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失踪了,以前从未出现这样的事,他出去的时候不喜欢带着随从,一是害怕引起城中其他臣子的注意,二是带着随从行事多有不便.
他向来说一不二,秋妈难以说动,只能任由他独自出去,只是这些年都未出过这样的事情,秋妈深知诗酒的轻功在岭南无人能比,但是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岭南若何。
诗酒行事太多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着实急坏了秋妈。
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都是上等檀香的味道,房间装饰华丽明亮,温暖旖旎,是风月场合无疑,只是更为高雅。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自己莫不是做梦了...怎么来了此处
书生打扮的琼觞漫不经心的走在大街之上,那里酒醉的实在是太厉害,在樱花树上抓住自己手腕的那个红衣男子.....到底是谁,那样熟悉的触感和力度,难道....
越想越走神,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酒肆,见樱花酿的摊子之上似乎有些争吵,待到走过去之后,几个大汉已经散去。
“琼觞公子,您又来了,今日还是要不错吗?”卖酒的姑娘还是一样的热情,丝毫没有看出琼觞心绪不宁。
“方才为何吵闹。”琼觞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常有客人事情多,买了酒之后又来退,嫌弃装酒的瓶子太过素雅,不好看。”
琼觞并未过多理会,只想拿上几瓶不错去个无人的高处平复一下心情,便随手拿起那几个素雅的瓶子,“既如此,这些酒我便要了,你可在装酒在华丽的瓶中,但是不错不适合华丽的瓶子,如此便可卖出了。”
卖酒姑娘脸上微微一红,这位文雅的琼觞公子已经数次光顾自己的酒滩,岭南果真是变化太大了,以前在岭南哪有如此多长的好看的少年,微微发愣之际,琼觞已经放下银子离开了。
白飞羽拐过转角,街市之上并没有母亲的半分消息,看来要想想别的办法打听了,走着走着,便看到弄堂之处几个大汉抬着一个少年,少年似乎已经昏睡不醒,白飞羽大喊了一声“喂,你们干什么!”
几个大汉与白飞羽一个照面,便快速的抬着少年逃跑了,白飞羽飞快跑过来,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地头一卡,是一块写着“琼”字的玉牌,那里在樱花林中,曾经看到琼觞佩戴过这样的玉牌,难不成那些人掳走的人是琼觞!
白飞羽立刻跟了上去,只是在岭南人生地不熟,那几个人狡猾的很,带着白飞羽绕了几圈便没有了踪影,懊恼地一锤墙壁,白飞羽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些不祥之感。
“嘭!”房门一下被踢开,还半躺在床上的诗酒被吓了一跳,看到来人之后,不觉得笑了一笑。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这不是王大人吗,大人好兴致,如此整日流连烟花场所,当心身体受不住啊。”
醉醺醺的拿着酒瓶,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绝美的少年,没有想到紫烟斋竟然还有如此的绝色,竟然将诗酒当成了这里的头牌,“好俊俏的人啊。
门外已经跑进来两个护卫,看到这个场景,都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地上,“诗酒大人,草民把守不严,请大人恕罪,草民实在罪该万死!”
诗酒厌恶地推开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将这人拖下去,关起来,等我有时间再做处理,你为何擅离。”
两人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到,“一天前有几个人将诗酒大人卖到这里,我等一眼便认出,不敢怠慢,将大人安顿好后便一直守在门口,方才见大人转醒,我等立刻去拿药和饭菜,却不知这小人惊扰了诗酒大人。”
诗酒背对二人,叹了口气,“既如此,尔等无罪,可速去暗中报知秋妈,说我无恙,在外处理几天事情,我不在这几天城中一切照旧便可。”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呼了一口气,抱拳而出。
往日待人着实太过严苛,这些人都这样的怕自己...如今岭南逐渐发展起来了,想要怀柔,却已经无济于事,还真是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两人退出房门,身上已经一身冷汗,“喂,我是不是做梦了,诗酒大人竟然没有追究你我的过错。”
“是啊,往日诗酒虽然严苛,但是也并不是无理苛责,既然诗酒大人帮过我们,我们便做好自己的事回报大人便可。”
诗酒拿起桌上的茶,慢慢的呷饮,蒙汗药的药效还没有褪去,头沉的很,加上身体还没有痊愈,苍白的面额上渗出一丝汗珠,慢慢的坐下,心中却是思绪繁琐。
深夜,浓雾四起,紫烟斋的密室之中坐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诗酒。
“如此深夜,我请诸位前来,是要商议南国探子的事情,前些天岭南的狐狸大为躁动,我的人调查发现南国派人暗中来岭南了,诸位皆是我的心腹,有何意见,但讲无妨。”诗酒慢条斯理的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首先开口,“诗酒大人,南国如战乱在即,如此敏感时刻来我岭南,诗酒大人不得不防。”
后有人补充到,“密探来访,一定要严加监视,决不能让此人获悉我城中详情。”
随即又有人议论“我以为不可,这样做容易打草惊蛇,可先探得其目的再做打算。”
诗酒只是安静地听着诸位议论频繁,并不搭话,静静品茶之际,只看到坐在最边上不起眼位置的一人青涩紧张,并不搭话,此人长相平凡,但是给人一种可靠老实的感觉。
诗酒勾勾双唇,咳嗽了一声,随即众人的议论之声也戛然而止,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靠门而坐者,是何人。”
众人皆顺着诗酒所指的方向看去,此人实在太不起眼,因此众人全都忽略了他,此时看到大家都朝着自己这边看过来,又听见诗酒发问,不知为何,此人却双眼含泪,不一会儿两行热泪便掉了下来。
诗酒也有些愣住了,自己并不曾说过分的话,这人为何突然之间便哭起来,便板起脸来,不悦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有泪而不轻弹,哭哭啼啼是什么样子!是何人让此人进入议事厅的!”
众人知道诗酒大人语气不善,都安静的不出声,空气一时间异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