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当阳候叶良的话,张凝作了个揖,一张圆胖脸上微微带了愁容。
“候爷,这可不巧了呀,我们王爷吃过药刚睡着。我在床边等了半天,也不见醒。您是知道的,我们王爷病体缠身,他睡着时,可没人敢叫醒他。”
叶良眼睛直了,过了半晌才道:“可我这都快等了一个时辰了?我急等着王爷拿主意啊。家里死了这么多的人,大理寺已经派人过来询问了。我这到底该怎么办?等着王爷发话呢。”
张凝公公冷笑一声。你这会等着王爷发话了?王爷陪王妃回门时,你怎么就敢装病不见呢?当我们王爷好欺负?
再说了,你家死了人和我们王爷有什么关系?你们姓叶的即是有胆子弄死人,就应该不怕查。
张凝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脸上笑意浓浓:“候爷,奴婢只是个奴才,除了能替您传传话,旁的什么也做不了。”
见到张凝这样说,叶良睁大眼睛:“这些人,可全是陪着初夏嫁过来的人。论理来讲,是你们王府的人。”
张凝嘴角滑过一丝冷笑。
“候爷,您这话奴婢就听不得了。您家的那些下人,可是勾结季景辰给我们王妃灌蒙汗药的人呢。我们王爷与王妃在回门之际,就把人全部给退回去了。”
“这说破大天去,也不能说那些人是我们王府的。”
叶良没想到张凝几句话就把责任全部给撇清了,不由得急了:“我不和你说,把你们王妃叫出来!那李嬷嬷已经用死来证明,她并没有给初夏灌药,以后,你不要再这样说了。”
张凝没想到叶良这个当爹的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脸都气歪了。
这叶良是想说王妃没有昏迷,是心甘情愿与季景辰在后花园约会的?这不是置王妃于死地吗?
这就是王妃的娘家人吗?张凝替王妃觉得可怜。
张凝手中的拂尘再次甩了一下,声音依旧柔和:“又是不巧了,我们王妃在回门之际受到了惊吓,叫了太医也不见好,如今卧床休息中。”
叶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时,初夏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个死人脸,早晚有一天要叫他知道我的厉害!”初夏气呼呼地坐在圆桌边,拼命地擦着自己的嘴。
夏嬷嬷觑了初夏一眼,替她倒了一杯水。
初夏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等以后找着机会,再狠狠地修理那个死人脸!”初夏哼哼了几声,将从嫁妆里拿出来的夜明珠举了起来。
仔细一看,初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什么夜明珠?就是地摊上的萤石珠,简直一文不值。看样子,叶家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夜明珠,得想法子变现。
而且,她也可以趁此机会到外面看一看这个大楚王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王朝,好心中有数。
想到这里,她收起珠子,沉声道:“给我换装。”
夏嬷嬷看了一眼初夏被撕掉的袖子,连忙去唤宫女,“快给王妃换衣裳。”
“换普通的衣裳!”初夏顺手拔掉头上的首饰,“在家里,不用穿得太华贵。”
夏嬷嬷虽是愣了一下,却按照初夏的意思找了一套普通的衣裳。
等到初夏把衣裳换好,就见她随手将头发打乱,挽了一个髻。
“我出去一趟。”说完,初夏拿着夜明珠就朝外走。
“啊?”夏嬷嬷一下子怔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初夏的身影已从院门处消失。
“王妃?王妃?您要去哪啊?”夏嬷嬷这下子可吓着了。
“快!快去禀告王爷!快通知人拦着王妃……”
夏嬷嬷一边派人去找萧慕宇,一边往前跑去拦初夏,等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大门处时,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