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黑色帷帽微微动了动,由于帷帽的遮挡,虽然无法清晰的看见那人的神情,但从他周身所散发出了冷冽的气息判断,那人现在恐也是面无表情。
“无。”黑色帷帽里传出了不大不小的沙哑声音。
“怎么会呢?”柳郁青蹙起了眉头,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又问道,“之前让你们给顾老将军传话,顾老将军给出了什么回答?”
“他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既然这样的话,那白彦书启程前往江洲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你们都要盯紧一点,一有什么消息马上回禀。”柳郁青似乎很是看重这件事,不厌其烦的再三叮嘱,他容不得此事出一点的差错,这可关乎到他的计划。
“主子,我不明白,您费尽心思掺和进这件事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黑色帷帽之下的男人明显不满柳郁青对这件事的态度。
他觉得,他的主子对这件事超过了他应该重视的分量,他觉得这是不对的,也不符合一直以来他们所遵守和信奉的规则。
“我做这些,自有我的考量。”柳郁青沉默半晌,良久才做出回答。
那黑色帷帽男人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摇了摇头:“主子,说到底您毕竟不是柳家人,没有必要为了柳家人如此辛苦筹谋。”
“浮烽,这是我与柳家人的一笔交易,既然柳家人已经完成了对我的交易,那我也应该完成对他们的交易,这是为商之道,我们既入了这世俗,当然也得遵守这世俗的规则,如果违反了这规则,那我们便会受到世俗的惩罚。”不知不觉中,柳郁青已经饮尽了壶中最后一滴酒,那带着酒意的话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主子,换做是别人也许就信了您说的这一番话了,但我自小就跟在您的身边,您拿这话说给我听,您觉得我会信吗?”浮烽转过身来,面对着柳郁青。
虽然那一双深幽的眼睛被帷帽所遮挡,无法使人看得清晰,但柳郁青却是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帷帽之下来自浮烽那犀利的眼神,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人,所有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熟悉至极。
“也是,以你对我的一贯了解,我说这样的话你是一定不信的。”柳郁青无奈的笑了笑,随即解释道,“我做事向来不喜欢欠着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欠着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是交易,那我只需完成交易就好了,所以什么方法最快能使交易顺利完成,我就用什么样的方法,虽然可能要多费点心思,那也无妨。”
“这才是您应该有的样子。”浮烽满意的点了点头。
柳郁青只莫名感觉眼前这个手下有些幼稚,但也再未多言。
“您放心,皇城那边我会再派些人手盯着,一有情况立马向您汇报,不过……”浮烽欲言又止,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担心,犹豫着要不要对柳郁青说出来。
“不过什么?”柳郁青一挑眉,问道。
“主子,其他事情我相信您有自己的考量,但有一件事我希望您能听我一句劝。”
“什么事?”见浮烽难得有一句“忠言逆耳”,柳郁青反倒起了些兴致,他倒想要听听浮烽这小子对他有什么劝。
“我希望您帮苏琉锦找到红凝后,您能远离这个女人。”浮烽心中纠结许久,还是决定把这话说出来。
从苏琉锦与柳郁青前往风城的那一刻起,明面上他虽然没有跟着马车,可在暗地里,他却是是一直跟着马车的,只是他隐匿了踪迹,这也是柳郁青的意思。
所以说,这一路上,柳郁青对苏琉锦的一举一动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能敏锐的感受到柳郁青对苏琉锦的不同,但苏琉锦对柳郁青却也是不同的,这样的不同是不相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