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世界上究竟会不会有长得如此奇怪的树木呢?”茶雨烟用右手的食指挠挠耳垂后面自言自语的问道。
研究完这七根怪柱,茶雨烟目光终于聚焦在七根柱子围绕起来的一方石台上。石台的材质用手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色泽白糯,通透细腻。这哪是什么石台呀,分明就是一整块白玉台。
“我的天。”茶雨烟忍不住感叹道:“这么大一块白玉,光是露在青沙外的都有这么大的面积,那埋在青沙下的得有多大啊?这么大一块,完全没有看到拼接的痕迹,那就是说这是一块超级大的浑玉。这要是能带出去,我和爹爹这辈子都可以吃穿不愁,不不不,那是可以富甲一方了。”
“白玉台上还有个青铜台,那上面放的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是比这白玉台还要珍贵呢?”
茶雨烟指尖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不可置信,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宣誓着自己的不可侵犯,这种通透白净的白玉台似乎唯有用手抚摸的道理,匍匐认真的匍匐膜拜。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茶雨烟生平仅见,竟然一时间没有办法前往中心去。
四下张望也没有寻找到能用来铺垫脚的东西,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像个芭蕾舞者一样,踮着脚尖来到向造型像个古朴的大鼎一样的青铜器旁。
茶雨烟的手指头,一个一个轻轻的搭上大鼎边缘,偷偷的,向里面够头望去。
“我去!”
鼎中并无他物,还是一鼎的沙土,在鼎中泛着蓝光的沙土。
神奇的是,这鼎中细沙竟然像水一样,微微的荡漾出一层涟漪。
茶雨烟看的好不惊奇,忍不住胳膊卡住高鼎边,伸手向沙土舀取去。
就在茶雨烟手捧蓝色沙土离开高鼎的一刹那,茶雨烟只觉得天旋地转。
“啪”
一声水泡破裂的轻响。
茶雨烟突然发现她从梦中醒来了。
此时还在次方场,还是蒲团上,依旧是盘腿坐着。
“一叶障目消失了。”
“防护大阵支撑不住了。”
“大阵被破了。”
茶雨烟睁开眼,记忆中的防护阵罩消失不见了,看来刚刚听见的轻响,应该就是阵罩消失的声音吧。
防护大阵没有了,周围乌泱乌泱的人群制造出来的嘈杂声,一下子就淹没了所有仙灵试练的人们。
所有人都避祸样的四处逃窜。
茶雨烟盘膝而坐,她双手成捧样,而捧起来的双手手心中,竟然捧着一捧泛着青蓝色莹芒的沙土!
就在茶雨烟愣神的功夫,那原本还带着淡淡光芒的沙土上的蓝色的莹芒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给张大嘴的茶雨烟留下了一捧略微泛出青色的普通沙土。
“快看,还有人觉醒了神源之灵。”
“天呐,这又是谁家的千金呢?”
“我想起来了,这女娃娃登记的时候还引起了一小片轰动呢。”
“真的吗?那看来来头可不小呢。”
“唉唉,这我知道,我当时就在旁边,不过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女孩没有什么大背景,好像家里是摆摊算卦的。”
“那为什么轰动?”
“那还不轰动!你见过最逆天的灵源贴合度是多少?”
“哼哼,这要说来,我可是在次方场混迹多年的人物了,我说出来吓死你,八级!没有试炼,直接宗门带走。”
“九级!你见过吗?我估计你们就是听说都没有听过吧。”
“你的意思是……”说话的那人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那个女娃娃是……”
“没错!是九级,绝对会觉醒神源之灵的九级。不过啊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意思?”
“空有好命啊,我现在还记得那名登记员的脸上啊,就像跑马灯一样,各种颜色都有。”
“你废话少说,快说重点!”
“混沌天额——三级——”
“甲等?”。
“丁等!”
哄的一声,像是滚油里面泼了一瓢冷水。
整个观众席瞬间的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我家挖下水沟下人的儿子都是二级丁等,这还能比那样最差的资质还逊色呢?”
“这三级……就说丁等吧,这种根本就修炼不了对吧?这是不是常识?”说话那人向四周询问道:“大家都认同吧?那都这样了,你说这女娃娃这是何苦呢?这是给别人添堵,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谁说不是呢。”
“诶,你们快看,她手里捧的?那不——就是一堆土吗?”
“啊?你说什么呢?哈哈——诶呦逗笑我了,这一堆土也算是神源之灵吗?这就是,妈呀让我笑会儿。”
嘲笑声,讥笑声不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看台上的看客的。
有周围觉醒失败的参加试炼的,比比皆是发出笑声的人。
几乎是夺路而逃,茶雨烟昏昏沉沉的来到一条无人的破败巷路。
??尽头,只有一个破败的宅院,门口只有几根烂竹掩门,残垣断壁正是形容这样的人家。
茶雨烟四下张望,周围不见一人,她轻轻的推开一条缝,堪堪从已经算不上门的竹门间穿了过去。
进入院落,茶雨烟难得放松下来,她慢步向着园内走去,仔细打量这个破败不堪的院落,这是虽然破旧,但是依旧能从破院的格局和非常大的坐地面积中,窥探出这里当日的繁华鼎盛。
茶雨烟转了一会儿,停在了也不知当初是算前院还是后花园的一片空地上。
她找了一块还算是光滑的石头坐了上去,没有靠近任何一处庭廊屋檐。
因为她害怕,怕会突然一下,从哪里跳出来一个吓人的东西。
也因为她喜欢,喜欢这种独自一人沐浴在月光下的寂静。
无人打扰的月光下,她能尽情享受一个人沉醉的宁静。
“我要不然就在这里度过一夜吧。”茶雨烟有种说不出的无助,只期盼这里能安全一些,无人过往。
不要紧,等待天亮就好。茶雨烟安慰自己想着。
心情平静些许,茶雨烟看着一直攥紧的的右手,哪里有细沙缓缓流落,却不会真正流走。
手心里的东西正是她的神源之灵,一把青色的沙土。
“真的是我自己找虐来了吗?明明资质极差,不可修行,却偏偏要觉醒神源之灵,他们笑的没错,一把土而已,除了我谁还会这么逊呢?”
“你是谁?”突然有质问声从身后传来:“为什么会在我家?”
茶雨烟突然浑身一激灵,吓得从石头上一跃而起,条件反射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向身后传来声音的方向猛回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