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有了一段漫长的假期,在脸恢复之前,她每天都待在家里不想出门。
欧黎几乎每天都来看她,给她买吃的,送她小礼物,还从国外给她带了药,说用了不会留疤痕的。
她对他说:“你不用为了替乔语还债而对我这么好的。”
他不说话,仍旧会来。
两个月后,她的伤好了,恢复得很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没能让欧黎兑现他“负责”的承诺。
林清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递交辞职申请书。
她想,如果不早点远离欧黎,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变得像乔语一样的。
欧黎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安静地看着她,“真的要走吗?”
“是。”来之前,林清用两个月想好了台词,既诚实也有一丝赌气的成分,“我再也没有办法和自己极度喜欢的人一起工作,没有办法和他天天见面还得无动于衷,真的很累很累。”
欧黎嘴唇抿成一条线,眉心皱着,看不出情绪,片刻过后,他吐出“好吧”两个字作为结束,没有挽留,没有对不起,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如此,可以死心了。林清对自己说。
她把一直攥在手心的蓝色丝绒盒子放到桌面,往前推到办公桌中间,“这个就还给你吧,反正也不是属于我的。”
“林清......”
“好啦,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我走了。”说完,林清转身往外面走去,既然决定了,便不会再拖泥带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趁早舍掉的好,免得日后重伤不治。
欧黎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直至空无一人,不知不觉看了很久,才收回视线到那艳丽的丝绒盒子上。他伸手取了过来,打开,钻石还是那么耀眼。
只是,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如当初知道菲菲要订婚时的心情。
难道他也爱林清吗?
林清的离职手续很有效率地办了下来,也是,欧总特批的,效率能不高吗?她联系了二手店铺处理掉一些家具,连带那只特地从伦敦飞过来迷惑她小雪人也处理掉了。
她本来是想扔垃圾筒去的,终究是没忍心,好歹曾经那么珍惜过。
林清端着小雪人底部的玻璃片,穿过通向阳台的门,下午的阳光铺陈满整个阳台,刺眼却温暖。是啊,冬天早已经过去了。
她把小雪人放在地上,让它直视暖洋洋的太阳,慢慢地,它融化掉了,化成一滩水,然后被蒸发掉,留下那些精致的木质配件,还有一顶毛线帽子。
林清把这些捡起来收好,当作纪念吧。
第二天退了房子,林清带着笨重的行李和回忆,没有和谁告别,准备离开这个城市。
苏姗特地赶来机场送她,一人手里一杯咖啡。
“真的不坚持了吗?”
“坚持有用吗?”林清黯然地说,越过苏姗,目光渺渺地看着滚动的航班信息。
“放心吧,我不会说让你不要放弃那种话的。”苏姗说,“不过我是真的觉得欧总心里有你的。”
林清开起玩笑来,脸上的笑意却不达心里,“又是你这个赤脚心理专家从他眼睛里看出来的??”
苏姗也没反驳她,看了看时间,说:“行了,我才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得赶回去了,反正啊,祝你早日找个相爱的男人嫁了吧。”这别开生面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