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东方朔道，“不应该是强制任务吗，系统，你改性子了？”
在心中如此发问的同时，他也徐徐站直了身形。
而系统道：“答：通过宿主不同的选择，系统将自动进入不同的主线任务分支。”
“那上面写着的那个麻烦，就是选择战胜沈公瑾后随之而来的麻烦，是什么？”
“答：不知道。”
“系统还有不知道的东西？你不知道你写出来干什么？”
“系统没有被授予告知权限。”
“权限？你丫还有权限这一说的？给你权限的是谁？”
东方朔问。
这种事，还是自他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听说。
不过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系统是什么，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人又是谁。
可在问完了刚才那个问题之后，系统的声音便没有再继续出现了。
东方朔叹了口气，便是定睛看向了摆在眼前的两个选择。
“直接向沈公瑾认输。”
这样，虽然名义上输了，三个月内不能进行挑战。但按照系统的意思来说，是可以引导东方朔，令沈公瑾成为傀儡。而这样的做法，也是最符合东方朔的预期，既能够不引人注目，又能够顺利达成目的。不过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名义上输了，所以他本身是无法继续挑战天罡的。
但眼下，只要能出城的话，天罡不天罡，也无所谓。
而另一个选择。
“还是说，击败沈公瑾？”
这个家伙的神情表里不一，让东方朔实在是难以参透其中奥妙，甚至他的修为究竟有没有被掩藏都还难以判断。并且，这个人在人们的传闻中还十分可怕的样子，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是藏在地煞榜上的大人物了，万一是的话，东方朔恐怕是要暴露真正实力才能够与之一战，因而给自己埋下隐患。
不过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直接挑战天罡，成为天罡一员之后，他就可以随意自行出入城池。
可同时，他的存在，对于忌惮他的人来说，只会变得而更加刺眼，而刺激对方的后果只会是更快地遭遇麻烦。
“选来选去，做人还是得有点儿拼搏精神才行啊。”东方朔嘴角一勾，于是便沉沉地呼了一口气。随后，他迈开脚步，朝着沈公瑾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公瑾看着在沉默了许久后，忽然朝自己走来的东方朔，心中咯噔了一下。
还是一脸胸有成竹。
随着东方朔走近，看着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起伏的沈公瑾，东方朔的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
到底是有多么深藏不漏啊。
在心中，他推测出了自己一旦出手之后，沈公瑾所可能做出的一切反应。并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还不打算出手吗？
当走近三丈距离时，东方朔终于停住了脚步。
而就在这一瞬间，东方朔看到了沈公瑾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决然。先前深埋眼底的恐惧，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就仿佛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恐惧果然是装的吗？
东方朔眼神微微一凝，心中也是略微收紧。
在完全看不透的情况下，东方朔也不想冒那个风险。对他动手，将局面掌控在自己手中或许会更加方便，但与此同时埋下的隐患，也随时可能会对东方朔进行不可预知的反噬。
“呼……”东方朔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若是让这个家伙成为自己的傀儡，或许也是一件令人心动的事。
而且，也最为保险。
于是，东方朔坚定了决心，并在开口的同时，身形微微向前弯折而几乎将要低头。
可只听‘扑通’一声，沈公瑾便抢先一步，在东方朔低头认输之前，先行叩跪到了东方朔的面前。
“我认输，我不想被你揍！”
他大喊着。
本来将要低头的东方朔看着如此一幕，顿时嘴角一抽。
“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他满头黑线。
跪伏在地上的沈公瑾抬起了头来，道：“这儿是完全的封闭空间，在这里不论是劲风还是声音，都是绝对无法传出去的。所以，除了我们两个，谁也不会知道这里面究竟法身了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你特娘的认输个锤子啊？！”
东方朔几乎抓狂。
因为就在这家伙抢先认输的瞬间，原本摆在他眼前的两项选择，便直接消失了一项。
而留下来的那项，则是最让东方朔感到头疼的……
击败沈公瑾。
不论打与不打，只要沈公瑾认输了，那就是击败了。
“我打不过你，硬要和你打也只有挨打的份，那我干嘛还要和你打，我又不是受虐狂。”沈公瑾仍然跪着，但却直起身来，抬头看着东方朔而说出了如此话语。
东方朔嘴角又是一抽。
虽然槽点很多，但这句话里好像纠不出一点错误来。
但槽点真的很多啊！
“你这家伙不是地煞榜第一吗，不是想要扮猪吃虎教我做人吗，你这家伙不是在龙林城里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吗？”东方朔越说到后面，便越是无力吐槽，随后便是扶住了额头，道，“你这家伙刚才那胸有成竹的神情，到哪里去了啊究竟……”
沈公瑾当即罢了罢手的，道：“我虽然的确摆出了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也说过我是在扮猪吃虎，但也没有把话说到要教你做人这种程度吧？而且，我可是从一开始，我不想和你打，是你非要和我打，这一点你搞清楚可以吗？”
虽然仍然想要反驳，但好像沈公瑾的每一句话都无懈可击，让东方朔得不到半点可以反驳的余地。
欲言又止了几下后，东方朔终于叹了口气，选择了放弃。
但随后，他盘坐下来，问道：“地煞榜第一的位置你应该坐了很久了吧，这个位置，你就甘心直接拱手送给我吗？”
东方朔刚才在长老院底层的时候，注意到了挑战的规矩。
其中有一条，他记得很清楚。
挑战成功后，双方将会直接互换身份。
也就是说，如果东方朔挑战成功，成为了地煞榜第一的话，那么沈公瑾将不是第二，而将离开府院区。虽说他也可以挑战第二，但他的神话也将就此破灭了。
这种事，换成是谁都会不甘心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到这个位置上来，还被外面的那帮人吹成神一样的存在？”沈公瑾看着东方朔，道，“你以为是凭我的实力吗？完全不是，我完全是靠运气才走到了今天的。”
“运气？”
东方朔皱眉，“一个人的运气固然重要，但想要成功，不可能完全靠运气的啊。”
沈公瑾翻了翻白眼：“那你可能对运气的威力一无所知，运气来了，真的是挡也挡不住。”
于是，沈公瑾将他的生平讲述给了东方朔听。
东方朔一愣：“是因为身体虚脱而昏死过去，才导致那群妖灵误以为你已经死了，而退去的吗？”
“可能是吧，也可能是那群妖灵吃饱了，而我运气好，没有成为他们的盘中餐。”沈公瑾说话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苍白之色，显然直至五年后的今天，他一想起当时的画面，还是会觉得后背发凉。
“而后，又是以讹传讹，加之运气使然，你才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上来的吗？”东方朔眯了眯眼，道，“那么说，你筑基期六重的修为，也是货真价实的咯？”
“当然啊，难道我还能篡改自己的修为不成？”
面对着东方朔的疑惑，沈公瑾顿时满头黑线。
东方朔抿了抿嘴：“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话，说什么扮猪吃虎，一副将我看透的样子，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我不是还说了吗，你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这不就是我看出了你的不一般吗？”沈公瑾道，“我这么说，当然也是要让我自己全身而退啊。都说，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一刻钟分出胜负才更加令人信服吧。”
“那算是哪门子的高手啊，真正的高手武学到位，攻防兼备，一旦遇上敌手必然是大战三天三夜的那种。一刻钟分出胜负，那是得多无知的人才能够做出的判断啊。”东方朔汗颜。
沈公瑾翻了翻白眼，道：“那就说，是我在了解到你的实力之后，虽有力一战而不战，故意让贤……”
“凭什么？”东方朔看着沈公瑾，道，“我为什么非得配合你的演出？”
沈公瑾一愣。
随后，他指着东方朔的鼻子便说道：“你这家伙可还真是个强盗啊，我刚才明明给了你一百灵石了啊，你配合我演出一下怎么了啊，你是想气死我啊？”
东方朔见此状，顿时欲哭无泪。
要是把这股势头用到和东方朔交手上，或许东方朔还会出于敬佩他，而准许他成为自己的傀儡呢。
“全身而退啊。”于是，东方朔沉沉的呼了一口气，“这么说，你的想法也和当年输给你的那个地煞榜第一一样，是吗？”
“……是。”
沈公瑾点头，“不同的是，他的实力是真的，我却是冒充的。从头至尾，都只是为了面子的我，根本对不起将这个位置交到我手里的他。”沈公瑾脸色忽然沉了沉，“若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他或许不会在那种状况下死去，甚至可能根本不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