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意走进永熙的房间,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把盒子放到了被子下面,可是刚回身走了两步,好像又觉得不太合适,又把盒子往外拉了拉,这样就能露出一个小小的角,可是回身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合适,又把盒子往里掖了掖,这样又完全被被子盖住了,可是走了两步好像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好,又往外拉了拉,这样来来回回。
第二天素意很早就醒了,可是伸个懒腰,觉得胳膊低下有东西咯了一下,素意歪着脑袋一看,笑着做了起来。
礼盒上写着“YX-YX”
素意小心拆着包装,把盒子打开,是一条粉色的围巾,纯棉质地的。
素意坐在床上,端详许久,慢慢地把围巾一层层打开,在围巾的一角缀着一个意字,素意用手指轻轻覆上,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声,将围巾放回了盒子。
后乘站在镜子前,比着一件件的衣服,心不在焉。试了一顿,好像都不合心意,在衣帽间的沙发上坐下来,手放在旁边的橱柜上,正好落在一枚戒指上。
后乘忽然愣住,他慢慢地伸出手,拿起戒指,将它穿在链子上,轻轻地戴好,照照镜子,这枚戒指是去年萧纪生日的时候,他送萧纪的礼物,宝格丽的一款,同样的一款,他却买了两支。
后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戒指,心痛不能自已。
去年夏天,他送出戒指的第二天,在脖子上围了围巾,这样项链就看不到了,后乘想了想,又轻轻地把项链从围巾里拿出来,搭在围巾上,自己虽然也感觉有点招摇怪异,但还是笑了。
后乘看到萧纪蹲在一个地方不知在看着什么。
他嘴角一翘,蹑手蹑脚地走到萧纪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萧纪的肩膀,萧纪“喔”的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后乘撇撇嘴,用手指着萧纪说:“装的太不像了,”
萧纪笑了。
萧纪看着素意脖子上戴的围巾和项链地笑了。
“你这围巾挺好看啊!”
“就围巾好看啊?”
萧纪笑着没有说话。
“你在看什么呢?”
阳光渐渐变的强烈,透过树叶的缝隙强烈的闪着。
萧纪今天穿着白色卫衣,底下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头上往后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前面露出来一点刘海。
只是后乘看着萧纪空荡荡的手,脸色还是不自主的黯淡了下来。
萧纪讲着讲着,发现后乘好像变得有点兴致不高。
他一边说着,一边嘴角轻轻的往上扬了扬。
萧纪忽然指着远处的树枝上的一片树叶,那是一片泛黄的树叶,这片树叶在一片绿色的树叶中显得格外耀眼,萧纪朝那个树叶跑过去,跳着想去把树叶摘下来,但是忽然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后乘吓了一跳,飞快地朝萧纪跑过去。
就看见萧纪坐在地上,一手支地,一手捂着胸口,后乘赶紧蹲下,低下头仰望着萧纪。
萧纪紧闭着双眼,看似很痛苦地手捂着胸口。
后乘用手覆上永熙胸口的手,小声地问着:“怎么了?很疼吗?哪里疼呢?”
一秒、两秒、三秒……
后乘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不跳了,树叶在风中沙沙地响着,微风在耳边不停地吵着,后乘整个人莫名地害怕和烦躁起来。
忽然萧纪伸出手来。
那是枚戒指……
那一天后乘记得自己很开心。
游轮慢慢地驶离了码头,孩子们都很高兴地在甲板上高兴地看着越来越多的海蜇,越来越潮湿的海风吹在身上,一阵阵地凉爽。
这次的宴会即使对肖可可家来说也算的上是大手笔的了。
一整艘游轮,加上二百多名宾客,阵势大,排场足。
这次宴会的主体还是萧家与肖家的联姻。很多娱乐版的记者都想接着这次的宴会,捞一个现场报道,削减了脑袋,使尽了计量想混进场,但是这次的安保也绝不是一般般的,光是身份验证就要经过两道程序,说白了,没有卡、没有脸,是一个都别想进来的。
素意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礼服,站在甲板上看着小孩儿们聚在栏杆旁,盯着水里的海蜇一声声高兴地叫着,一口、一口地喝着手里的果汁。
就是这一刻,永熙走到素意身后,黑色西装上散发着淡淡地香味,伴着轻轻地海风,在夜色中飘散着。
素意依旧俯在栏杆上,“你一个男人,身上一股桂花味道真的好吗?”
永熙看着素意的背影,往前走了一步,转身,后背倚在栏杆上,“我喜欢。”
一阵风吹来,素意的发丝缕缕地拂过永熙的脸上。
空气里不知什么仿佛迷了人的眼睛,虽然是晚上,但是感觉却有日光照耀,让人有一种睁不开眼的晕眩。
“永熙,谢谢你!”素意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轻轻地说着。
永熙的心在往下沉着,他微微苦笑了一下,侧过头,看着素意的侧脸,忽然心里一阵害怕,怕素意接着说下去,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握着酒杯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素意忽然笑起来,转身对着永熙,笑起来。
月光洒在海面上,仿佛只为了这一刻的笑容。
素意满脸温柔地说:“你还记得葵园吗?”
“嗯。”永熙目光紧紧地盯着素意,忽然鼻头一酸,低下头,看着甲板上凌乱地光影。
“我想去看看那一片桂花树,不知道她们长的怎么样了?不知道我们的牌子还在不在?”
永熙忽然抬起头,抢着说,“好啊,我们明天就走吧!这样我明天就能给你做桂花糕吃了,然后我今年要多采一点桂花,做好多好多香囊,那个屋子毕竟那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我要今年冬天把屋子变得香香的。”
素意的脸微微一僵,接着嘴角微微扬起,又冲着永熙笑起来,永熙自顾自地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