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寺第一主要的宝殿,就是供人们上香的主殿,第二个主殿就是法堂,是专门供法师说佛法之用。但这里并不是相国寺最大的法堂,最大的法堂在相国寺的大雄宝殿的后面,而能容纳同时五百人。而云宵峰上的法堂,主要是供皇族或贵族们使用,虽然在佛法之前,万物平等之说,而在这里却把他们分开,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事情发生。云宵峰的法堂跟别的法堂的摆设都是一样的。法座,法座亦称狮子座,堂中设高台,中置坐椅,供法师演说佛法之用。法座后挂象征释迦说法传道的图像。法座前置讲台,台上供小佛像。下设香案,供置香花,两侧列置听法席位。
但今天的坐椅改为拜椅(垫),殿的中间共有四个拜椅,正面坐着是无色方丈,在无色方丈对面坐着的分别刘秀英、上官羽剑、夏雨虹。
只听见无色方丈说:“夫入道多途,要而言之,不出二种:一是理入,二是行入。”然后看着夏雨虹和上官羽剑问道:“理入怎讲,何入又怎讲。”
上官羽剑想半天,摇了摇头。无色方丈把目光转向夏雨虹。
夏雨虹低头沉思了一会说:“理是思想,而行是实践。”
无色方丈紧接着问道:“何为四行?”
夏雨虹笑了笑说:“一行为冤行,是以德报怨,不计爱憎;二行为缘行,随缘行是苦乐随缘,得失随缘;三行为无所求行,是有求皆苦,无求乃乐;四行为法行,是法无众生,法无有我。”
无色方丈边听,平静无波的脸上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此女慧根及深,怎奈红尘未断。这是自己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参透的法语,今天却被一个不到六岁且只听过几次佛法的小女孩点出。无色连连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夏雨虹说:“小施主,你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一切随缘,以慈悲之心善待天下人。”
夏雨虹看着无色方丈,有一些不明白,但还是认真地点头说:“弟子记住了。”
无色方丈露出满意的神色说:“今天就讲到这。你们去休息吧。”他的话刚说完,上官羽剑和夏雨虹就从拜椅站了起来,开心地笑着向外面跑去。
了净和小青早已等在门外,看着他们出来,就迎了上去。向后院的枫树林走去,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陈大福他们,自从出了黑衣人事件,夏雨虹除了晚上睡觉,就没有离开过陈大福他们的视线。
三个小孩玩累了就坐在枫树下,吃着小青端上的糕点。
吃了一会,上官羽剑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夏雨虹说:“雨儿妹妹快要回去了吧?”
夏雨虹看着他点了点说:“是呀,我们每年只来一个月,后天就应该回去吧。”然后回过头看着后面站着的小青说:“是不是小青?”
小青点了点头说:“是,小姐。”
上官羽剑心里有一些难过说:“雨儿妹妹,能不能多呆几天?”
夏雨虹把手里的糕点吃完,然后拍了拍手说:“为什么?”
了净看着上官羽剑也跟着说:“对呀,为什么?”
上官羽剑想了一会,也没有想出理由来,只能说:“因为我还要等三个月才能回去呀,你回去就没有人跟我玩了。”
夏雨虹看了看他,然后指着旁边的了净说:“不是还有了净吗?等你回来我们再玩吧,你可以来府里看我呀。”
“小姐。”月奴远处走来。
夏雨虹看着走近的月奴喊到:“月姨,你怎么来了,娘找我有事吗?”
月奴走到夏雨虹的面前说:“夫人让你回去,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先跟陈大福他们回蓝漓城,小青跟我们后天走。”
上官羽剑拿在手里的糕点掉在地上,站了起来说:“雨儿不是后天才走吗?怎么突然现在就走,而且现在已经是申时了(下午三点),天黑之前到不了蓝漓城。”
月奴笑了笑说:“谢谢太子的担心,陈大福他们骑马,不到二个时辰就能到。”
上官羽剑听了有一些失望,看着夏雨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夏雨虹看着有一些失望的上官羽剑笑着说:“羽剑哥哥再见,回到城一定要找我玩呀。”说完拉着月奴的手走了。
上官羽剑看着渐渐走远的夏雨虹,鼓起勇气小跑地追了上去,红着脸拉起夏雨虹的手说:“我送你。”
夏雨虹有一些吃惊地看着满脸通红的上官羽剑,笑了笑向远处等着他们的无色方丈和刘秀英走去。
刘秀英看着夏雨虹,迎了上去,把她抱在怀里说:“雨儿,先跟他们回去,后天娘也回去了。”
夏雨虹点了点头,每年从这回蓝漓城不是半夜走就是天还没有亮就走,每次都是突然决定。
陈大福从刘秀英手里接过夏雨虹,用一个黑色的大披风把她裹在里面说:“夫人放心,我们一定把小姐送回府里。”
刘秀英用手帕擦了擦有一些湿润的眼睛,点了点头。
陈大福让夏雨虹跟每一个人说了声再见,抱着她,与一行人出了院门,向山下飞奔而去。
半山腰有跑得最快的踏雪马,此马全身通体乌黑,只有四蹄为白色,故为踏雪,是蓝淳国特有的品种。此马不允许私下交易,每一匹马在官府都有登记。虽然是蓝淳国特有,但数量不到二百匹。
刘秀英望着走出院门的夏雨虹一行,忍了半天的泪还是如珍珠般滚落。回蓝漓城的只有不到二个时辰,虽然有陈大福几个高手在,刘秀英还是在心里不断为女儿乞福。
月奴走过去,挽着刘秀英说:“夫人,小姐很快就会到家的。”
无色方丈看着刘秀英,淡淡地笑了笑说:“刘施主,不用担心,小施主一定平安无事。”
刘秀英听了无色方丈话,点了点头,转过身向佛殿里走去。
月奴苦笑地摇了摇头,每一次小姐从这里回家,夫人都要在佛殿里待到夏府里传来平安的消息。孩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呀,走到那都不会让母亲放心。
上官羽剑看着夏雨虹消失的身影,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她离开了似的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了净过来拉着他的手,才缓过神来。
天黑不久,刘秀英就收到夏雨虹平安到家的信,一直提起的心才放了回去,笑着从佛殿里走了出来。
乾龙国皇宫的后花园中,急匆匆地从蓝淳国赶回来的轩辕如明正向自己的生母—贤妃所住宫殿走去。
轩辕如明快步走进一个宫殿,推开其中一个满是药味的房间门,看到贤妃正躺在床上。着急地跑到床边喊到:“母妃,你怎么了?”
贤妃睁开虚弱的眼睛,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轩辕如明,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忍说:“明儿,你怎么回来了?”
轩辕如明忙阻止要起身的贤妃说:“母妃,听说你病了。”
贤妃拿起放在床边的丝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说:“没事,只是偶感风寒,明儿不用为我操心。”
轩辕如明赶快地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温茶,扶着贤妃喝下,皱着眉头说:“还没事,都病成这样了。”然后看着旁边的宫女严厉地问道:“你们这帮奴才怎么照顾主子的?”
宫女吓得忙跪下说:“从殿下离开皇宫外出试练,娘娘每日都担心殿下的安全。忧思过虑,然后近来寒流袭来,娘娘还每日站在宫门前看着殿下来宫的路,奴婢们怎么劝,娘娘都不听。”
轩辕如明感动地看着贤妃说:“母妃,你怎么也要顾忌自己的身体呀。”
贤妃拿起手中的丝帕,轻轻地擦去轩辕如明脸上的汗水,带着一丝哭声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是母妃怀胎十月掉下的肉呀,母妃怎么不担心你呢,何况你那么小就在江湖上试练,如有差错,你让母妃如何活下去呀。”说完嘤嘤地哭着。
轩辕如明安慰半天,才离开贤妃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