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意了!”等到何颜回家,看见墨凌渊,先是惊讶,再听到何若离所说的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连连感叹,不住地拍着大腿。
“老头子,老头子。”何母拉住自责的何颜,“我也有责任,我跟你去岛上给他们做饭,这家里没个人照应,确实不好。你要再打自己,就连我一起打好了!”说完拉住何颜的手,作势就要往自己脸上打。
何颜赶紧使出大力气阻止了何母的举动:“你又是何苦呢。我不打了,不打了好吧。”
“以后家里还是要留几个护卫才行。”何颜说完,笑着看向墨凌渊:“我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啊,何若离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家主过奖了。”墨凌渊微笑着说。
“那么,你这次来,可是有了解决夜郎那边事情的办法?西域离这里这么远,你横穿整个陈国到此,莫非真是为了若离?”何颜发问。
“当然。”墨凌渊斩钉截铁地说,“区区夜郎不足以对西凉州造成威胁,现在没猜错的话西域应该已经开始反攻夜郎了,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这边。”
“我这次主要来的目的,就是想接若离过去,现在的西域,我已经能够保护好若离。”把西域目前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何颜眼前一亮,发展这么好,如果不是何家基业在西河府,他觉得一起搬过去似乎也不错。
“好,我答应你,这次你和若离的事,就你们两个小辈自己决定吧!”何颜哈哈大笑。
“爹!”何若离嗔怪着父亲。
“女儿啊,这次走了以后还要记得回来多看看爹娘啊。”何母轻轻拉着何若离的手说道。
“当然。”何若离撒娇般地扑进何母的怀里。
“说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动身?要不要在这里再多待一阵子?”何硕皱着眉头说道。
“会的,我这次来是奉了殿下的命令,在各地征集工匠,制造新的火炮。殿下也体谅到各地方的难处,并不直接征兵,我们这次要以奇袭破夜郎,现在夜郎自己内部也不怎么安稳。”墨凌渊这么说着,似乎是知道什么还未公布出来的情报。
“另外,何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墨凌渊笑着对何硕说,似乎对于进门时候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当晚,祝家。
“什么?”祝容程的父亲听了祝容程说的事情,勃然大怒,“你个混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别再打别人姑娘的主意!”
“可是……”祝容程不敢和父亲顶嘴,但是还是委屈地想向父亲说明自己心中对那位姑娘的爱意。
“可是什么可是!许修蠢你也蠢是不是!你知道你今天得罪的是什么人吗?而且你以为许修就真的舍得给你吗?别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坐在座位上,中年男子气不打一处来,拍的面前的桌子砰砰直响。
“从今天起,再也不许和许家往来!你也给我闭门思过三天!到时候我亲自去赔礼道歉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带过去,别给我惹乱子你个混小子!”祝馆主在临海那也是个刚猛的人,今天竟然会如此快就认怂,让熟悉自己父亲的祝容程有些不敢相信。
“父亲,他们到底什么来头啊?”祝容程小心地问了句。
“什么来头?难道没来头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老子教你这么多年,才和许修那混球待过几次就忘了?”祝家主起身,走到一旁的墙边,在那里,有好几排的各种兵器,是平常学员们练习用放在这里的。
见父亲似乎要动真格的,祝容程缩了缩头,斜着眼瞟着父亲的举动。
“拿去。”
咣当几声响,刀枪棍棒等等好几样兵器被祝家主扔在了地上。“不是很能打吗?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从明天开始和全馆所有学员过招,不仅要全胜他们,还要在他们所有人的合击中获胜。第二,你拿着面前这些兵器,去城外,把今天你招惹的人全部挑战一遍,还能活着回来,我就准你自己行动。”祝父一声冷哼,如此说道。
“父亲此话当真?”听闻此言,祝容程蠢蠢欲动。
“当真,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城外现在驻扎了整整一千人,你要能全部打一遍回来,馆主可以立刻给你当!”祝父语气稍微平静了点。
听见有这么多人。祝容程才知道自己惹的麻烦到底有多大,连忙跪倒在地:“小子不敢,还望父亲恕罪。”
“不敢?不敢那就好好在家里给我练武,别整天搞东搞西的!”祝父这也是想考验一下自己的孩子,如果只知一味莽夫风格,倒还不敢放心把武馆交给他。懂得进退,方能成就大事。
“接下来的事你就别管了,为父我自会处理。”留下这么一句话,祝父拂袖出了大厅。
院外,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终于走了,祝父心想,这次惹的麻烦还真够大啊,幸好反应及时。在外面偷听的是谁祝父当然知道,继续大踏步朝侧房走去,就当不知道这些人存在一样。
午夜,许家一处私下的别院。
平日里这是许修和某些女子私会的场所,今天却没有任何平日里那些风月女子到访。院里几间房子都灯火通明,里面人影绰绰,看上去有不少人。
“你们要把那两个妞给我抓来,我就不信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等小爷尝过鲜了,再杀掉,谁知道是小爷做的。”许修用手在脖子一划,做出干掉的动作,脸上还泛着古怪的笑容,想象着把心上人抓来后任自己拿捏的场景。
“许少,那个,他们护卫好像有点多啊。”一个看上去是头子的人对许修说道,大拇指和中指食指不断地搓动。
许修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金锭:“不就是钱吗,那些人,你们想杀就杀,不好做掉的,我去请掌管抓丁的那位大人,把他们全部抓了送去战场,决不让他们好过。”如此恶狠狠地说道,许修显然没打算放过何家,已经在悄悄谋划着自己的计划。
“谁?”院子里的探子忽然出声大喝。
头目眉头一皱,把金锭往桌上一抛,不管面前的许修提着刀谨慎地推开了一旁的窗子,从一条窗缝中观察着外面。为许修干活为的是钱,但是钱总要有命享受才行。许修这人咋样他也知道,平时私下他也看不上这人,也就为了钱才答应他的条件。要是许修的仇人寻上门来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划算。
“啊。”从院外飞来几支箭,在门外的几个兄弟立刻被穿胸钉死在墙上,房间里立刻乱作一团。隔壁房间已经有人关掉了灯,准备反击。
“不对。”头目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被射死的手下,眼神凌冽,心里也泛起寒意。
不是一般的弓箭,这穿透力必须是很强劲的弩才能办到,来着不善,遇上硬茬子了。
院外,早已等候许久的墨卫百余人,在各自队长的示意下,对整个院落完成了封锁,开始进行屠杀。
不留活口,这是开始抵近探查的负责人回来后下达的命令,无需冲进去,想把里面的人全部歼灭,有的是办法。
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试图冲出院子的人都被埋伏在外面的墨卫乱刀砍死,而缩在里面一直不肯离开等待机会的人,也最终没能等来自己的机会。一枚接一枚黑乎乎的东西被扔了进来,剧烈的爆炸席卷了这里。
这是什么?完全没见过这种打法的头目,捂着自己身上的被炸出来的大洞,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想法就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血流不止,被无数铁片穿透,腹部也被炸烂,内脏流了一地,在刀尖上过了一辈子的头目凄惨地迎来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这一番爆炸当然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人,但是被城主府早就派出去安定人心的手下宣告是一次对盗匪的围剿,并未引起骚乱。
被关在房内的祝容程听见爆炸,看向不时发出光亮的方向,还有些后怕。他当然知道许修在那个方向有一处别院,今晚这动静,怕是……越想越担心,祝容程干脆拿布把耳朵堵住,对着墙壁强行静下心来,什么都不想。
幸好父亲做了明智的决定……祝容程终于意识到父亲对自己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