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村子,引得大家侧目而视。唐潇和小佳满载而归,蝴蝶、蚂蚱、蝗虫、野花零零总总的一大堆。朴实的农村孩子把自己的战利品都送给了唐潇和小佳。蜻蜓,唐潇和小佳都放飞了,他们知道那是益虫。
一进院子,两个小孩就忙着向文清的家人炫耀,这些农村人最常见的东西,在他们眼里成了至宝。唐潇抱着文正亮的胳膊,“爷爷,您给我编个小笼子好不好,我想装蚂蚱。”文正亮开心地笑着,“好好,爷爷给你编。”被需要的感觉让文正亮心情大好。
文秀来院子里摘黄瓜,唐潇和小佳马上加入了进来。他们轻轻地摸着瓜上柔柔的刺,小心地把瓜从瓜秧上摘下来,轻手轻脚的样子像在呵护一个婴儿。
晚饭比午饭又清淡了一些,黄瓜切成了小段,和一大盆生菜、臭菜放在了一起,蘸着大酱吃十分爽口。唐潇和小佳跑腾了半下午,早就饿了,两个小豆丁吃得不亦乐乎。
饭后,文正亮和唐潇、小佳在巷子口编蚂蚱笼子。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围着他,不停地问东问西。苇条在文正亮的手里跳动,唐潇和小佳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编制的。文清妈妈在三人的旁边燃了一小堆艾草,淡淡的蓝烟慢慢地升起、飘散,这样蚊子就不会光顾了。眼见唐潇和小佳的眼睛逐渐瞪圆、嘴巴也越张越大,一只小巧的笼子已然成型。粗糙的手指继续舞蹈、穿插,唐潇小心翼翼地把蚂蚱放了进去,文正亮三下五除二麻利地收口,一只精巧的笼子在他手心里静卧。小佳拍着手跳了起来,唐潇则蹲在地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扶着文正亮的膝盖,两眼放光地盯着小小的笼子。
周围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深蓝色的天幕上,一颗颗星星眨起了眼睛,并逐渐变多、变亮,熠熠的星光笼罩着静谧的小村子。“唐潇,你看多漂亮的星星呀。”“可不是嘛,咱们很少看见星星,一年到头灰蒙蒙的。”两个孩子的对话让文正亮不禁诧异:城里的天上没有星星?蓝天、白云、星星、空气不都是一样的吗?
这个问题让没有走出过家乡的中年人百思不得其解。
吃过晚饭的小伙伴们又陆续地来了,女孩子和小佳聚在一起跳皮筋、跳绳,男孩子们则和唐潇一起抽陀螺、用石子下棋、弹杏核,玩得不亦乐乎。唐潇大方地拿出自己带的糖果、《蔚蓝色的海》《红靴子与绿靴子》《鲁滨逊漂流记》和大家一起分享,几个小脑袋紧紧地挨在一起,时而全神贯注、时而指指戳戳、时而笑得前俯后仰。
文清端着一小碗杏核出来了,“唐潇、小佳我们一起砸杏核吃呀。”
“姑,我给砸”,文清刚说完,志杰就接过小碗。他在一块石头旁边蹲了下来,左手把杏核扶住立起来、右手熟练地用小石块砸了起来。短暂的“啪啪”脆响过后,散碎的杏核硬壳里,饱满的杏仁一粒粒地散布着,不同的小手从硬壳里捡着杏仁吃。唐潇和小佳从来没有这样吃过杏仁,他们吃得特别香。志杰等小孩也因为新伙伴的加入而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