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书这句话一出来,苏晚和慕长安皆是一顿。然后又觉得顾锦书是小题大做了:“顾锦书,你再瞎说什么啊!”苏晚这个时候是有一些生气的,她觉得顾锦书这个样子会让自己有些难堪。
本来提议慕长安做自己哥哥的事情也是苏晚先提议的,所以,顾锦书这样说的话就让自己真的很难堪了。
顾锦书不言语,只是冷冰冰的盯着慕长安看。慕长安是个男人自己也是男人,所以他能看得出来慕长安在看苏晚时候的眼神——是那么欢喜。
慕长安打从顾锦书那句话说出来以后,同样没有说话。放下东西就走了。
顾锦书说的对啊,他根本就没有放下苏晚。尽管因为宋慕白,自己已经打算要去放下这个人了。可是,现在和苏晚在一起的人不是他的老大,不是么?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去争取一下呢?
或许,他可以争取到一个机会呢?只要他在他的老大之前争取到这个机会,那么自己也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忽略自己的老大了……
只不过,如今顾锦书就这样直白的话说出来了,或许他应该立马矢口否认。偏偏那个否认的字眼从他的嘴里说不出来啊……
“小晚,你瞧。这些个人没有几个是好人,都是一只又一只的狼。”顾锦书揉着苏晚的头顶,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们是狼,那么你呢?”苏晚因着刚才的事情,现在还和顾锦书堵着气呢,说话也就带着一些刺。
自从和顾锦书在一起以后,苏晚就觉得她看不透顾锦书了,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顾锦书永远是那一副理智、稳定、“高寒”的模样,现在的顾锦书有些幼稚、霸道、无礼甚至还有些偏执。
顾锦书收回自己放在苏晚头顶的手,歪着头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似是委屈的模样又似无所谓的模样:“他们是狼,我是狐狸吧。”奸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苏晚不喜欢顾锦书这种笑,觉得瘆得慌。伸手就挡住了顾锦书的脸:“你别这样笑了,我害怕。”
顾锦书反手按住抓住苏晚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的位置。收了笑:“小晚怕的话,我就不笑了好吗?我不笑了,小晚也不许再怕我了。”
说完以后顾锦书就把苏晚拽进自己怀里:“小晚,你这几天到我哪里修养吧,估计今天晚上流年就被接走了。”
顾锦书说着,手还不老实的捏着苏晚嫩滑的脸蛋。苏晚拍下他的手:“不用了,你不是说我没什么事吗?我自己可以的。”
顾锦书低头,轻啄了一下苏晚的额头:“我只是说你和田笑笑比起来没什么事情,医生也说了让你多注意休息,我家里都请好了营养师,小晚难道忍心拒绝吗?”看似是请求的话,实则语气中透露着“你不得不同意”。
苏晚还没有说话,顾锦书就直接替苏晚做了决定:“好了,那就这样定好了,不许反悔了。”
苏晚瞪大眼睛,一副想吃了顾锦书的眼神。顾锦书也太无礼了吧,就这么替自己做了决定好吗?而且,她就想问顾锦书有没有本事松开他的手,让自己说一句话。过分!
顾锦书像是看出来了苏晚的不满,瞧着那气的鼓鼓的腮帮子,顾锦书就想用手指戳一戳,事实上顾锦书也那么做了。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软软的。
“顾锦书,你是不是有病啊!”苏晚好不容易趁着顾锦书戳自己脸的这会功夫挣脱了顾锦书的手,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顾锦书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而后笑着应:“嗯,我有病,所以你才是我的药啊。”
顾锦书这话一出来,苏晚顿时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那张红了很多次的老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她才没有因为顾锦书的话而觉得开心,顾锦书这个家伙怎么出口就是情话啊,这叫她这个脸皮薄的怎么办才行。
直到后来苏晚才知道,顾锦书说的不是情话,而是事实。他真的不能没有苏晚,苏晚真的就是他的药,唯一的药……
“好无聊啊,我今天一直都在睡觉,现在觉得自己都睡得腰酸背痛的,小书书,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苏晚眨眼,像是在暗示顾锦书“快点答应我,快点答应我!”
顾锦书点头,然后松开苏晚翻身下床,穿上鞋子以后。拿起地上那只粉嫩嫩的兔子拖鞋,示意苏晚把脚给她。
苏晚有些慌张,眼神都瞟到了一边:“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了。”堂堂的顾家少爷给她穿鞋,苏晚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顾锦书皱着好看的眉,固执道:“给我就好了。”苏晚不肯,顾锦书也就不说话。保持着单膝下跪,右手持拖鞋,左手伸出的动作。
终于,苏晚先放弃了:“那个,那就麻烦了。”说完以后,苏晚就把自己的玉足轻轻的放在顾锦书的手里。顾锦书的手很温暖,温度从脚底传入心里。暖烘烘,如同阳光一样。
穿完一只,苏晚又放下另一只脚。顾锦书拾起另一只穿上。最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给苏晚贴心的穿上。
刚伸手要拉苏晚的手的时候被苏晚给闪过,疑惑中就听见苏晚的声音:“洗洗再拉。”顾锦书这才明白,小丫头是在嫌弃自己刚刚碰了她的脚。
“自己的脚都嫌弃。”顾锦书吐槽着,脚却是不停的走向卫生间。洗了手擦净,这才走到苏晚身边伸出手:“这下可以了吧?”
苏晚笑嘻嘻的把手伸过去,大手握着小手,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对真爱。
顾锦书握着苏晚的手,然后就带着苏晚下了楼,两个人转了一会,苏晚不想再转了,顾锦便拉着她,坐到了长椅上。
苏晚轻轻靠在顾锦书身上,顾锦书嘴角荡漾着止不住的笑容,他喜欢苏晚依靠自己的模样,那会让他觉得苏晚是他一个人的。
”顾锦书,你为什么这么好啊?”苏晚轻声问道,还没等顾锦书告诉她为什么呢,苏晚就又接上自己的话:“还是你对自己的恋人都是这么好?”
顾锦书似有不满的捏了捏苏晚的手掌,舔了一下唇:“我只对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好。”
“切。”苏晚讥笑了一下,抽出手就打了顾锦书一下。这一下打在顾锦书的手上,不痛不痒的叫顾锦书有些心辕马意了。
“我才不信呢,这万一哪一天你要是看上别人了,而我呢早已经沉浸在你的好中,你说到时候那可怎么办?”苏晚再问。
顾锦书答:“我能看上的只有你一个,该着急的是我才对。怕你哪天跟别人跑了,所以我才拼命的对你好啊,让你永远跑不掉。”
“说着玩的别当真嘛。”苏晚没想到顾锦书会这么回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了,永远的那种。
“嗯,那我们现在回去吧?”顾锦书询问道。
其实他也挺想多跟苏晚这样待一会呢,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呢。他怎么能放任那个伤害他的小晚的人,逍遥自在呢。
“不要,我还不想回去。”某晚厚着脸皮撒娇,这才出来多久啊,要是现在回去那么肯定会憋死自己的,一直睡觉也是会睡死人的好不好。
顾锦书皱眉,现在他面临了一个选择题,在苏晚和处理某个该死的人之间选择。
他瞅瞅苏晚,又瞅瞅医院的大门。该怎么办才好呢,还真叫人为难啊。
倏地脸上一热,再一转头就见某人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好了:“小书书,我最喜欢你了。不对,是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了,好多超级的那种喜欢。”
“好。再待一会。”哪有什么比上苏晚更重要的?当然是没有了。
也是在这一瞬间,顾锦书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白潇潇居然想害死小晚,那么怎么能简简单单就处理了。
站得越高,摔得越惨。那么他就把白潇潇捧上神坛,然后……再由晓天公司为刀把白潇潇狠狠的拉下来,那种滋味,一定好受死了。
“乖,你先坐着我去打个电话。”顾锦书揉揉苏晚的头顶说到,然后带着手机往边上走了走,到了确定苏晚听不到的地方才打电话。
他不想让他的小晚,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在他的心里面只想让自己的小晚做一个开心的丫头,不好的东西自己来背就成了。
“喂,是我。”顾锦书一边盯着苏晚,一边说话。
“我知道是你,怎么突然想起给表哥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是调侃的声音。
“有事,我一会让何霖把一些东西发给你。希望你能帮我件事情。”
“什么事情?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好处,没有好处就算是你表哥我也懒得帮你。”
“你小时候偷亲隔壁别墅家那个流口水的小丫头,被她父母用扫帚赶出来,你上小学的时候给一个小姑娘表白把她给吓哭,还有………”
“好了好了,我帮你,我帮你。大表弟,咱能不能把该忘得慕给忘了,不然还怎么友好的相处下去,你说是吧?”
“你帮我,我就能忘,不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想起什么。”
“成成成,怕你了,说吧。”
“我想让你表哥用自己的力量,捧一个人。后面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就这么点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懒,就这样了,挂了。”说完顾锦书就毫不犹豫掐断了电话。然后又发短信给何霖,发完短信立马回到了苏晚的身边。
“你忙完了,正好我们聊聊。”苏晚挑眉,冲着顾锦书又呲了一下牙,在顾锦书茫然的眼神下,才收敛了一下自己傻兮兮的模样。
“我们聊什么?”顾锦书发问,难不成是自己做了什么让苏晚觉得不开心的事情?还是苏晚又想起来自己刚刚说慕长安的事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
苏晚不知道顾锦书此时的想法,要是知道了此时他的想法一定呵呵两声说句“你想多了。”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关于我们的事情,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告诉家里人。”苏晚对上顾锦书那双眼睛,不自觉的就占了下风,一下子给说出来了。
顾锦书放下自己心里的小忐忑,故作镇定的说:“好啊,那我们聊聊吧。”原来不是秋后算账之类的,那就好。吓他一跳。
“嗯,我们这也算是交往了几周对不对,双方父母我们也都是认识的,所以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告诉他们,是过一段时间还是最近几天就告诉他们?”苏晚最近几天和苏父聊天,发现苏父隐隐约约有了催婚的念头。
顾锦书想跟苏晚说“我们现在就说吧。”可是脑子里突然袭上了一些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好的回忆。
“锦书,你这个病复发的几率是很大的,你要不要出国去再治疗一段时间?”
“得了那种病的人,好可怜啊,是不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了啊?”
“锦书,锦书,住手住手,不要再打了。”
“顾锦书,你是不是疯了,现在赶紧给我去看病。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吗?你病给我治好再去追,否则就永远不要想着能够见到她了,是这辈子。”
“怎么办,我看不见她,好难受,好难受。快要窒息一样,我想见她,拜托了,我想去找她,就远远的看一眼就行了,就一眼。”……
“算了,我们过一段时间再说好不好?”顾锦书的语气有些急促,眼神也是瞟到了一边,根本不敢去看苏晚,苏晚也只当顾锦书是紧张,也就没有去逼着顾锦书去说一定要现在说。
“好,我听你的。”苏晚把手放进顾锦书的手里,然后就牵着顾锦书的手走回了自己的病房,一路无言。
第二天一早,顾锦书就带着苏晚再次回到了他家,苏晚住的还是自己原来的那间屋子,顾锦书把工作都带到了家里处理,美名其曰是为了陪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