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旭送薄凉回了学校,自己却是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打了电话给秦辞。至少,在这个时候,能理解他的,只有秦辞。
秦辞是十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他母亲打拼的,那时候于旭母亲已经经营了一家小公司。
秦辞以前在国外上学,后来家里出了事,他不得不回国。于旭母亲看中了他的商业头脑,秦泽也因为父母亡故,决定跟着她做事。
两个人算得上是相互利用,相互依存。
他们约在老地方,于旭到的时候,秦辞已经给他点好酒了。
“你母亲…不接受薄凉?”秦辞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灯光照进去,就像里面乘着钻石一样。可再一晃,里面只是无形无态,柔柔弱弱的水罢了。
“她…嫌她出身。”于旭把酒一饮而尽,浓烈的酒香刺激着喉咙,灼烧着,沸腾着,让人难耐。
“呵…猜的到。”
秦辞眼里闪过不屑跟不忿。不过,他也能理解她。于旭是她唯一儿子,像他这样从十七岁就跟着她拼命打江山的人,她防着,合情合理。
“你那天发信息给我说你走了…我原是没信,可薄凉给我看了你给的钥匙。”
于旭喝了不少酒了,此刻手里正抱了酒瓶,有些醉了。
“那是我们一起配的…你那把,还有我亲手刻的冷面狐狸呢……”
于旭像是在说醉话,可秦辞并不打算制止。
“怎么就那么轻易送人了呢…”
于旭眼里有泪,不知道是被酒呛得,还是真的心里苦楚太多。
秦辞起身,把他扶起来。于旭乖巧的任他动作,跟着他去了酒店。
秦辞把他照顾好后,他口袋里竟露出了他的那把钥匙。
许是薄凉根本没在意到那只小狐狸,因而被于旭换了钥匙也不知道。现今在薄凉手里的那把,应该是于旭的。
秦辞坐在他的床边,有些无可奈何。
薄凉打了电话过来的时候,于旭已经睡死过去了。一连几次,秦辞都挂断了。
可薄凉不死心的打,秦辞犹豫着要不要接听。他了解的薄凉,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接听,没有说话。
“于旭…”
薄凉哭了,听声音应该哭了很久了。
她说了很多话,简略来讲就是,她父亲办了很多银行卡来回倒,现今有一张出了差错,全面崩了。欠银行的还有高利贷,差不多一百多万。
她哭的很绝望,无助的感觉刺痛了秦辞。
薄凉说,她在他的小区门口……
她说,她想见他……
“他…喝醉了!你来照顾他吧。”
秦辞开口,简洁又冷漠,心口上却有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他给薄凉发了地址,然后跟酒店前台交代一句后,默默离开。
于旭第二天清醒的时候看见薄凉,有些微怔。
“你怎么来了?”
薄凉一夜没睡,这时候已经从昨晚刚听到消息的震惊跟恐惧中走出来了。
“秦辞说你醉了…让我来照顾你。”
“他人呢?”于旭揉了揉太阳穴,宿醉过后避无可避的难受。
“走了。”
薄凉眼睛不舒服,哭的太久了,敷热毛巾的时候,觉得很疼很疼。
可于旭看到她的时候,并没在意,也没多问。
“那我们也回去吧。”
于旭看了眼床头袋子里的衣裳,是他钟爱的牌子。
换上,离开。
薄凉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各揣心事,沉默不语。
薄凉回宿舍的路上,接了电话。
是母亲打的,她问她跟她父亲离婚怎么样?
薄凉没说话,挂了电话。
母亲又打,薄凉干脆关了机……
薄凉看着远处的高楼耸起,戚笑,真是个黑白又残忍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