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谢谢。我想先告辞了。”茶雨烟只想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不慌。你不妨看看,看过了再说你需不需要。”
少年完全没有听茶雨烟说话,他手腕一翻,手心上出现了一个朱红色的小物件,随手抛向了还没有准备的茶雨烟。
茶雨烟手忙脚乱的接住少年抛过来的东西,东西还险些掉在地上,不禁嗔道:“扔东西的时候也不提前说一声,万一摔在地上摔坏了算谁的?”
少年语气平淡却毫不质疑的回答:“当然算你的了。”
茶雨烟听后,差点气的背过气去,道:“凭什么啊?你这明显是要碰瓷的!”
“碰瓷如何?你又有什么可以敲诈的?就你那窝子祸土吗?谁会稀罕。”
“哎呀!”
茶雨烟叫一声,忙将左手的食赶含在了口中,片刻,就有一股血腥味进入口腔。
茶雨烟仔细的观察手中的小东西,借着明月的不高的亮度,就见这件小物件通体朱红,巴掌大小,高不到三寸,小三足,四边柱体镂空,口边是一种齿状相互咬合,成五边形的一个开口,镶着一个琉璃光晕的内胆,内胆材质像是一种红色的贝类,底部刻着一个八卦图形。小东西造型说不上华丽,却极为精细,倒也不失是件好物件。
可是任凭茶雨烟仔细打量,也没看出到底哪里这么锋利?竟然将自己的手指给划破了。
“给。”
东西虽然不错,但是茶雨烟还是上前两步,将这个红色小容器抛向妖异少年,道:“还给你。”
“我既然将它送给你了,自然没有还要回来的道理可言。”少年袖口一挥,红色小物件竟然又自己折返回来。
茶雨烟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她看着手中的这个红色的小物件,虽说,她是十分的喜爱,但是不受无功之祿,她实在没有要这个东西的理由。
“东西我没有说要,自然你也不算送成我了。”
“那你实在不喜欢扔了便可,反正这也是我随手捡来的,这个东西对我来说也是垃圾一样无用的东西。”
“你……你这个人蛮不讲理啊。”
“送东西还被说蛮不讲理,真是世风日下啊。”
“你……”东西茶雨烟是真的喜欢,可是……这般犹豫着,她说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底气不足道:“这个东西我看着确实喜欢,那我就收下来。你若日后想要随时来取。还有,若是日后你有什么不太过分的要求,若我能做的话,就当我取你东西的报酬,再将这小物件收下来好了。”
“可以。”白衣少年十分痛快的点头答应,似乎丝毫不怀疑茶雨烟有没有这种能力。
“不过我暂时还想不到你能有什么,让我满意并且能做到的事情,索性就当是你先欠下我的好了,等我若有时候想起,需要要你办的事情时,再向你说。”
“好吧,但是不能太过份,违法犯纪也不行,并且……”
“你挺较真?没有并且,你不同意可以不做。”
“好!”茶雨烟重重的点点头,手轻轻的抚摸过红色小物件,有些爱不释手。
下意识问道:“这个东西有没有名字?”
??少年似乎有些困乏了,打了个哈欠说道:“有,就叫‘三尺红台’。”
“三尺红台。”茶雨烟将名为‘三尺红台’的小物件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突然,忍不住“噗呲”笑出声道:“还三尺呢,说它三寸红台都是多的呢。这起名字的人怎么这么不用心,并且十分喜欢夸大事实。”
“你有什么意见吗?”妖异少年冷冰冰的道:”名字就是我给起的。”
少年语气平淡,却也不容置疑:“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只看肤浅的表面,虽说它的大小确实只有三寸大小,但你怎知它日后不能装下三尺三丈呢?”
茶雨烟听闻少年的话后,立马吐了一下舌头,不想再在名字上纠缠下去。
少年又道:“而且这东西正是装你那无用造孽的最佳容器”
“你总是一口一个无用造孽的玩意,这个无用造孽的玩意究竟指的是什么?”茶雨烟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少年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道:“自然是指你的神源之灵。”
“我的神源怎么了?它又没有招惹到你,为何总说它无用。”
“我说他无用造孽有二,一它不可御物,虽说它也是一种神源之灵没错,但是不能像其他大部分神源之灵那样去驾驭法器,而是需要法器去帮忙驾驭它,这便是无用;二它是介乎灵和实的异种神源,古往今来只要是异种神源出现,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冤怨孽缘,是造孽。所以我称呼他为无用造孽也实至名归。”
“腥风血雨?怎么会?”茶雨烟听完妖异少年诧异道。
“会不会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时间长了自会辩明。”少年隔空轻弹,茶雨烟手里握着的三尺红台就响起清脆悦耳的“铛啷”声,道:“三尺红台,是红尘土唯一可以契合的法器。红尘土,红尘土,反倒不能在这红尘中多待许久,若是不抓紧为它找到合适的容器的话,不出两个时辰,它就会化为虚无。真是啊,能去研究红尘土,并且还制造出三尺红台的这个老家伙,真是个闲到蛋疼的无聊人物吧。”
说罢,少年便转身向黑暗处行去:“所以这个东西我留着用不了,扔了也可惜,毕竟还挺漂亮的不是吗?如今遇见你这个拥有红尘土的人,也算有缘,干脆送你,就当是结了个孽缘。”
“诶,你别急着走啊。”茶雨烟对着少年的背影叫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去寻你,到时候答应你的事情怎么弄啊?”
少年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声音道:“有缘江湖再见。”
茶雨烟看着少年远走消失的背影,痴怔的重复着少年的话语:“有缘江湖再见。”
“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冷不丁有人在她身后说话,她差点都要一跃三尺高。
被吓个半死,茶雨烟连忙转身回看。
不看还好,一看去了半条命又立马丢了一魂。因为来者不是他人,正是隔夜茶。
茶雨烟突然间面若白纸,声音带着颤抖,低着头,小声道:“爹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