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餐厅以后，欧黎驱车载着林清，走的路线并不是送她回家。
车速很快。
她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闪耀的璀璨灯火在他脸上飞速掠过，忽明忽暗的。
而欧黎始终绷着一张脸，让人难以猜测得到心事。
心里叹了口气，林清将目光转向窗外，眼角波光流转间触到放在身旁的花，想起刚才他们一前一后走出餐厅，欧黎看她捧着花时的奇怪眼神，似是很费解，嘴里却不说什么。
车子猛的急刹，停在一间名叫“M”的酒吧前，林清差点一头撞上前面的座椅。
前头的欧黎已经解下安全带，回头看着她问：“想进去吗？”
他这副显而易见的心烦意乱模样，林清有些不放心，于是点头。事实上她基本不喝酒。
之前为了帮他让某个短发妹子死心，倒是来过一次“M”酒吧，再来时还是觉得这里如此的富有情调，只是上次磁性的男中音换成了声音透亮的女歌手。
酒吧分两层，他们选了个在二楼居高临下的位置。
服务员端上来几瓶印着全是外文的酒，欧黎先是给林清倒了一杯，自己默不作声的，手中的杯子空了又满，直到瓶子全都空了才停下。
他也染上了醉意，表情倦慵地陷在沙发里，耳朵红得厉害，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林清不放，几分迷离，几分迷茫。
忽然他倾身探过两人相隔的桌子，嘴角绽开一个呆呆的笑：“这个给我喝好不好？”
欧黎指着她始终没动过的那杯酒，像个为了要糖吃而向大人撒娇的小孩子。
反正他都喝了那么多，也不在乎这一杯了。
“你喝吧。”
欧黎闻言跌坐回沙发上，长臂捞了几次酒杯都没捞到，于是他改为双手夹攻的方法，特别认真地捧起，一饮而尽。
真的是喝醉了。
林清看向墙上悬挂的时钟，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往一楼看去，酒吧里的人已经不多，方才还唱着情歌的歌手现在已不在台上了。
她想，该送他回去了。
喝醉的欧黎点亮了胡搅蛮缠技能，无论林清怎么拖怎么拉，他就像是条八爪鱼一样黏在沙发上，加上本身的力量悬殊，反倒是她被紧紧拽住起不来身。
那双满含醉意的眼睛又在注视着她，“林清？原来是你呀？”
他们靠得太近，浓烈的酒气喷洒在林清唇上，说不出的旖旎。
“你...你让我起来，我送你回家。”
“回家？为什么要回家？”
见他迷迷糊糊的，林清也不想多言了，挣扎着要直起身。
谁知他的一用力，把两人的距离拉更近，再往前点就能直接吻上了。
林清脑袋嗡一声的炸开烟花，只能选择心无旁骛地盯着他长长的睫毛看。
片刻。
“她明天就要走了。”带着别样的落寞，欧黎说着：“林清，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林清还未来得及消化他的话，响亮的口哨声传入耳朵，几名经过的客人看着他们的方向笑得暧昧。
欧黎浑然未觉，林清的脸却像烫熟了的虾子。
最后，是林清和酒吧老板一起，把欧黎塞上车子后座，空间有限，他的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只好松垮地搭于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