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灼她可以吗?”
“刀客”的二楼,凌峰智问白有狐,这他们两人坐在楼上,总觉得他们才是这家店的主人,那个刀爷是外人。
“放心,这种货色,木灼几招就搞定了!”白有狐说的很随意。
“那就好。”凌峰智点点头,略微放心。
看热闹的人一看刀爷举刀,立马在客栈门前让出了大片空地,供刀爷和那个不知名的女孩打斗之用。
她的幻剑,在前期也是讲究灵动,速度,只是后来靠着幻影这种方式使得自身实力增长迅速。
但这种剑法虽说精妙,但还是有些投机取巧的嫌疑,尽管她已经可以战的过大多数先天高手,可在宗面,或者说绝对力量面前作用不大,这也是白广元给她纠正的地方。
白广元传给她灵动三剑,正是可以和幻剑互补,不能说幻剑无用,只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投机取巧是不智的。
灵动三剑注重灵性,可以让木灼雨的剑法慢慢转变。
可以看到场中刀爷一刀落下,木灼雨也没有躲,而是也把剑附上真气,剑吟传出,清脆明亮。
她双脚一前一后,把剑柄捧在手心,剑尖指向刀爷,双手左右一搓,两手成为一上一下的圆形,中间正是剑柄。
以一种特殊的手法催动,剑柄在木灼雨两手之间开始旋转,带动整个剑身,越转越快,直至整个剑身已经肉眼看不清楚。
木灼雨的内力从掌心流出,附在剑柄,传递整个剑身,在她身前形成一个高贵的生物。
那是凤!
木灼雨动作极快,说来缓慢,其实从木灼雨开始蓄力到蓄力完成也就一瞬。
此刻她身前哪里还有什么剑的影子,真气已经形成一只栩栩如生透明的凤!
剑尖形成凤的喙,剑身成凤的身体,剑柄那里是数不清的尾羽,紧接着木灼雨双手缓缓一推,那只透明的凤,昂着头,用它的喙,冲向刀爷劈来的那一刀!
在场的人无不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场中的凤,那凤是如此的扣人心弦!
紫衣服的嬴先生最先看的出,眯着眼睛低语道:“此女,可真不简单!”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一声鸟鸣……
那是凤鸣!
木灼雨轻吐一声:“凤灵!”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凤的喙已经和刀爷的刀刃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只是眨眼间,刀爷握着的那把朴素的刀已经被凤的力量阻挡而停止劈不下去!
再然后,凤慢慢消失成为一把缓缓旋转的剑,木灼雨一个快步,冲上前来,趁着剑还没有落下,一手抓住剑柄。
凤灵是白广元传授给木灼雨的灵动三剑里的一招,剑法美丽,最适合女子使用,逼格无限。
同时也极为实用,灌输内力与敌人硬拼,可却与自身没有过多的联系,因为已经把剑扔出去了。
可以避免硬碰硬产生的伤害,只是需要快准狠,战斗经验不是极高根本用不出来。
木灼雨在看见劈来的一刀时,就知道用这一招最好,以点破面,看似华丽的招式,其实所消耗内力并不算多,又不用自己承担碰撞的力量,一举数得。
木灼雨一拿到剑,就进行了铺天盖地的剑法攻击。
不过刀爷看自己研究一辈子刀法才悟出的一刀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所破,这凤,着实有些惊艳。
让他再一次感到有一部秘籍真的太好,自己从来都是靠自己悟,没有遇到真正厉害的秘籍,走了多少弯路。
不过他这个老头还是有些不屑,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华丽的招式下边一定还藏着致命的弱点,比如一定消耗极大。
只有那些简单的一劈一砍之下才无弱点可寻,这女子还年轻,不懂得什么是大巧不工,化繁为简。
没人纠正他的错误认知,战斗之中,两人见招拆招,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十招之约,也没有之前那一招凤灵的绚丽,即使如此,那些围观的人依旧是看的目不转睛。
“我去,这个老头有点东西嘛,不是我说的什么三两招能搞定的。”白有狐饶有兴致和凌峰智说着。
“刚才木灼那一招真漂亮啊。”凌峰智感慨着,女神就是女神,武功比自己厉害多了。
“是啊,我都没见过。”白有狐有些酸酸的,他一看见那华丽的凤就把它当成了什么绝招之类的,你不对我用,却对这老头用?
这是在对你的师侄放水么?这老头怎么也没我厉害吧?
之前白有狐和木灼雨在邵武山曾有过一次比试,那一次就没见对自己使这招,让白有狐认为木灼雨是对自己放水了。
其实也不尽然,凤灵固然厉害,木灼雨这一招其实还不太熟练,而且这种招式对白有狐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他的速度太过耍赖。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特殊情况还是有的,所谓一物降一物,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场中,木灼雨用着半年来新领悟的东西和刀爷对战,的确不是顷刻之间可以拜敌的,需要足足三十招!
前十招,两人斗得是旗鼓相当,但只有身在其中的刀爷明白骑虎难下的道理。
说是一个人在路上行走,遇到只老虎,他想都不想立刻逃走,可终究跑不过四条腿的猛虎,看见前面有颗树,马上上树去了。
猛虎在下边盯着他,这人被吓得手脚不稳,一个没抓住正好掉到虎背上,他没办法,只得死死抱着虎背,这才勉强暂时不被老虎吃掉。
路上人看着他骑在虎背上,说他潇洒得很,可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你看我骑在虎背上潇洒,可你又怎知我骑在虎背上的心情呢?
此刻的刀爷正是如此,这才刚一交手,他就自知自己说下的十招之约多么可笑。
他现在不指望十招能退敌,自己能在百招之内打败眼前女子就算烧了高香了!
二十招之前,他已经震惊连连,这女子不论是功力还是武功都在自己之上!他暗自叫苦,怎么有如此的年轻高手?
他白活了五十五载!
三十招之前,他已经面如死灰,外人看不到激斗中的两人表情,但若是两人不动,刀爷一定是这样!
木灼雨的每一剑无不是向着最致命的位置,哪怕一剑刺中,刀爷当场丧失战斗力,刺的深了,立即毙命!
他每一剑必须拼尽全力去躲!去格挡!
“这女子剑法凌厉,招招透着杀意,尽是向着必死的位置攻击,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刀爷懊恼,可又毫无办法。
三十招一过,木灼雨给了刀爷一丝歇息的机会,她微微后退几步,剑身平指刀爷。
木灼雨也不言语,只是一身直刺,刀爷一愣,这一剑毫无威胁可言。
这是第三十一剑,幻剑。
他躲,轻松躲过。
可他右肩膀被刺中!
“怎么会!”
“明明已经躲过去了!怎么会这样!刀爷败了!那可是刀爷!”
“这女人不可冒犯!”
他们这些人那个看了木灼雨的容貌不心动?这下子,杀鸡儆猴,谁还敢打木灼雨的主意?
就连嬴先生也自知不是对手惊讶得很,还好没惹这女人!
木灼雨抽出她的剑,随意甩了甩,上面的血液一滴不沾的挥在地上。
刀爷在战斗中就知道这种结局,没杀了自己已经是别人仁慈,怎还敢言其他?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刀爷双手抱刀,向木灼雨行礼,好似带动了肩膀处的伤口,咳了两声。
木灼雨没有看他,而是收回剑,回到二楼,是走楼梯的。
“多谢英雄借刀,刀海用坏了,这就给你换一把!”
“哪里哪里,刀爷借刀是我的荣幸!”
那借刀人有些不快,可他不敢和刀爷理论,就算他刀爷受伤了也不是他这种小喽啰可以抗衡的。
他的刀已经面目全非了,从最初木灼雨的凤灵开始,每一记劈砍都会产生被打出不小的痕迹,凤灵最狠,竟被在凿了个孩童小指肚大小的坑洞!
刀爷招呼着他客栈里的人,让他拿了把刀还上,品质上只好不坏。
这下子那借刀人就高高兴兴的了,虽说在这沐阳城里,所有人都敬重刀爷,不论是多么狂妄之人也不敢在他眼前造次,可他要真不还东西,自己也没办法。
看刀爷的脸有些阴沉,他不敢多说,赶紧退后边去了。
嬴先生有些意动,今日刀海受伤,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想着来比划比划,可有杀了他的机会,他不可能让!
“要不要动?刀海的几个手下都是些酒囊饭袋,与我无碍,可这女子武功这般高,她对面的男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女子不对刀海下杀手,说明无有仇怨,而杀气非凡,定是杀人颇多,却又不是嗜杀之人,也许会看不惯我落井下石,同时作为一个高手,应该也不想被我利用而除掉刀海,我虽不是有意,可还是不妥,这时候动刀海万万不可为呀,不可让自己无端惹上祸患!”
嬴先生摇摇头又看向白有狐,仔细想着其中利害:“他对我没有丝毫惧怕,又对这里的一切随意得很,怕是也有所依仗。”
“就凭刚才刀海有意护着他,他或许就有心帮刀海。”
他又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刚才二楼的两个年轻人好像说过话?他们认识?那刀海有意护他,这女子怎又伤了刀海?这三人若是一起的,怕是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嬴先生不解,这小小的沐阳城怎么来了这么几个年轻人,厉害的不像话!伤了刀海,又不杀他!难道是从里面出来的?
嬴先生心思极为缜密,已经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想当初在潜风,他就是有这种心智,做事可谓是滴水不漏,这才躲过一劫又一劫,才可以在朝廷和江湖的双方封锁下安然逃到康州。
“此事,只可日后再议!”
嬴先生一看无戏,施展轻功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