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华街上。
到处是一片繁华,行人说说笑笑地从于泠萧身边走过,一些大娘站在铺子前吆喝,吸引着于泠萧左右看看。一身云兰衣衫如蝴蝶般穿舞其中。
“小姑娘,要不要看看这些手环,这可是我亲自编织的。”一位买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的老婆婆对着被吸引来的于泠萧乐呵呵笑道。
于泠萧的目光紧紧盯着一块通体青翠的玉佩,发着莹莹光泽,用一根红线绕成一条项链。这令于泠萧不免得想起昨日所见的青色衣袂,于是她缓缓开口∶“大娘,这玉佩怎么卖?”
老婆婆看向那块玉佩,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娘,这个玉佩可不便宜啊!你要知道这翠玉中尤其以无杂色的最珍贵。”
虽然眼前小姑娘穿着珍贵的冰绸衣料,但是这么小的孩子,怕是其爹娘也不放心给她太多的银两吧。
但是于泠萧摸了摸腰间鼓鼓的荷包,毫不在意的开口∶“没事的大娘,您快说这玉佩的价钱。”
老婆婆看着于泠萧,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比了个价格。
“5000文铜钱?”池吟不太确定地开口。
老婆婆摇了摇头,道出了它的真实价格∶“50两白银。”
连池宛的眼睛也不由地瞪圆了,而池吟的脸瞬间变色了,“大娘,我看您这么大年纪,怎么好意思做这种生意呢!”
老婆婆也不乐意了,她开口,“我说过,这玉佩的价格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买到的。”
池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拽了拽自家小姐的衣袖,摇头∶“还是算了吧,小姐。”
她刚才掰了掰手指算了,她的月俸是2两银子,也就是说,这个玉佩值她两年的银子了!
于泠萧没有就此放弃,她掏了自己的荷包,认真地数了50两银子,摆在老婆婆眼前,对她说∶“大娘,这个玉佩我要了。”
老婆婆赶紧拿过银子,仔细数了3遍,是这个价格没错。抬头再看于泠萧时,眼里闪过狐疑。
以往也有一些客人心喜这玉佩,但都在听到价格后悻悻地走开,而那些富贵人家的女儿又不屑在小摊子里买东西,以至于自己这块玉佩一直卖不出去。
老婆婆想了想,还是把10两银子退还给于泠萧,“算了小姑娘,我这玉佩也在这待了三四年了,我本以为卖不出去了,如今你得到了它,我就给你个折扣,卖你40两银子。”
于泠萧认真地摇摇头,“不必了大娘,这银子您自己留着吧。”
她不是那种贪财之人,况且阿爹平时教育她要善待老人家。
而在小铺子对面的酒肆二楼,一双如墨色晕染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紧紧盯着小姑娘离去的身影,傅玄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风云变幻,最后归于一片平静。
身后谢陌好奇地望着自家公子,忍不住也走到窗口,向下望去。
夕华街仍是如往日一样热闹,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谢陌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想着此番来燕都的目的,他还是催了一下傅玄,“公子,时间不多了。”
回去时早已是黄昏,两道的行人渐渐稀少,夕阳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衬得天空呈现暮色。
于泠萧一回到于府,就看到自家老头子愤怒得白发都飞起来,指着她痛心疾首地说,“你这死丫头,上午才刚放了通行令,结果你竟然玩到这么晚才回来!你是想气死你爹我吗!”
于泠萧也自知理亏,就顺着于老爷的话说下去,“爹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会提前回来的。”
于老爷被这一句话气得脸都憋红了,拄着拐杖背对着她,表示不想再与她说话了。
身旁于夫人才开始望着于泠萧,被于夫人这么一看,于泠萧顿时就主动认错,低着头不说话。
于夫人叹了一声气,抬手摸摸于泠萧柔顺的墨发,似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阿锦,不是爹娘管你让你不能无忧无虑玩耍,可是你也知道,爹娘啊,只有你一个女儿。”
于泠萧没有作声,这时池吟站出来对自家小姐求情,“夫人,不是这样的,其实小姐主要是想带阿宛和我出去放松一下。错的是我们二人。要罚夫人连奴婢一起罚吧!”说着她就跪了下来。
池宛也跟着池吟一起一起跪了下来。
于夫人看着眼前三人,无奈地蹙眉,正要唤她们起来——
身旁脸气得憋红的于老爷甩下这样一句话,“好啊!那就你们一起罚吧!”
于是一时贪玩的于泠萧被于老爷罚跪在邢罚堂两天,这令邢罚堂的守卫狠狠地震惊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