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何羌部落内。
“大帅。”烧何羌士兵说道:“歇息一会儿吧,我等跑了两千多里,难不成汉军能追到此处。”
“就是,大帅。”另一烧何羌士兵说道:“我部天冷气寒,汉人即使到了此处,水土不服必会生疾,大帅不必忧虑。”
“哎!”烧何大帅姜诲叹息一声,已经四十多天,一直被追杀,没睡过一个好觉:“段疯子真是个脑残,追杀老子几千里,他娘个狗日的。”在营帐里骂了一通,把段熲祖上十几代问候个遍,后来实在是过于疲惫,缓缓沉睡过去。
“诸位将士。”段熲对麾下将士说道:“前方,就在前方,敌人的老巢,只要我们攻破对方营寨,战胜对方,就可以收兵回家,我当亲自为诸位请功。”话毕,行在最前方,缓缓翻过山头,踩着积雪向烧何部落摸去。
烧何羌人哪里想到,段熲会出塞两千里追杀他们,营寨外没有丝毫防备,段熲一马当先,大喊一声,杀入寨中,众将士把积攒的反怒发泄在烧何羌人身上,见人便杀,段熲带着王越向营寨中心的大帐冲去,只见一锦衣男子出了营帐政要逃跑,正是烧何大帅姜诲,段熲拔出王越腰间雄剑,快步向前,一剑把姜诲砍成两半。
烧当部落被段熲攻破,败将残兵及族中老幼妇孺,皆跪地乞降。
“将军,这些俘虏......”
“全部杀死。”段熲冷漠的看了看烧何部落内跪在地上的数千人,缓缓说道:“一个不留。”
“段将军。”王越望着跪在地上的羌族小孩儿,忍不住劝道:“将军,如今首恶已死,剩下的皆是老幼妇孺,不如将他们迁回凉州。”
“安睿。”段熲说道:“此处离凉州数千里,这群老幼怎么可能走的到。烧何羌一而再,再而三的寇我边疆,杀我百姓,此次出塞千里,就是为了将其消灭。”段熲说完,便拿起刀向俘虏走去。
“哇!”烧何羌小孩儿看到段熲满身鲜血,拿着刀向自己走来,忍不住哭了起来。此刻王越看着这个小孩儿,就像是年幼时的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眼神里充满生的渴望,终是不忍,快步上前拉住段熲的手,拦住段熲说道:“段将军,圣人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烧何羌为我大汉百姓带来痛苦,如今烧何羌精壮已死,只是剩一些手无寸铁之人,杀之不仁啊。”
“安睿,你帮助我守城数次,若有所求我理当依你。”段熲回头,看着王越的眼睛,继续说道:“但公是公,私是私,此等叛军数百年来屡次犯我边境,反复无常,必须消灭。”说完,甩开王越的手,继续向前。
“段将军!”王越实在忍不住,大喊道:“我实在无法看着你屠杀手无寸铁的妇孺,对不住了。”话毕,拔出腰间的雄剑快步向前,一剑架在段熲颈部。然而段熲却是像和没看到一般,手中腰刀一刀落下,将那烧何羌小孩儿杀死。
“你.......”王越双眼泛红,手臂微微颤抖,手中宝剑压在段熲脖子处,最终却还是没能下手。
“安睿,你还年轻。”段熲说道:“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随后转身向众将士下令道:“将部落内所有俘虏,全部诛杀。”
“喏!”
“段熲。”王越双眼落下泪水,忍不住大喊道:“他们都是手无寸铁之人,岂会再祸害我边疆百姓。”
众位将士却是完全服从段熲的命令,开始屠杀部落内的俘虏,王越忍不住冲上前去救下一老妪,但另一便士卒又挥刀砍死一妇女,王越哪里顾得过来,最终烧何羌部落之人全部被杀死,一个不留,段熲见营寨中已无活口,仰天大笑,随后在营寨中随便找个避风的地方便昏睡过去。
王越见状,咬了咬牙,手攥紧拳头,骑着马儿。一人向东北方向行去。
“王壮士去哪里了。”段熲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问道。
“回禀将军。”身后什长高循说道:“那日将军睡过去,王壮士便向东北而去了。”
“哎。”段熲叹息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盔甲,道:“这就是战争。”
一个月后,陇西。
与段熲出塞两千里的众将士回到凉州,皆仰天长啸,此次军功卓越,朝廷必是封赏甚厚。
段熲清点了一下士卒,此次大战,战死的,被大雪冻死的,饿死的,累死的,加在一起有数千人。想到这里,段熲双眼泛红,过了一会儿,却已是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哭道:“我带众将士上了战场,却不曾带回来,有何面部见将士父母妻儿。”
看到这里,段熲身后的众位将士皆是一同落泪,能让这铁骨铮铮的大汉将军痛哭,怕是只有这个时候了。
“段将军。”身后什长高循说道:“我大汉男儿皆以战死沙场为荣,诸位将士死得其所,将军不必如此。”话毕,将段熲搀扶起来。
“将军!”
“我等皆以为将军麾下为荣。”
段熲身后众位将士不断应喝。
“将士们。”段熲转过身子站直,对着众位将士大喊道:“此次我等歼灭西羌最强大的烧何部落,剩下的叛军实力不足,不值一提,正是因为诸位的拼死而战才能保得边疆太平,大丈夫当是如此。”话毕,继续说道:“此次战后,边疆当有数年和平,众将士也将按例还乡,不知何时还能再见,若是众位将士遇到困难,可前来寻我,我必为你等出头。”说到这里,段熲不再言语,行了个军礼。
“将军威武。”
“将军。”
众位将士甚是感动,痛哭流涕,皆是回了个军礼,众将士回到军营,段熲将战果上报朝廷,天子大喜,对军中将士皆有赏赐,段熲将自己所得分与各位将士,命众人回乡之时代为交给烈士家属以作抚恤。
两个月后,陇西临洮县,段熲手下士卒已然换了一批,西羌也没有再次劫掠凉州,此刻段熲拿着祭品正在祭奠被西羌巫师杀死的军司马赵鸴。
“闪开。”
“让看,别挡老子的道。”
只见两个羌人骑马而来,两名羌人满脸横肉,眉间皆有刀疤,身后那羌人左手中还踢着个麻袋,身体向右倾斜,麻袋不断蠕动,似乎内有活物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