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父亲通话后,文清心情大好,她每天哼着歌干着琐碎的家务活,青春的脸上红红的、透着神采,宁静而闪亮。
看一看墙上的挂钟,十点将至,文清出了门,在小区大门口等待小山子的到来。
刚站定,就看见小山子连走带跑地奔了过来。
“山子,着啥急呀,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文清嗔怪道。
“姐,你都要和秦教授去珠州了,以后离得那么远,再想见你就不容易了。你说我会不急嘛。”小山子擦了擦汗。
“咱们可以通电话得,电话多方便呀。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姐。”文清虽然在安慰着小山子,可是她自己的内心却涌起一丝酸楚:自己走了,谁来关心小山子?而且小山子长大了,今后学习的费用也会越来越多,他自己怎么才可以坚持下去。
“姐,电话哪里能够和见面相提并论。电话里我看不见姐,只能想象着姐的模样。”常年的学习,让小山子显出了不同于普通打工者的文气,身上的工作服已经发白却很干净。
“山子,你很有天赋,姐希望你能够一直学习下去、能够在这里立足,活出你精彩的人生,这样也不枉你妈妈对你的期望!”文清泪花闪烁,不由地伸手给小山子取下了肩头的落叶,看向小山子的目光就好像母亲在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姐,我一定会的。我要为自己争口气,我是男儿当自强!”小山子边说边用力地握了握拳头,那带着孩子气的坚定,让文清看到了希望。。
“山子,姐这辈子是和学校无缘了,你要帮姐实现这个梦想。你身上在背负着三个人的梦啊!”文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泪眼婆娑的文清,小山子有些手足无措。过了片刻,小山子一只手握住文清的手,另一只手为文清擦着眼泪。“姐,你不要难过,我不会食言,不会的!”
小山子的保证,让文清心里交织着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担忧。
抱着小山子送的音乐盒,文清转身往回走。刚到门口,就看到秦晋正站在家门口等候。
文清紧走几步,“老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要来,让您在外面等着。”
“没关系的,我又没提前说我要过来。小文,你,你怎么哭过了?刚才那男孩是?”秦晋欲言又止。
“老板,让您见笑了。那孩子是我以前打工时认识的一个老乡,他是一个孤儿……”文清的情绪一时还是没有缓过来。
讲完了,终于讲完了,文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吐出了胸中的郁积。
秦晋面色凝重,“小文,你从小山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你同情小山子也就是在悲悯自己,对吗?”
文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秦晋的话未置可否。
“小文,以后小山子学习的费用由我来资助,他可以报名上培训班,我会资助到他完成学业。”秦晋语气笃定。
文清不敢相信地望向秦晋,惊喜和惊讶各半,红红的眼睛又泛起了泪光。
秦晋直视着文清的双眼,“小文,我敬佩强者,不低头、不退缩的强者。你是,小山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