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个小世界:有个小女孩手里刚拿上甜筒,高兴的转着圈儿,结果还没吃上一口,甜筒便掉在地上了。
她蹲下把甜筒捡起来,然后扔进垃圾桶里。等她的父母拿到自己的甜筒后,她只是指了指地上了奶油,仰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薄凉猜测大概是这样的:“我的甜筒掉了,但是我把它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了。作为奖励,我想再要一个。”
因为她的父母只是刮了刮她的鼻头,然后父亲便领着她从后面重新排队,而母亲却是从包里取出卫生纸把地上的奶油擦干净,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事件持续的时间很短暂,可是薄凉却贪婪的看着他们远去,直到再没有身影……
那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亲情,嘴上羡慕,眼睛嫉妒,心里难过。
薄凉喝了一杯就倒下了,没有多吃一口菜,只是沉默的碰杯,举杯,一杯入腹。
她胃里难受,可她却只是皱着眉头倒在桌上。
此刻母亲脸上又是什么表情呢,欣喜、满意、得逞?又或是什么恶臭……
乔阳见状连忙起身扶着她,生怕她从桌子上摔下来。
母亲见状也是故作头晕,做作的模样让薄凉光是想象都会觉得恶心。
乔阳作为局中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如你把我们扶到这附近酒店住上一晚,明天酒醒再回去好了。”母亲说的冠冕堂皇,想必脸上还带着不情不愿的勉强。
乔阳也没多想,把薄凉抱到车上。刚一上车,薄凉便是拽着他的领口,显然没醉:“我跟你一间房。”
乔阳听罢皱眉,没有动什么歪心思,只是对她跟她母亲的关系产生了怀疑罢了。
“知道了。”他轻轻地拍了拍薄凉的脑袋,眼里还是宠溺。
一切如薄凉所愿,她跟乔阳一间,她刚洗完澡,乔阳已经给她买好了衣裳,里面的衣服是乔阳自己凭感觉买的,薄凉穿上感觉有些小,但也总比没有要好。
她换上衣服出来,乔阳就坐在床上有些压迫的看向薄凉:“鸿门宴?”
“嗯。”薄凉没反驳,蹲在门口系着鞋带。
“我送你回去吧。”乔阳轻叹,怎么也没想到薄凉的母亲会是这样的,如果要跟薄凉结婚的不是自己呢?是不是她还要经此一遭?
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里堵的厉害,看向薄凉的眼神,也带着悲凄和愤怒。
薄凉开门,乔阳跟在她的后面,脸色并不好看。
路上,薄凉突然叫停,她下车,跑去了便利店。
乔阳看着黑色塑料袋,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了。敛了敛眸子,没说什么。
他们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乔阳向来把分寸掌握的很好,这不是薄凉想聊的话题,他也不想让她难堪。
薄凉到家的时候,薄年已经在床上打滚了。她们俩一样,痛经的时候总是死去活来的。
薄凉熟稔在新买的玻璃瓶里装满热水,然后递在薄年的肚子前。薄年只是抱着它,满头大汗。
薄凉就蹲坐在薄年的屋外,小小的一只,蜷缩着,对未来只有迷茫。她在黑暗里听着薄年的声音渐而平缓,直至熟睡。
她起身去了浴室,开灯,坐在马桶上,抽着烟。她的技术并不娴熟,吐不出烟圈来。
抽烟对她而言,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罢了。以前是觉得窒息感能让自己好过一下,现在好像变成了依赖了……
薄凉从回忆里走出来,看着眼前的烟圈,最后竟是哭着笑起来。她的眼里满是绝望,却是还要对这世界,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