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很不开心。
初夏不仅不开心,而且还很愤怒。
因为,她挂在帐子上面的一个储物袋丢了。
这个储物袋里全是需要蕴养的灵石,外面用锦囊包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香囊一样。如今,香囊犹在,可是里面的储物袋却找不着了。
初夏打开香囊,只见里面塞满了香,神色怔忡了一下。她将香囊拿在手中,转头去问豆芽。
豆芽却是摇了摇头:“汪汪!~”主人,我夜里要去药田干活,累都累死了,哪能帮着主人守好门户,不如以后不让我干活了,我天天替主人守好卧室。
“我呸!”初夏怒发冲冠了。
“你整天吃我的喝我的,让你干点活又怎么着了?再多话,就把你扔五符宗里当看大门的灵兽去。”
初夏这么一发怒,豆芽的头立时低垂了下来,圆滚滚的小眼睛里满是泪水。
“汪汪~”主人不爱我了,主人不爱豆芽了。
豆芽以后没人疼没人爱了……豆芽的小眼睛无助地看着它的小窝……要不要离家出走?眼神中全是绝望、无助、弱小、可怜和瑟瑟发抖!
“走吧走吧,想去哪就去哪!我看你还能找着一个像我这样对你的主人不能?就你那大肚子,谁养得起你哟?”
豆芽的眼睛直了:“主人,我吃的不多啊,我也就是比两个普通人类吃的稍微多那么一点点而已。”它伸出一只前爪,想要伸出两根指头。奈何它的指头太短小了,根本掰不开。
“你长的这么可爱,又没有攻击能力。你信不信会有人把你开膛破肚扔锅里再撒上花椒大料盐和陈皮煮上一锅狗肉汤??”
豆芽的眼睛猛地睁大,不敢再乱动了。万恶的人类哟,竟然想要吃豆芽?不,不可以。豆芽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呢?
初夏不动声色地威胁了一番豆芽,而后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然后就去找夏嬷嬷。
“什么??”王妃的东西竟然丢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夏嬷嬷这下子急了:“王妃,那锦囊里是什么东西?”
初夏说道:“那乃是我亡母给我留下来唯一的物件,是一个灰扑扑的袋子。因为颜色不好看,所以平时我都用个锦囊遮着。”初夏说着,将另一个储物袋给翻了出来。
夏嬷嬷只见这个袋子表面看起来灰扑扑,可是针脚细密,一看便是用心缝的。
“这个,也是老夫人先前留下来的?果真是好针脚啊。”夏嬷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而后大怒,“竟然敢有人偷到王妃头上,这是不想活了吗?我看这四箴堂不整治那是真的不行了。”
听到初夏的东西被偷,萧慕宇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怎么就丢了东西?”一双俊眸中满是关切之情。
初夏冷哼了一声:“这会知道关心我了,早先做什么去了?养了一府的贼!”
萧慕宇的神色略有些不正常地板了下来,一双薄唇紧抿。
初夏这么骂,岂不是在阖府的人?可是这府里全都是他的人,初夏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
如今人家的东西丢了,难道还不许人骂了?
萧慕宇神色微缓:“你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放在哪里了?”
“那东西对我来说极为重要,我怎么可能会随便放?”初夏哼了一会,“我看这次我不发威那是不行了。”
萧慕宇听完初夏的话,原本如寒冰般板着的脸庞此时寒气四溢:“说得极是,是该整治了。”
不一会,四箴堂便聚完了人。
初夏命人在檐廊下摆了张八仙桌,自己坐在桌后:“我系在蚊帐上的一个袋子丢了,袋子呢不值钱,可贵就可贵在,她是先母缝给我的。我也不想责怪你们什么,可能你们不知道它对我的重要性,把那东西当成垃圾给扔了。不管你们谁拿到袋子,寻个没人的机会把它送回到我屋里,我就只当这件事情没发生。”
初夏将香囊拿在手中,冷冷地道:“有人以为那袋子里没什么重要的物件,所以就在里面塞了一些香料。可是换香料的人却不知道,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那个系在蚊帐上的香囊。”
“至于香囊里塞的是什么香料,回头太医来了,一闻便知。我劝你们趁着太医没来之前,把我的袋子给我还回来,否则的话,等到太医来了……查出这里面有不好的东西,那时不死一两个人,我是不会罢休的!”
初夏拿眼巡视了一番下面的小妾和下人,气哼哼地坐在八仙桌后面。
听到初夏将话说完,下人们惶惶然地左顾右盼,一副心惊胆怯的样子。
而那些三十一个夫人和良娣则是相互交换着眼神,一副紧张的模样。
当初李良娣厉害又怎样?初夏还不是说赶就把人给赶走了?她们不像李良娣那样有一个做延福宫总管太监的舅舅,也没有一个愿意替她们撑腰的皇后,拿什么反抗初夏?
初夏等到下面的议论完了之后,哼了一声:“我现在回屋,王爷与夏嬷嬷等人也回屋。你们趁这个半柱香的时间,把袋子给我扔到地下。我拿到袋子之后,这件事情就只当没发生过……”
初夏说完,朝着萧慕宇一点头,俩人连同夏嬷嬷等人一起回了屋。
二月底的春风柔柔地吹着,带着乍暖还寒的凉意。
小妾与下人们站在院中,不安地相互打量着。
到底是谁拿了王妃的袋子?
所有的人都在相互张望着猜测着,只有赖嬷嬷垂着头,快速地思忖着对策。
一个挂在蚊帐上面不起眼的香囊,王妃为什么会每天查看?怎么在四箴堂里的丫鬟没有告诉她?
这下子可怎么得了?夜里她刚刚换香囊里的香给偷换了,怎么大早上的王妃就发现了?
赖嬷嬷摸了摸袖中的那个不起眼的小袋子,脑中快速运转起来。
难道说,这个袋子真的是王妃亡母所缝,所以她视若珍宝吗?自己怎么那么蠢?竟然以为这个就是挂在帐子上熏香的香囊。
怪不得里面轻飘飘的,只放了一个小袋子。
要把袋子还回去吗?
赖嬷嬷垂下头,脑中剧烈地交锋起来。
这时,半柱香时间已过,初夏从屋里失望地走了出来:“既然你们自己寻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她看了萧慕宇一眼:“一会劳烦王爷做个见证,看看太医怎么说这个香囊的事情。”
话还未落地,张凝的干儿子张新焰就走了过来:“禀告王爷王妃,太医署派人过来了。”
初夏点了点头:“把太医宣进来。”
张新焰朝着萧慕宇处望了一眼,见到萧慕宇点头,便转身去请太医。
不一会,太医进到院里。见到院里竟然站了这么多人,微微有些吃惊。
初夏将锦囊递给了太医:“这是夜里有人偷偷放到我屋里的,你看一下里面是什么?”
太医打开锦囊细细地察看起来,不一会脸色大变。
“禀告王爷王妃,里面全是一些会导致宫寒与不孕的药物,还有……”太医惨着白,“下官怀疑,这个小瓶子,里面包裹的是水银。”
水银?
水银这玩意在常温下会蒸发成气态,是剧毒!
初夏看着满院的小妾和下人,阴测测地笑了:“好哇,这是准备害我的性命?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来人呐,把这些人全部给我看起来。今天要是找不到我的袋子,你们一个个地,全部给我进慎刑司!”
听到初夏竟然要将她们所有人全部都给扔到慎刑司里,那些人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叔良娣几步抢上前,哀求道:“王妃,王妃,妾身一向对王妃敬爱有加。先前李良娣忤逆王妃的时候,妾身也曾与她争执过。王妃,不要赶我走啊。”
叔良娣这一哭,下面站着的那些人一个个站不稳的,一个接一个的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