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汉卿早早就醒了,因为昨晚睡得格外香甜。拿起捂热的馒头,吃了起来;呕,呕…呕,这馒头里面竟然有野兽的生肉块,血几乎染透了馒头。
汉卿扔下了馒头,向森林跑去,这是戏弄我吗?许多的疑问压在这个四岁的小孩身上。
他不愿吃那些馒头,只得自己找野果野菜啃,任谁也不信,在这小峰的周围,枝繁叶茂、百日常青的森林,一颗野果也没有,连青涩刚结的也没有;别说野菜什么的了,连毒蘑菇的身影也不曾见到。
他不信这诺大的林子,一样吃的东西都没有。
汉卿只好硬着头皮向森林更深处寻去,眼前有一块大石,上面是刻着字迹的,好像是洪荒煞兽,生人止步。汉卿虽然年幼,脑子也不笨,这字迹显然刻上去不久,肯定又是他们想整我。
钻过密丛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跑进密丛,汉卿眨了眨眼睛,喊道:“大眼怪,别跑。”
他边跑边喊,但是那个女娃儿并没有片刻停留。
一直随着她来到一个空旷的大树旁。“明明看她跑到这的,怎么不见了。”汉卿边嘀咕,边四处张望。
人是没发现,但是却发现一个通红的果子,挂在非常大非常大、非常高非常高的大树上。这是汉卿第一次见到野果,红灿灿亮彤彤的,口水忍不住的流下;但只能干巴巴的看了许久许久,天色渐暗的时候,汉卿才寻路跑回小峰。
……
老邪递给他馒头时,汉卿没有接,反倒质问他:“为什么要在馒头里加生血肉?”
老邪把馒头扔下来掉在地上,道:“在这极寒之地,要么忍、要么死!我们当初连吃的,都没有…不像你,还有得吃!”
七人望向老邪,个个目瞪口呆,转身回了小峰。
汉卿捡回馒头,连同昨夜扔掉的,也一并捡了回来,仔细擦干净馒头上沾染的细沙,在一点一点的往下咽。
就这样,汉卿早晨就去那颗着大树下,看着那个通红诱人的果子,晚上咽着难咽的馒头……忍着那个些个怪人苦训,稍不如意就被辱骂,日复一日、树叶变得枯黄,又在绿。
不知不觉过了两年,汉卿在这晚好像闻到了那颗果子成熟的香气,睡得格外香甜,也醒得格外的早。
今天小塔的石门,意外的没有关闭;汉卿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得告人的秘密,偷溜了进去。
发现里面有一大块烤肉,果子也堆满了,汉卿接连跑上三四层,果子也同样塞得满满的,只留一个能睡觉的地方,但是它们有些已经开始发烂了。
汉卿默不作声,一步步走下第一层,把那头烤猪吃得干干净净,拿起果子就啃,恨不得将这堆果子吃完。这些年他一直在谎言中众度过,吃着带血的馒头;可他们为什么要骗着自己,看自己不如意,当初尽管摔死自己,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对我?
他想不通他汉卿究竟做错了什么!
……
“石山,你怎么没有关上石门。要是让那小子溜进来怎么办?”八人有人责怪道。
“失神忘了,这不是摘果子,一着急嘛。再说了哪有那么巧”石山回应道。
“也是,一夜间摘完这附近的果子,连空间法器都装满了,算是累死半条命,可要好好吃一顿,休息休息……”八个面具人的声音,尽管很细微。
但无一列外,都传进汉卿的耳朵里,使他边吃着佳肴边流着泪。八人一进石门,发现他在桌上啃着东西,尽然都愣在原地。
八人没有迟疑太久,相互一眼,道:“破罐子破摔吧。”
石山吼道:“小兔崽子!趁我们不在偷吃。”说完,伸手鸿力一把将他吸过来,像死狗一样摔出门外。
汉卿晃了晃脑袋,渗血的嘴,闭合的牙,狰狞的面容带着怨恨的瞳孔,怒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石山见他们不出声,那么这个恶人就让自己来当,哼道:“寄人篱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好一句寄人篱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苦虐别人还自觉崇高,还装个圣人!你们迟早被九天降雷,不得好死!”
石山转身走进石门,拿出仲孤留下的东西,扔了给他,道:“不想待了,就给我滚,拿着仲孤留给你的东西,滚!”
汉卿踉跄的走过去拿,被石山在一脚踹飞!随后走回小塔,关上石门。
“我迟早会把你们,全部杀光,天道有轮回!你们给我等着吧,一群道貌岸然的畜生。”
……
“为什么不把我们八人,所学都一并交与他?多一技傍身也能让他更好的活下去,在这极寒之地外的乱世中。”七人看向老邪道。
老邪摇了摇头,道:“你们的功法虽然各有所长,但是缺陷也很明显,人无机遇,能活过百就已经是天眷顾了。学了你们的功法,良莠不齐,那才是将他致死与乱世之中,唯有我的练丹术,能帮他实现心中所望;不过这功法,实是不易,就看他命数如何了。”
七人都默不作声。
天公开始了怒号,下起来大雨,让离家在外的人无处安身。
汉卿痛哭流涕跑过那颗大树,这次没有在看一眼那颗果实,如果他能在看一眼那颗果实的话,多好呢;它熟得通透了,看起来也摇摇欲坠而下,毕竟那两年里,汉卿一直都希望它能掉下来,所以才那样看啊,看啊、看,静静的看着……
汉卿发现自己跑错了道,又向后跑去,跑向这个森林的边缘,他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好不容易跑到了边缘,向下一看,这竟然有千丈高,他们是怎么上来了。莫非也是和仲孤他们一般的剑客仙流?!
不时的雷响,在汉卿眼里像是嘲笑他是胆小鬼……
越想越绝望,便纵身跳了下去,不过刚跳下去便反悔了,自己身承遗志,肩负大仇,生死可由己乎?!
巧的是旁边有颗藤蔓,汉卿死死抓住,双脚一绞藤蔓,停住了身形,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变得强盛了;那些怪人的苦训也有了效果……
汉卿晃了晃脑袋,自己在想什么呢,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渣,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随后一步步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