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的初代祭灵大人可不只是点燃神火的伪神，而是与我族圣皇同阶的天神境至强，说是追随圣皇开国，但两位从来都是同辈论交，可称至交好友。”
“唔，就如你与打神石的关系一般。”
去秘境的路上，人皇回忆说道。
“初代祭灵既是天神，又是十凶后裔，寿元应该远比我族圣祖长得多，又怎么会轻易陨落？”
“死于至强袭杀？还是在往日征战中伤了道基，旧伤复发不治？亦或者其他隐秘因素？”
石昊忍不住发问，十凶后裔半路夭折也太奇怪了。
“都不是，初代祭灵大人死于诅咒，一种神秘的诅咒。”
人皇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怪异：“据历代人皇口口相传，这等诅咒自初代祭灵诞生开始就已在其体内种下，是其先辈的大敌在下手，亲自动手诅咒十凶后裔，欲将这一脉从天地间彻底抹去。”
“其实按理来说，初代祭灵本不该诞生，能强行修炼至天神境，已是邀天之幸。”
“亦有一种说法是其先辈试图拔除诅咒，但是没有成功，就此留下祸患，众说纷纭，不知其然。”
“我族对初代祭灵大人最后的记载，便是诅咒发作，初代祭灵为不影响古国国运，自行斩断与古国先民的联系，主动离去。”
“我族只知其神火彻底熄灭，连陨落在何处都不知晓。”
说到这里，人皇已是一声长叹。
石昊闻言沉默下来，他隐隐明白了什么。
真龙巢与鲲鹏巢内那些没了生机的仙卵，都在说明太古十凶的大敌，异域的不朽之王们的手段是何其狠毒。
“到了。”
就在石昊与打神石齐齐沉默之际，人皇站定，于一处空旷古殿内掐出数道神秘印结。
“嗡嗡！吱呀！”
一座极端宏伟的青铜巨门蓦地自虚空撞出，轰隆隆地开启两扇巨门，有万丈曦光直冲三者而来。
二人一石踏入小世界内，一轮璀璨大日高悬世界中央。
石昊昂首，直视大日，隐隐可见大日中央有一枚晶莹剔透的古印沉浮，有神秘气息流转，瑞光冲霄。
打神石见了，立即变得激动无比。
虚空中时刻有浓郁的玄黄之气窜入，源源不断融入古印之中，那是皇道龙气，与真龙气截而不同的神秘伟力。
万灵祭祀之力经过皇庭的神圣古器转化后，就会渐渐蜕变成皇道龙气。
皇道龙气即可炼入体内，快速增长修为，亦可凝而不炼，用来守护自身，得享万劫不坠。
前者虽会大大加快修行，但弊端同样很大。
首先会逐渐成为类似于地缚灵的存在，就如同大荒深处各大村落祭拜的祭灵般，无法离开各自疆域太远，坐困封地。
而古国一旦崩溃，与古国国运紧密相连的古国祭灵亦或者人皇，下场就会相当之凄惨，一荣共荣，一损共损。
石昊观人皇，气息中正平和，根基深厚，已是尊者境后期大修士，定然没有急功近利，行前者之法。
想必也是心高气傲之辈，欲于修行一途走得更远。
什么？你说柳神为什么能随意行走各界？
柳神为仙古祖祭灵，立下三千神国，享亿万神魔膜拜，祭祀一道早已束缚不了这尊无上巨头。
绝代巨擘的彪悍人生不需要解释！
“这就是人皇印玺，自其正式成型那一刻起，就享亿万生灵膜拜，举国同祭。从上古至今，海量的祭祀之力源源不断地融入其中，早已积累至一个堪称恐怖的程度。”
“可以说，它就是古国国运的化身，实乃国之至宝。”
人皇抬手，大日中央的那枚晶莹印玺立即化作一缕绚丽神霞，光速掠入其掌心。
“轰！”
印玺入手的那一刹那，石昊与打神石只觉一股无形的天地大势加持于人皇身上，举手投足间，即可填山倒海。
他就仿若这片天地的无上主宰，享至高权能，只是稍稍抬起一根手指，就能将一人一石轻易抹杀。
石昊身躯微微一沉，不由暗自咋舌。
这等恐怖伟力，就是加持在一尊刚刚踏入修行之路的生灵身上，都能让其瞬间坐拥尊者级战力。
当然，肉身与元神能不能承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了，外界还有一枚人皇印玺，莫非是一假一真，那枚用来掩人耳目？”
石昊心中一动，说道。
古国设有掌玺大臣一职，由人皇亲自指定的皇族亲王出任，专门负责看管人皇印玺。
“呵呵，倒不能说是假，那枚人皇印玺其实也是真，只不过大多用来处理普通事务。一旦涉及事关古国国运与未来走向的重大事务，才会请出这枚人皇印玺加持。”
“不过掩人耳目倒是不错，人皇印玺有两枚，历代古国皇族知晓这等大秘之辈，皆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人皇说着话锋一转，将手中的人皇印玺托向石昊，面露微笑道：“世子可想试试这皇道重器？”
石昊微微一怔，旋即大笑。
问他想不想要人皇印玺，这不就跟“君欲称九鼎之重乎”一个意思，大概意思就是说：咱这人皇宝座你想不想试试？可舒服可舒服哩！
这特娘是在问你是不是想谋反？
这是在钓鱼执法啊，呸，不至于不至于。
“人皇倒不必借故试探我，我对人皇位没有兴趣。”
片刻情绪平复后，石昊平静答道。
下界人皇做着也没什么意思，他的目标在上界，于三千道州开辟一方统御万族的无上古国，那才有趣。
“朕可没有试探你，说实话，朕的子嗣中并没有多么出色之人，多王侯之才，却无法统御一国。”
“近日补天教圣女入我皇都，我那十三子就被其迷得神魂颠倒，不知所谓。他本是我最欣赏的儿子，但从现在起，皇位已与其无缘。”
“罢了，你既然无意皇位，那便算了。朕还算年轻，日后若能成功点燃神火，倒可再多做几载人皇。”
人皇在低语，有些落寞。
石昊听罢，竟无语凝噎。
何止是多做几载人皇，点燃神火的生灵只是自己不作死，活个几千年就跟玩一样。
只是到了那时，人皇的一大堆子嗣就该哭了。
特娘的，咱居然被咱爹给活生生地熬死了！
“走吧，打神石接受完传承，我自会放它出来。”
人皇将人皇印玺随手丢给狂喜不已的打神石，二人闪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