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大姐,我可是如约到了哟,还有几位姑娘呢?”
鄢琰早已经等候在此了,闻言她嫣然一笑,引着秦若来到了一间雅间,雅间中,六个小丫头早已经到齐了,至于小二子,自然是只能在这大厅里寻个座位了。
众人见到秦若,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秦公子!”
秦若挥了挥手,道:“若可担待不起各位姑娘的大礼,各位姑娘请坐。”
鄢琰看了看阁门,道:“秦公子今日既然来了,可否听奴家的几句家言?”
秦若面色不变,淡淡道:“鄢姑娘请说,若必洗耳恭听。”
鄢琰剥了一颗荔枝,放在嘴中,这才道:“奴家本是廷尉鄢纵家小女,鄢大人当年因为为一桩刑狱案翻案而被当今吕公给族诛,女子则通通被卖进了这清兰轩,我鄢家数百余人,为君,为国,忠心耿耿,竟遭如此劫难,先父不宁,鄢家也不甘,可我鄢家如今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这唯一的希望,就是鄢琰了,可如今,鄢琰即将被买卖于这些堂堂大人们了,这几句话,琰儿已经无人可以托付了,唯有秦公子可以托付!”
鄢琰说着,就跪在了秦若面前,秦若手一抬,把鄢琰扶了起来,淡笑道:“这话,姑娘说的还为时过早了。”
“若虽不才,却还有些余财,想必也足以为几位姑娘赎身了。
所以,这话还是由鄢姑娘亲自向当今诉说吧。”
“公子……”
秦若也剥了一颗荔枝,放入了嘴里,缓缓说道:“不急,不急,钱就要来了!”
“这秦公子竟然这么有钱?”
“应该是扮猪吃老虎吧,就凭秦公子这气度,也非一般凡人呐。”
“管他呢,反正鄢姐姐可以脱离苦海了不是吗?”
“这倒是啊。”
……
随着一声吆喝,整个大厅里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亮丽的大厅中,舞女舞动的身影,清丽的面孔,环绕的琴音。
一个雅字,足以概括了。
“今儿呢,若也是为诸位姑娘而来的,废话也就不多说了。”
“嬷嬷!”
秦若声音大了几分,竟然压住了满屋子的喧哗声!
那嬷嬷笑着应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何吩咐呢?”
秦若手里摸了一颗荔枝,剥了,放进了嘴里,继续说道:“鄢琰,白莺儿,任萱萱,鄢小小,苏枚儿,蔡小颖,杨娟娟,一共七人,麻烦嬷嬷帮我看一看,这七个小丫头的赎身费用是多少?”
!!!
这话一出,不说是鄢琰七人了,就算是外面的嬷嬷,诸多贵人,也都是惊讶无比。
鄢琰惊讶道:“秦公子……”
秦若挥了挥手,站了起来,道:“还请嬷嬷快去核验一下吧。”
“公子豪气!”
那嬷嬷赞叹了一声,转身就去了。
“咦,这位公子倒也是个妙人啊!”
不多时,那嬷嬷就来到秦若的雅间前,恭敬道:“七人赎身费用十万两白银,不知公子……”
秦若手指一挑,又朗声道:“各位贵人,若有一道策谋,可平孟国之祸,诸侯之乱,价值三十万两白银,不知各位贵人可愿购买?”
!!!
“这人是个傻子?在这说什么疯话呢?”
“我看不像,宫里那么多贵人都在这些雅间里,他们谁不想立功,挣取那封侯拜相的机会?这是足以让那些个大家族都疯狂的东西啊。”
那夏公子摸了摸下巴,道:“将那公子带来,本公子倒要听听,他这平叛之策,到底值不值三十万两白银!”
“是!”
不多时,那侍卫就领着秦若来到那夏公子的雅间里。
秦若低着头,在夏公子的面前,拱了拱手,道:“秦若,见过这位贵人。”
夏公子盯着秦若,突然,他眉毛一挑,道:“你这小子,怎的也来逛这风雅之地?”
秦若:“???”
夏公子见他不语,心头也有了几分失望,淡淡道:“不知这位小公子的平叛之计,可否先讲一二?”
秦若拱手,道:“若失礼了。”
“论天下大势,世人皆以为孟瞿为天下之大贼,为大乾之贼逆,人人得而诛之!可若以为,孟瞿之流,不过蠢货之辈罢了,他孟瞿非正统,又无先皇帝册封,当今又不曾禅位于他,他何以敢自立为帝,故而,孟瞿之流,不足为惧!”
夏公子眼睛一亮,又问道:“那秦公子以为,何人才是我大乾之敌?”
秦若瞥了一眼身后的侍卫,没说话。
夏公子手一挥,那些侍卫就退下了。
夏公子说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秦若:“当今天下,若论谁是大贼,首推当今丞相吕文韬!”
夏公子面色一变,目光紧紧盯着秦若,心中对秦若猛然重视了起来。
想那吕文韬对外一直以托孤之臣自居,对皇室,看起来是恭恭敬敬,不敢有逾越,对百姓,更是尽心竭力,可谓是呕心沥血了,这样的一位贤臣,任谁看来都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可这一位,竟然这样评价他?
“秦公子可真是胆大包天啊,那吕公,素有贤名,你竟敢如此评价,就不怕本公子将你抓起来?”
秦若笑了笑,道:“公子若要抓我,还会说这话?”
顿了顿,秦若又说道:“朝廷之中有三派,丞相为一派,太尉为一派,御史又为一派,丞相窥伺皇位,太尉忠于皇位,御史为中立一派,贵人,又是哪一派呢?”
秦若竟是反问了起来!
夏公子笑了笑,没回答,反而继续问道:“秦公子为何以为,这吕文韬是贼呢?”
“为人臣者,不为君主谋,为不忠,不为亲朋长辈谋,为不孝,不为好友而考虑。为不仁,为不义,吕文韬,为人臣者,窥伺圣人之位,为不忠,若是失败后,亲朋长辈尽为其所累,他不谋而动,即为不孝,他若失败,好友知己也要尽数被其拖累,此为不仁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奸人,非贼乎?”
夏公子有些懵了,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位年纪轻轻的公子,不仅看透了当今丞相的野心,更是随口就将这位在世的圣人就给批判的体无完肤。
“国之大贼,以吕文韬为首,其次呢?”
夏公子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