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哥哥顺梯子上上下下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洞口,里面低下去。洞口较小,只容一人探入。洞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东西。哥哥什么也不说,就跳了进去,我有点害怕,不敢一个人呆着,跟着跳了下去。
洞并不深,也不像在外面看到的那样漆黑,虽说光线不是很明亮,却能看清四周,另有一出口在右侧,不知通向哪里,很深的样子。这个出口在洞外面是看不到的,右侧那里刚好突出来一块石壁挡住了视线。
入洞的正前方,有一个半人高的大石台,打磨得光滑,在昏暗中反射些光来。石台上放置着一张漆黑的木椅,不似家中常用的靠椅那么大,它大得更感觉是一张床。
从靠背到扶手都是漆黑的颜色,却不光滑。像是一个耐心不好的木匠,没有将表面打磨光滑,任它毛乎乎的,便匆匆给它漆上了漆黑的油漆。油漆也是没有漆好的,边角上还有干透了,要向下滴落的形状的油漆。
这里的一切都给我不太好的感觉,我有些不安,在哥哥想要托我上去看看靠椅上是否有些其它东西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哥哥却是一向大胆的,他似乎没什么怕的。这是我一直知道的。他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敢和外公到处走。敢捉蛇。再长大一些的时候,敢和着几个小孩去那些大人们都不涉足的地方。以前听村里老人说过,有些山洞是钻不得的。说了一大堆的牛鬼蛇神的骇人故事,但这些并没有阻挡哥哥探索的脚步,反而更加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有次,他们在一处很深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些行李袋,哥哥没控制住好奇心,拉开了行李袋的拉链,这才发现是尸体。后来报了警,那一处山洞被封了。那处山洞里有许多行李袋。
那次回家后,妈妈许久不让他出门玩耍,关了他好几天。
我不理解一个人的好奇心为什么可以这么重,重到什么都阻挡不了要去冒险,发现的脚步。哥哥对神秘的事物抱有非同寻常的好奇心,他的好奇心总会给他带来许多有意思的发现,有时候也带来灾难。
洞里的光线不够明亮,看不到靠椅上是否真如哥哥确信的那般有其它东西。对于两半大的孩子来说,这个石台加上这巨大靠椅过高了些。哥哥托着我,让我爬上了石台。他自己却是上不来的,没有可以借助的东西来攀爬,我又拉不动他。
我没有哥哥那么大的胆量,这里的环境气氛让我感到一丝恐惧。我匆匆看了眼漆黑的靠椅,什么也没有。
“上面没有东西,哥,我想下去了。”我声音可能是有些颤抖的,到这洞里,我已经打了好几个寒颤。
“等一下,我觉得椅子上应该是刻有花纹的,像外公家的那样的,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他确信椅子上应该刻有东西,我一贯是听哥哥的话的,听他的话,鼓起胆子去仔细看了看。
“没有,什么也没有。”
“哦,”哥哥有些失望,我听出来了。“那你下来吧,慢着点,我接着你。”哥哥站在下面仰着头,向着我伸着手。
我坐在石台边缘,跳了下去。
我看着“我”跳了下去,扑在哥哥怀里,哥哥稳稳地接住了“我”。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拉起“我”的手腕向右侧的洞口走去。哥哥笑着说“小妹,你是不是长胖了呀,有些沉了呢,哥哥快抱不动了。”
“我”挣开哥哥的手,拍了他一下,有些恼羞成怒“你才胖了!”
我看着“我”和哥哥打打闹闹地走了。我惊醒过来,我还坐在石台边缘,伸着手。那个“我”像极了我,她的一言一行,她的音容外面都像极了我。她与我无异。
“哥,哥,我在这儿啊,你去哪?我在这儿呀!”这一串的变故让我回不过神来。哥哥不见了。害怕、恐惧快要压得我窒息。让我四肢僵硬,动弹不得。这里早没了一丝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我镇静了下来,没有了慌张、害怕、恐惧,只有迷茫。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