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街角的飞檐翘角上闪耀着点点金光,令人心情愉快起来。
初夏吃得肚儿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走到街角处,见到有个吹糖人的大叔在摆摊。
初夏静静地站了一会,买了几个糖人准备回家用这个哄豆芽。
今天没带豆芽出门,它一定气坏了。
想到方才有人说窝棚里的刘月娥非常善于种植止血草,她想了一想,就朝着城外走去。
到了城墙外的窝棚区,随便找人问了问就找到了刘月娥的家里。
初夏举目四顾。
这个窝棚区里怨气蒸腾,一缕缕如同实质的怨气好似黑云低低地压在窝棚区上空。
“看样子,这里是经常死人啊。”初夏随意走了几步,就收获了很多魂魄。
因为知道魂魄被聚灵珠炼化之后就会化为一道白光,魂魄也会受到净化,所以初夏收集的毫无心理压力。
这个世界,与她以前所知的蓝星完全不同。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窝棚区里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她也能感觉到,自己并不是鬼修和魔修。自己体力的灵气中正平和,一看就是名门大派出来的修仙者。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是因为这个世界聚集的魂魄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办法转生,所以她吸收了之后,给了那些魂魄转生的机会?
她又想起九州世界……
前方,就是刘月娥家。
初夏向前走,只见有许多人聚集在刘月娥家的门口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走得近了就听见:“我第一次过来看的时候那止血草刚刚出芽,第二次过来,竟然两个叶片了?这草药吃了仙丹吧?”
“刚长出来的新芽可不就是这样?那外面的柳叶还是一天一个样呢。”
“一边去,不懂就一边去。止血草可是六月开花,这个月应该是才刚刚长出呢。”
“你才是不懂装懂呢?止血草有好几种呢,这种止血草就是初春开花的。”
初夏听着这些争论声,往刘月娥家里望去,只见不大的小院里站满了人,不时的有惊叹声从他们口里发出。
难道说,刘月娥有种植的天赋?
看着那些植根茁壮,头顶开着淡淡小花的止血草,初夏陷入了沉思中。
也许是窝棚区里的灵气充足,所以才造成这里的止血草长势良好。
不过几天的工夫就长成了。
刘月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这是老天给咱们穷人的一条安身立命的路啊!乡亲们,你们也可以在家里种植,只要去王府领一小包种子回家种,等种好了止血草,就可以拿到王府去卖了。”
“好品样的止血草,王府能给出八株一文钱的价钱呢。”
听到八株就能挣一文,院中的人齐齐地叹了口气。
“月娥呀,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能是真事吗?真的八株就给一文吗?”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品相好的才是八株一文。如果品样一般的就是十株一文,再次一些就是十五株或者二十株才给一文呢……”
刘月娥虽然这么说,可是院中的人还是低着头快速的算着帐。
这可不比种粮食,粮食靠天吃饭,一年也就是种那么一季。
种上这个,不需要太大的地,只要院中有地就可以种。
“月娥,王府真给送种子吗?”有人轻声问刘月娥。
“嗯呐,送的呀。要不然我家的止血草是怎么种上的?这就是王府送的呀?收止血草的人还说啦,等下次交过止血草后就可以再领一小包种子,只不过下次再领种子就不能白送啦,得花钱。说是一小包,得二十文钱呢。”
“二十文钱?好贵啊?”
“贵啥呀?”刘月娥爽朗的笑声传出老远,“我家这一院子止血草,少说也能卖上百文,二十文买一包种子,贵吗?”
“嘶……”院里院外的人同时倒抽了口凉气。
也就是说,种这一院子,几天就能赚八十文?
那些认为自己取到真经的人急急忙忙的从刘月娥家里钻了出来,朝着自己爱走去。
王府可是免费发种子,等到种出来止血草之后才收种子钱。
这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啊?
初夏在人群外暗自点头,这个刘月娥果真是一个合格的推销员,看样子,以后要重用这个人。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拥挤推攘起来。
随着人群的挤动,外面走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来。
“张水娃?张水娃呢?”
一见到这几个人,人群中的妇孺们纷纷后退地,露出惧怕的神情。
初夏抬眼一瞧,只见这些人身上怨气缠绕,每个人身后或多或少的都跟着有魂魄,不由得脸色一沉。
“把张水娃叫出来,欠我们的印子钱到底还不还了?”
“欠债不还,是不是想死啊?”
随着这几彪形大汉的说话声,院中的人急惶惶地朝着院外跑去。有的人跑得急,甚至连鞋子掉了都不敢回去捡。
刘月娥在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脸色猛地一下变得苍白,原本笔直的脊梁也弯了下去,仿若不堪其重。
“几位大哥,喝水,喝水……”
婆婆迈着小碎步,从屋里捧出一碗水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为首的一个大汉身前。
这大汉抬手就将碗打翻,碗里的红糖水洒落到止血草上,烫得几片叶子微微有些发黑。
婆婆的脸色微变,更加小心翼翼了:“几位大哥,几位大哥,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啊……家里还有娃呢……”
“说,到底几时还钱?赶紧的把欠我们的帐给还了,你以为老爷我稀得来你家?臭烘烘的跟猪窝似的。”
为首的大汉猛地一把推向婆婆:“当不了家就滚一边去,别耽误老爷我要钱!”
婆婆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刘月娥急忙上前扶住,怒视几个大汉:“几位大哥,来要债就要债,打人算什么本事?有那心劲,上战场杀敌去呀?”
“哟,性子还挺烈啊?”为首的大汉邪邪一笑,“卖到雁鸣楼里,一定很受客人的喜欢。”
“你?”刘月娥气得身子颤抖,可又不敢扔狠话。
“前年,为了治你公爹和男人的病,在我家老爷那里借了两贯钱,这利滚利翻一倍,我们老爷可怜你家里没有男劳力,所以特地等了你一年。”为首的汉子拿出一个盘算胡乱的拨了几下,“五十贯,至于零头,我们老爷说,看在你家可怜,就免了。”
“啥?五十贯?我才借了你们两贯钱啊!”刘月娥悲愤不已。
为首的汉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刘月娥一眼:“听说你这几天卖止血草挣了点钱,把钱拿出来,先抵几天利息!”
“不,这是我家吃饭的钱,我不能给你!”刘月娥扶着婆婆,朝后退去。
“不给?”为首的汉子将盘算交给手下,而后就劈里叭拉地活动了一下手指,“信不信爷现在就把你卖到雁鸣楼里?”
这时,张水娃从屋里爬了出来,拖着两条没有知觉的腿:“大哥,大哥,求求你了。钱我们还,我们肯定还的!”张水娃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老天爷,你就不开开眼?这人都没活路了啊!”
为首的汉子哈哈大笑:“老天爷?哪有老天爷?我们老爷就是老天爷!”
就在这时,有两个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扑到刘月娥怀里。
“娘,娘……”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抱着刘月娥,脸带恐惶之色。
“哟,还有个闺女?长得还挺水灵呢。”为首的汉子哈哈一笑,“这闺女少说能顶十贯……”说着话,他的手就朝着刘月娥女儿身上拉去。
“放手!”一声沉喝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