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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玫姐是真的大佬。
你见过哪个数学老师算高考卷倒数第一大题的时候,现场用口算的。
本数学学沫简直啧啧称奇。
高考卷数学的第一大题的第一小题你让我口算我都极大可能会算错。
高考数学十二道选择我就做对了五题。
剩下的我一提都没蒙对。
真的一题都没蒙对。一题五分啊。
考完英语出来碰到玫姐,玫姐问我:“选择题蒙对了几题啊。”
我十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师我一题都没蒙对。”
我难得看到玫姐语塞。
玫姐顿了顿:“那也是不容易。”
当年要是多考两分,我就去前一个志愿出外省了。
都是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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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和玫姐没有太大的渊源。可能属于那种,过个十年在街上遇到我记得她是我的老师,她不记得我是哪届的学生。
写玫姐纯粹是因为戴一璐喜欢她。
戴一璐喜欢我们玫姐喜欢的不得了。
客观来说,确实,玫姐的性格跟戴一璐太对脾气了。
玫姐不是从我们高二起就教我们的老师。她是高三才来接手我们的。
也就是说我高中三年其实换了三个数学老师。
高一那个女老师,本科好像是我们本省很厉害的大学的数学系毕业的。她上课也直白从来不讲废话,进来就是讲题,下课讲完题就走。
唯一一次说题以外的话,好像是我们上课下面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在干自己的事情。那个一向敬业的女老师叹了口气,像是有点上火的样子,她说:“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学长xxx当时坐底下都是认认真真听的。”
就是那个高一暑假给我上课的北大学长。大我整整一轮高中。我入学,他毕业。
我进江城一中那年,他的名字被贴在了校门口供学弟学妹瞻仰供奉。
也是那次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跟状元学长共用一个数学老师啊。
啊,那我们数学老师教我们不得气死了。
至于我高二那个数学老师呢。
如果说戴一璐有多喜欢玫姐,大概她就有多讨厌我高二那个数学老师。
高二那个数学老师是个男老师。
是我们年级的段长。人瘦,粗略估摸着有些年纪了。
一张数学卷十二道选择题,他只讲前十题。一到八细讲,九十两题照本宣科念参考答案提高的解题思路。最后两题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这以在考场上直接放弃了。
戴一璐那个时候恨死他了。
我们戴同学作为一个好学的,靠着数学拉分的学子,每每上去找这个老师讲题都会气的一肚子火回来。
她从最开始说,你知道吗他叫我实在不会做就不要做了。
到后来,从讲台上下来就是一句:“问他我还不如搜作业帮。”
戴一璐从高二以来,就迸发出一种明眼人都能看见的,非常努力。
尽管她很讨厌别人说她努力。我也不好说什么。
戴一璐一直觉得,这是在嘲笑她。
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敏感点吧,只是高中那会的戴一璐比别人都要敏感一点。
所以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玫姐的不好,说过高二那个数学老师的好。
当然,我也没讲过玫姐的好,和高二那个数学老师的不好。
客观来说,其实我对玫姐和高二那个数学老师的感觉差不多。
可能因为我的数学成绩总的就那么点水平,换哪个老师对我来说都是能把选择题前八题作对就好了。
所以我真的,感受不出玫姐和高二的那个数学老师有什么差别。
有的时候我反倒更喜欢高二那个数学老师。我玫姐到后期基本都不讲前八题了,这我就很纠结。
上去问她又不好意思。不问我每次考试都错。
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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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玫姐有一次特别绝。
我们高三那年,好像是台湾地震,震感传到我们这来了。
我那天刚好上课觉得困了,难得自己自觉往后站教室后面去了。
突然我感觉到到,我好像在和靠在我背后的柜子一起晃动。
然后就看到全班特别整齐的回头,我还以为我咋了,结果紧接着我们班主任从隔壁班跑过来大喊:“地震了快跑啊。”
霎时间整个班都躁动起来了。
所有人都在有序的往下跑的时候,我堵在楼道那看着我玫姐踩着她的凉鞋,一声”柯登“一声”柯登“的鞋跟敲在瓷板地上,拿着她的保温杯不缓不急的走回了五楼尽头的办公室。
简直不要再牛逼。
玫姐当真做到了:“大震跑不了,小震不用跑。”
还有一次我也印象挺深刻的。
大概是高考前的市质检考试吧。
最后剩十五分钟的时候,我在纠结试试倒二大题呢,还是回去再算一下选择填空。
就听到本来应该是我隔壁考场监考的玫姐和我的监考老师说:
“我们晚上去吃火锅吧。”
我们半个考场都失声笑了出来。
又听见我玫姐那个大嗓门:”我跟你讲那个上次有家店在什么路那里怪好吃的。“
如果说我的高中要评选出两个最不像老师的老师。
那林珊算一个。
玫姐算一个。
玫姐绝对是我见过在这个年纪最有生命力的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