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无易派内门考核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竹运天因为《虚竹剑法》而有了内力,虽然考核是和内门弟子比试,但是因为外门弟子都没练过内功,所以从没有考核用内力的情况。
“如此说来,老竹,你无敌了啊!”
“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看出我有内力了,内门的人当然也会用,只是之前没这个先例而已。”竹运天道。
风由心想‘这老竹的《虚竹剑法》剑法一般,但是内功却是厉害,不知道和无易派的内功比那个更加厉害,想来也不会弱才是。’
竹运天对风由说道:“还有三个月就到了考核的时候,该准备准备出发了。”他露出坚定的眼神,这次考核志在必得!
心想‘之前只会第一招刺鼠剑,太过于相信无招胜有招的说法,一位自己杀过蛇就会了平蛇剑,原来不是这样,现在已会了折鸟剑的招式,还有三月必定练会平蛇剑,到时就算不用内力,也一定可以考核成功!’
看着侍风乡的竹屋,他和父亲在这里待了八年的时间,父亲教他读书认字,陪他玩耍,没想到再回来已是父亲去世,那八年没有江湖恩怨,是是非非,想必父亲过的非常开心了!
带着风由来到后山,竹坤的坟墓和竹运天母亲的坟墓挨着。
竹运天上前去跪拜:“爹,娘去世的时候你只告诉我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还还骗我说后山上有狼,叫我不要自己过来,其实乡里的人谈论被我听到,我早就知道娘去世了,您一定很想她吧,我听您的话,从未来过这后山,现在您也离我而去,却不让我在您身边送终,爹!您骗的我好惨啊。”他哇哇大哭起来。
风由站在身后默不作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风济海,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过,最后弥留之际,依旧装的那么的潇洒、乐观,天下的父亲都太伟大了!
“老竹,如果你父亲知道你这么懂事,在地下也一定可以放心了,他那么想你娘,现在他们终于团聚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就是对你父亲最大的安慰了。”
风由朝竹坤的坟墓跪下,拜了三拜,继续说道:“竹前辈,在下风由,有幸与竹运天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我们二人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您泉下有知的话,大可放心了。”
竹运天和风由又同时朝竹坤的坟墓拜了一拜,竹运天烧了些纸钱后又到了他母亲的坟墓前,一时唏嘘,虽说是听了父亲的话,装着坚强一直没来后山,却一直在想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父亲也去世了,如果他见到您了,一定会告诉您,您们的儿子竹运天已经长大了!
说来说去,直到后来竹运天抱着他母亲的墓碑说悄悄话,风由回避了,在山腰等他。
日落时分,竹运天从山上下来,眼睛还是红肿的,风由这次没有笑话他,见到风由,竹运天自嘲的一笑,说道:“刚知道父亲的死讯时,便急匆匆的回来,等见到赵赋宁,见到父亲的坟墓才彻底死心,中间一直练武,以为就像在无易山上一样,我只是见不到父亲,其实他还在等我,直到现在要走了,才真正的感受到,这天地间我再也没有亲人了!”眼睛依旧很红,不知道是不是眼泪流干了,这次眼泪在眼眶打转,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风由突然之间感觉竹运天长大了,什么是长大,开始接受了现实,并且没有被现实打倒,恍惚间看到的不是竹运天,看到的是那个沉稳的易孝清。
“老竹,赵赋宁是女的吧,你们...嘿嘿嘿。”风由打趣到。
竹运天一本正经的将赵赋宁如何打赌,如何照顾父亲,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风由连忙说道:“打住打住,我对什么赵赋宁不感兴趣,就是看你太沉闷了,跟你那大师兄一样没意思,逗逗你。”
竹运天给风由说道:“如果以后还能遇到那个女孩,你会有兴趣的,像是一个奇女子。”
风由大笑道:“哈哈哈,是你有兴趣了吧。”
竹运天一脸严肃的转头看着风由:“我只对你感兴趣。”
说完竹运天和风由同时弯腰作呕吐状。
回到竹屋,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长方形装剑的木盒,把剑放进去,连两套衣物一起包了起来,《虚竹剑法》江王最后看在风家的面子上没有收回去,继续由竹运天拿着,放在怀中,将剑匣背在背上。风由的东西就更少了,就两套衣物。一套小厮装扮的衣服,一套龟公装扮的衣物,和平常穿的衣服。
竹运天笑道:“怎么这小厮的衣服你还留着?”
风由回到:“这可是我行走江湖的宝贝,等你进了无易派,我就闯荡江湖去,说不定还要用上它们。”
竹运天鄙夷的嘲笑道:“你不会是喜欢制服吧?”
“哈哈哈”
托付邻居的李婶看管房屋,李婶还感叹道赵赋宁是个好孩子,常常给她帮忙,现在走了真是不习惯,于是风由给了李婶一些银两,李婶开心的收下,只说让竹运天放心,房子的东西一件都不会少!
踏上旅途
风由一直随遇而安,从没想过拜别人为师,磨练好自己的武功,打听打听当年父亲和谁交手的消息,然后去找他和风济舟报仇,只是风家家大业大,如今风济舟又是家主,报仇一事想必不是一时半会的工夫就行了,还是要等个天时地利,加上竹运天到时拜入无易派,济远城第一剑派,等练好武功,二人合力,机会也要大很多。
现在就想‘等和老竹到了无易派,看他考核成功以后,便去行走江湖,打探消息。’
此去从侍风乡先到竹林镇,再到平江城,进平江城以后,从平原路官道直达皇城,出皇城东面,走宁远路到济远城,一路顺利的话三个月有充分的时间可赶到,虽说来时走威海山近道几周的时间便到达,一来当时有易孝清在,艺高人胆大,二来那近道太过陡峭,从济远城往平江城方向走还容易些,要是从平江城往济远城方向走,却难上很多倍,从皇城走,绕过了威海山,虽然路途远了很多,胜在安全。
从平江城到乾宿城,再到扶苏城,用时五周,乾宿城与扶苏城都是小城,由嘉朝皇城分派城主管辖,虽是小城,人流熙熙攘攘,安定和谐,紧靠平江,水土肥硕,物资丰富。
自竹运天和风由出发六周后。
“老竹,你看我们总算从平江城到了皇城了,济远城还会远吗?不如歇歇脚,到皇城吃喝玩乐几天。”
两少年行走在官道上,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赶路的样子。
竹运天正准备说盘缠两个字来提醒风由,就看到远处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城出现在眼前,好看程度比不上济远城,高度比不上平江城,但就这么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城出现在眼前,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座城的贵气,那是一种冥冥中存在又不好去形容的东西,只有当你见到了,你知道这就是皇城!这就是气势!
看到皇城后停止了交谈,两人快步走到城门口,看见门口贴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画了个五官帅气,但因为眼睛上有一道细疤而显得凶神恶煞的人。
‘是他!’竹运天心想,这人虽然画的只有七八分相似,但眼睛上那到细疤却让人印象深刻,是当时济远城中遇到的那个武功高强的人。
往下看去只见写:止杀会杀手,名号未知,于某日在济远城杀盐商某某,如有知其消息者赏纹银十两,将其逮捕归案者赏纹银千两,可授军衔百夫长!
风由也想到了这个人是谁,早该想到他是止杀会的!忙跟竹运天说道:“银子来了!”
竹运天一脸不解,嘲笑道:“你是能找到这个人,还是能打过这个人,这可是个杀手。”
风由解释道:“想必你不知道止杀会,我曾听父亲的心腹谈起过,止杀会遍布天下,却行事隐秘,只有熟人才知道联系方式,会里有一会长和四长老,他们是谁,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每个人武功都深不可测!止杀会虽是杀手组织,却信奉‘杀亦有道’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杀。”
济远城虽有济远城的城主,济远城属于他的封地,但天下的盐商都归国家管,杀了盐商,与杀了个官员的性质是一样的。
风由说道:“你听说过两年前的崔将军之案吗?”
竹运天连忙说道:“听说这崔将军常常克扣士兵的军饷,虐待手下的将士,然后有一天被人下了帖子,说半夜送他见阎王!于是崔将军府当夜被手下士兵团团围住,守护院子,结果一夜之间院外的士兵安然无恙,院内的所有人包括士兵都无声无息的死了,一开始查不到死因,后来才发现,府里的花上面早就被人下了毒,下的量刚刚好,等到那天正好毒发身亡。”
风由接着说道:“那毒无色无味,致人死地却没有任何惨状,所有人都好像是在睡梦中死去,那起案子就是止杀会的人做的,至今没找到凶手。”
竹运天喃喃道:“那这济远城盐商有什么恶行呢?”还没听到风由回答,就见他走到城门口的兵士跟前,指了指通缉令说道:“我有这人的消息,那日我就在济远城中遇到过他!”
兵士连忙叫来长官,那长官问道:“你有什么消息?”
风由不紧不慢的说道:“知道为什么你们抓不到这人吗?”
长官看他虽然穿着普通,但长相清秀,身形挺健,一身少年侠客的气派,问道:“为什么?”
风由说:“因为你们这通缉令画的不像!”
接着他自顾自的一阵描述与那杀手相遇的场面,说了个七七八八,半真半假,夸张了许多,长官叫来画师重新据风由的描述画了几幅,竹运天看去只觉得更不像了,只因那细疤还在,不然保管谁也认不出。
长官见那细疤虽然还在,可长相变化如此之大,想来确实如风由所说会影响到抓人,可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给了风由一两银子,打发他去了。
进了皇城,竹运天感叹道:“你这钱也太好赚了。”
风由哈哈大笑:“酒钱有了,咱们该在皇城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