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的人不多？所以想开办学堂让手下的人都识点字？”魏河东这天访问了南沙城，和南沙城主的闲谈中听闻提及此事。
“是啊，如果要治沙，现在这些人慢慢教倒还好，以后要是人再多点，真的很影响工作进度。”南沙城主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但是这个……不是短时间能够处理的啊。”魏河东摸着下巴，思考着对策。
……
全面普及识字的事情还是没有被通过，有心无力，这就是现实，一心发展经济的魏河东当然清楚全面普及教育的重要性，但是以目前的生产力来说，还是难以达到。
最后的决议也只不过是增加试点学堂，鼓励平民自己去跟着学习。此事无法强制，对很多人来说，不说他们自己，就连让孩子去学习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家中多个劳动力比多个识字的人重要得多。
当然，也有人愿意来学习，但是根本目的是为了成为所谓的他们眼中的体面人，而不是真正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在现在这个局面下，想普及教育，还是太难了。
魏河东叹了口气，有些事，不是一个人想就可以达到的。只能希望这一代人能多点识字的，然后去教育他们的下一代学习，一代接一代逐渐增加。
说到底，都只是些普通人，六十岁就已经是高龄的社会里面，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正是为了活着，西域的人才能在他的带领下努力为了过得更好而劳作。
就在魏河东还在对虽然已经逐渐变好但是依旧问题多多的现实唉声叹气后不久，他和墨凌渊见到了从灯魂古国境内归来的何息一行人。
二十多人是这次西凉州派出去的使者，为了去更远的地方获得更多的技术。
别的地方，一定有着这里不曾有过的东西。见识过袭击夜郎的铁甲舰后这个念头越发在墨凌渊心中扎根。正因如此，才会在和灯魂古国沟通后，派出一个使团去学习。
这里面十多个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技术人员，另外十个是何息率领的何墨纵担当护卫的责任。另外还有何杏儿和燕紫霏，何杏儿是干嘛的就不用说了……燕紫霏嘛，虽说是自告奋勇想当导游，更多的缘由还是想一起，去灯魂古国更西边的国家看看。
灯魂的西边是几个蛮荒小国，穿过几个小国，最西边的土地上是欧根莱帝国，占据了一定的大陆土地，以及西方海面上广阔的群岛。更西边，听说还有更多的大陆，但是连灯魂古国也不是很清楚。
何息率领的使团，这次的最终目的地就是欧根莱帝国，当然，名义上是使团，其实只是个商团，墨凌渊特意嘱咐了和欧根莱帝国的人接触要处处留心，图谋技术为主，不进行政治层面的接触。
既然要攻打夜郎，这个帝国对于东方一定是野心勃勃的，掂量了双方的实力对比，在一切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墨凌渊并不想贸然把己方暴露出去。
“怎么样？”墨凌渊问何息。
回来的人被迎进了西凉城的城主府内，几个马车中装满了来自西方的古怪玩意儿。
“嗨！那边真的和我们这差别好大。”燕紫霏抢着开口，把一路的所见所闻讲述了出来。
欧根莱帝国依靠河海而存，一切都建立在河边或是海边，尖尖的塔楼，会自动计时的钟表，立在水中的房屋，以船为交通工具的城市，金属制成的大桥……等等还有很多。
那里照样有古典的面包房，也有水磨坊，但是还出现不需要人力自己就会工作的机器，还有不需要风帆就能前进的大型船只。
明亮，这是燕紫霏对那边的评价，依然有落后的地方，依然有充满牛粪和垃圾的肮脏街道，但是还有的是那些贵族生活的大城市里面，彻夜通明的灯火。
不仅仅是煤油，还有其他的一些物质也被用来照明，那些不需要人就能自行工作的机器吃的是一种被称之为煤的食物。
燕紫霏越说越多到后面都要刹不住嘴，墨凌渊打断了他的发言，这里面有让他很在意的事物。
墨凌渊：“你说他们用的煤，是一种黑色的石头？具体什么样子的能不能说说？”
“大概就这么大一块一块的，看起来非常黑不说摸起来和石头手感也不一样，敲起来没那么清脆，可以烧，烧的话比一般的木材烟要重得多，但是能提供很多的热。像他们那些机器就必须要烧煤才能保证源源不断地工作，烧木头就不行。我们本来想买点回来，可惜他们不肯卖，连他们那里的居民用的都还是木材取暖，煤全部用来供给铁甲船和其他一些机器了。”燕紫霏一口气说了很多。
“那些机器有带回来什么吗？”魏河东对这种新事物很感兴趣。
“没……”燕紫霏满脸尴尬。
“太大了……也太重了……一点小点的都没有。”何杏儿在旁边嘟囔，显然对那些笨重的机器不是很喜欢。她更喜欢那些小巧而精致一点的东西，比如只需要扭两转就能叽喳叫的机械小鸟。
“那学习到工作的原理了吗？”魏河东看着一起去的那些工匠。
“没……”一群人都尴尬地说。
“哼。”魏河东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他们很不满。
“还有下次，不急，下次多派点人去就行。”墨凌渊安慰魏河东，然后看着燕紫霏，“我们前段时间有在北边的山里发现了你说的那种黑色的石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煤，你有空和我去看一下。”
“没问题，这次路过族内长老会托我告诉你们想购买一些你们的那种扔出去就能爆炸的武器，他们觉得很不错。”燕紫霏开口，不过对于能不能要到这种武器还是充满忐忑，一般没人会把自己的秘密这么容易就交出去。
“好啊，只要是生意，都有谈的余地。”墨凌渊亲切地搂着燕紫霏的肩，“听说你们灯魂古国有一种可以冬天持续给城里供暖的设备……”
……
至此，陈国和灯魂国的贸易真正开始了官方层次的接触。
“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女孩！”房外，接生婆嚷嚷着走了出来，对着墨凌渊道贺。
“母子平安就好。”墨凌渊擦了擦头上的汗，何若离产期提前，突然昏倒在房内被发现后急忙送去大夫那里，可是把墨凌渊吓了一跳，本来人还在最新确定的煤矿产地思考后续的生产规划，听闻突发此事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现在得知母子平安的消息终于是松了口气，两天没合眼的他忽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大人！大人！”周围的人慌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