵。
只有开元八阶的东达,吓得连手中的刀拿不稳,最终慌不择路之下,掉进了他们自己挖的陷阱中。
叶拂心:“……”
恭喜,红队再进一球!
目前比分是五比零,此次比赛获胜的一方是红队!
让我们为红队呐喊!
老祖莫名地想起,俗世的蹴鞠赛事中主持人的话,简直蜜汁相似,emmm……
“如此不堪一击。”
叶拂心随意扫了一眼掉进陷阱的四人,简直蠢得无可救药,魔界的人都是这样蠢吗?
让她完全没有胜利的成就感。
她视线又回到沉禹身上:还好,坏小子的脑子没有问题,不然她找什么地方哭去!
“现在打算做什么?搜刮财物?”
沉禹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后,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人,像一群将死的鱿鱼,七倒八歪地横在地上。
“石铛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份上……”
见石铛不为所动,鲁山又哭兮兮地道,
“八岁那年,你把床尿湿了,怕被石伯骂,是我主动把床分你一半。十二岁那年,石伯走后,是我每天节省下半块馍,分给你……”
眼见周围人越来越奇怪的眼神,石铛连忙吼道,“闭嘴!”
“八岁那年,事后你又偷偷告发我,害我被揍了一顿!十二岁那年,你们家是收了我爹的弓箭,才愿意给的馍!”
鲁山脸上哭兮兮的表情瞬间消失,“你都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八岁那年揍了我一顿后,我爹告诉我是你举发的我,至于十二岁那一次,出发前我爹就有预感,他早把他的安排给我说了!”
鲁山:“……”
原来他演的戏,早就被人看穿。
说不定,他每表演一次,石铛就在心底偷偷嘲笑!
鲁山面露狠色,像破罐子破摔。
“知道又能怎样?你知道你爹的尸体在哪儿,暴晒荒野了七八年吗?”
石铛当即明白,怒瞪出铜铃大的眼珠子,
“我爹是被你们害死的!”
“呵,现在才反应过来?傻子!”
瞧见鲁山的眼底全是嘲笑之意,石铛恨不得立马举起手上的锤子,然后朝他脑袋一锤锤下去。
可他脑中此时却分外清明,
“我爹的尸体在哪儿?”
石铛强压住想要杀人报仇的心思,紧握大锤的手背上青筋狰狞裸露。
“我就不告诉你!”
“你……”
盛大红挡住了石铛的手,“他不过是垂死挣扎。”
石铛哼了一声,狠狠地盯着鲁山,而鲁山见他目的被人戳破,别开眼默不吭声。
这时,沉禹头顶小黑鸟,走了过来。
“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吗?”
小黑鸟扑腾着翅膀,绕鲁山飞了一圈,摇了摇小脑袋。
“没有耶。”
鲁山只觉这只小黑鸟的行为有些无厘头,突然绕着他飞干什么?
见此一幕,旁边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朱如楠,早就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会的,它一定不会发现我的……
就在朱如楠闭眼默默地念叨着时,突然觉得面前多了一块阴影,不等他睁开眼,听到沉禹漠然的声音:
“现在我们来说说,你是什么人……或者,什么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