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你是林阳的班主任吗？”林妈妈站在落地窗前。
“林阳？我们班好像有这个人。”颖姐还没有完全把自己班的人认识完，不确定是不是有林阳这个学生。
“就是和王凯关系很好的那个孩子。”林妈妈说。
“哦哦，那我知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颖姐忽然就想起来了，林阳开学的时候还和王凯互坑来着。
“老师，你能不能帮帮我。”颖姐听着那边好像开始哭了，觉得情况不对劲。
“你怎么了？家长你冷静一下，我们慢慢说。”颖姐说。
“老师是这样的……”林妈妈哭着讲完了她和林阳之间发生的事，颖姐认真的听完了，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会和孩子谈谈的，至于能不能帮到你我就不知道，你这样的情况确实特殊了一些，不过也急不来一时，我也是今年才毕业的，和这些孩子们还是挺聊得来的，我也特别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说实话这件事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伤害应该也是挺大的，慢慢来吧，以后我们多聊聊，慢慢的改善和孩子的关系。”颖姐在外面听了有十几分钟，没想到她们班还会有这样的孩子。
“谢谢你了老师。”林妈妈抽泣，她真的好想好想和林阳和睦的相处，她们一家人，什么时候才能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吃完一顿饭。
颖姐挂断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情绪波动，然后走进教室，看了看王凯座位旁边的林阳。
林阳趴着睡觉，随着夜幕降临，他的心情也低落起来。
颖姐看出了林阳显然和其它学生精神状态不一样，看来真的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
她没有叫醒林阳，晚自习是不准睡觉的，颖姐知道，但是她不愿叫醒一个悲伤的孩子，她也是这么过来的，作为一个女生，更能体会那样的感觉。
她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想，想怎么开导林阳，显然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教育，是她的职责所在。
第一节课都下了，王凯回来了，先是走到讲台上和颖姐报告了开会的内容，一到下课外面就热闹了，但是林阳还是不想起来，他闭着眼睛。
“好了，同学们，到外面去排队，班长带着你们去领校服。”颖姐喊了一声，二班的人纷纷从座位上起来往外面走去。
“林阳，起来了，出去领校服了。”上官风雨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你先出去吧。”颖姐走了过来，制止了上官风雨接下来的动作。
“老师。”上官风雨不知道颖姐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出去了。
“颖姐要干什么？”楚浔看着上官风雨，不知道为什么颖姐过去找林阳了。
“不知道。”上官风雨摊开手。
“算了，我们先走吧。”楚浔说，她拉着上官风雨往外面走了。
“林阳。”颖姐拍了拍他。
林阳睁开眼，看着颖姐，他的眼睛有点儿红。
颖姐一下子就被那双眼睛触动了，林阳哭了很多次，眼睛都还是肿的，脸也有点肿。
“我们出去谈谈吧。”颖姐的语气很轻，像是怕伤到林阳。
林阳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什么，应该是猜到了一些事。
外面的人很多，二班刚排成的大队伍还没有完全下楼梯，颖姐看着林阳，带着他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关上办公室的门，她推了一张凳子给林阳，示意林阳坐下。办公室里本来还有一个老师的，一班的班主任和颖姐是一个办公室，他们带的班级都在二楼，学校为了方便她们管理就把她们的办公室安置在了二楼。
空旷的办公室里就只有林阳和颖姐了，颖姐接了杯热水递给林阳。
“谢谢老师。”林阳小心翼翼的接过。
“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了。”颖姐说。
“猜到了。”林阳低下头去，杯子里的热气冒起来触碰他的脸。
“我大致了解了你家的情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颖姐开口，这倒是出乎林阳的意外，他还以为颖姐一开口就会是一堆大道理。
“但是林阳，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也身不由己，要在两件事之间抉择，然而这两件事都会让你付出很大的代价，你会怎么选？”颖姐看着林阳。
林阳什么话都不说，他听着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知道他妈妈当初也是面临这样的选择，只是作为一个被抛弃的选择，他又该如何释怀。
“很困难对不对？”颖姐说。
“你要知道做出这样的原则需要多大的勇气，然而这样两难的选择人生之中不会缺少，没有任何一个母亲想要离开自己的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世界上唯有亲情是最不能割舍的。”
“可是她割舍了，她不要我了。”林阳哭了。
颖姐愣住了，她轻轻摸了摸林阳的头。
“作为孩子，我们都在想得到长辈的关爱，可是作为大人，更多的时候，我们在想怎样去爱她们，总有一天你也会长大的。你会发现突然有一天你所信奉的一切都会改变，翻天覆地，来的措手不及。”颖姐手搭在林阳的肩上。
“我和你说，我以前也很叛逆的，高中那会儿家里人知道我早恋，差点儿没把我皮都给抽了，可是我犟，我就是不分手，一直谈到高三，因为这件事和我爸吵了好久，我在家里就不吃不喝吓他们，可是晚上又饿得受不了，半夜三更爬起来找吃的，被我爸发现了，他拿着鸡毛毯子，我以为他要抽我，结果他没下去手，又到厨房去给我做了一盘蛋炒饭，那时候我就想父母真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人，他们的爱体会在方方面面，有时候我们看不到，但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着。”颖姐看着林阳，她想这个孩子真的伤得很重吧。
“林阳，很多的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大人的世界里，顺心的事真的太少了。”颖姐又说。
林阳想了想，觉得颖姐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不了解，心里的难过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他也想融进那个家，只是每一次看着他们和睦相处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我知道了老师。”林阳说，他抬起头来，看着颖姐，眼睛红肿。
“好了，不哭了，颖姐也知道你没那么快就放下，慢慢来吧，颖姐陪着你。”颖姐有些心疼，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孩子哭了。
她伸手把林阳的眼泪擦干。
“还有替老师保密哦，我的事可是只和你说了。”颖姐笑笑。
“嗯。”林阳点点头，他感受到了来自颖姐的温暖，他想他还是很幸运的吧，在最无助的时候，有王凯，上官，还有楚浔和颖姐，她们用最温柔的一面包裹着他的伤口，不会责备他，只是听他诉说。
“好了，回教室吧，待会儿我和教务处的说一下，让他们给你拿一套校服过来，眼睛都哭肿了。”颖姐挠挠林阳的脑袋，把他头发都弄乱了。
“谢谢颖姐。”林阳点头致意。
“走吧，都上课了。”颖姐和林阳一起起来，教室里面没有人，外面很吵，这会儿虽然上课了但是显然他们这一届高一的还没有领完校服，一楼的右边是没有设置班级的，里面就是一中存放校服的地方，林阳他们二班和隔壁一班是在教学楼的左侧，左侧就他们两间教室和一个教室办公室，相比于二层的右边四个班要清净得多。
“对了，这是你妈妈让我给你的钱，收好。”颖姐说着从讲台上的包里拿了一千给林阳，林妈妈知道了他们学校不让带手机，就转了一千给颖姐，让颖姐转交给林阳。
“哦，麻烦颖姐了。”林阳接过，他觉得他妈也是有些小题大作，他一个星期又用不了这么多钱。
“好好想想吧，要是实在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们慢慢来，都会好起来的。”颖姐又安慰了一番。
“
林阳点点头，应了一声。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钱放在桌箱里，拿出了一本书，他也看不下去，就又趴在桌子上，颖姐坐在讲台上，教室里就他们两个人，颖姐不管林阳，任林阳趴着。
“喂，李老师吗？哦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学生有点不舒服，没有去领校服，我想问一下我们班的学生领了没有，要是还没领完的话就让他们班长多领一套。”颖姐打通了一个电话，听这状况应该是打给管校服这方面的老师了。
“好，那麻烦李老师了。”颖姐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二班的人就抱着大包小包的校服回来了，他们一中的校服是蓝色为主的，夏天穿的两套和冬天的两套。
“我们班的都领了吗？”颖姐看到了抱着衣服进来的王凯。
“领完了，还有一个的那个老师让我们领的。”王凯抱着的其实是两个人的，夏天的校服还好，主要是冲锋衣很厚，王凯的脸在那些衣服的遮挡下只能勉勉强强露出来。
“那是林阳的，你给他送下去吧。”颖姐说。
“啊！好。”王凯没注意林阳没有去领校服。
“林阳，你的衣服来了。”王凯把林阳的衣服给他放在他的桌子上。
“幸苦了。”林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这么说了一句话。
“小事。你怎么了？”王凯觉得林阳有问题，感觉他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头有点晕。”林阳说，他就想趴着，这样最舒服。
“林阳怎么了？”上官风雨把自己的衣服放下，问王凯。
“他说他头晕。”王凯说。
“林阳。”上官风雨碰了碰林阳，林阳不说话，她又看了看王凯，王凯和她对视一眼，不知道林阳怎么了。
上官风雨把手往林阳额头上一放，又伸了回来。
“好烫。”她说。
“发烧了。”王凯说。
上官风雨和王凯走上讲台。
“老师，林阳好像发烧了，他说他头晕。”上官风雨和颖姐说。
颖姐放下手机，往林阳那里走去。
林阳还是趴着，他觉得脸好烫，头也很晕，刚才在颖姐办公室的时候就有点晕了，只是心里难过，没怎么在意。
颖姐摸了摸林杨的额头，确实很烫。
“王凯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的医务室在哪里？”颖姐问王凯。
“不知道。”王凯摇了摇头。
“算了，你扶着林阳，我带你们过去。”颖姐说，她虽然才刚来一中，但是想着这毕竟是自己今后要工作很久的地方，提前就把很多的事都办了，学校她也记得差不多了，还有哪些老师是干什么的，又是她第一次当班主任，很多的事都提前准备了一下。
“我没事。”林阳睁开眼睛，看着他们。
“都这么烫了还没事？”上官风雨明显有些失控。
颖姐看了看上官风雨，没有说什么。
“林阳生病了要治。”王凯也开口。
“那能不能不打针。”林阳说。
本来很凝重的气氛突然就古怪起来，当事人居然是这么想的。
王凯也是服气，林阳这家伙脑子里想的和他们想的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不打。”颖姐忍不住笑笑。
她带着王凯他们往学校的医务室去了，医务室就在体育馆的旁边，林阳一路上跌跌撞撞，下盘不稳，全靠王凯搀扶着。
“怎么这么烫。”医务室的老师摸了摸林阳的额头。
林阳看着她，眼睛都是模糊的。
医务室的老师给他开了点儿药，然后王凯扶着林阳就往教室去了，这会儿第二节晚自习都快下了。
上官风雨没有跟着林阳下去颖姐说王凯一个人就够了。
“王凯你到我办公室去接点儿热水来，让林阳把药吃了。”颖姐说着接过了林阳的手，把他扶着往教室走，王凯则跑到颖姐办公室去了。
“林阳怎么了？”楚浔看到班主任扶着颖姐进来，看林阳那脸色不太好啊。
“不知道。”王霸摇摇头。
“你们不是林阳室友吗？”楚浔说。
“是啊，但是他下午来的时候还挺好的啊！”王霸说。
“好吧。”楚浔不问了，林阳岂止是下午还好，今天中午也挺好的，除了挺伤心之外。
不会是又伤心了吧？楚浔想着昨天王凯和她说的林阳的事。
不过她想着自己也帮不上忙，林阳还是交给上官风雨来照顾的好，也就不想了。
“要是还晕就趴着吧，实在受不了我让王凯送你回寝室。”颖姐把林阳扶回了他的位置。
“没事的，谢谢老师。”林阳说，他趴在桌子上，王凯端着一杯热水进来，让林阳把药吃了。
“林阳你好点了没？”上官风雨看着林阳，林阳趴在桌子上，脸贴着桌面，看着上官。
“好点了。”他声音有些哑，今天一天都这样。
这个样子的林阳确实有些可爱，但是上官风雨知道林阳不舒服。
“让我睡会吧，我好累啊。”林阳说话都累。
“嗯。”上官风雨点点头。
颖姐回讲台了，教室里的同学时不时有向着林阳那里张望的，知道林阳生病了，然后他们就不看了，但是还是有人时不时目光就会投过去，就比如第一排的楚浔和王霸他们。
林阳睡着了，第二节晚自习下了他都不知道，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他小时候了。
还是他妈妈走的时候，只是这次他不哭了，他看着那个背影，走得那样的决绝，只是他好像看到她流泪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
他醒了，睁开的时候看到的是他妈妈的脸。
“妈。”林阳意识还是不清醒，他不知道他是谁，是在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他想不起来，记忆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阳阳。”林妈妈脸上挂满了担忧，她摸了摸林阳的头，还是好烫。
王凯坐在讲台上，把自己的位置腾出来给林妈妈了，教室里不时有人看向林阳那里。
林阳发烧的时候颖姐打了个电话给林阳妈妈，林妈妈很担心，开着车就来学校了，她刚到没多久，这已经是第三节晚自习了，林阳还是趴着，上官风雨和王凯又不敢叫他。
一直到林阳妈妈来，颖姐和林妈妈在外面聊了一会儿，然后进来示意王凯到讲台上去，给林妈妈腾个位置。
全班人都看着，然后又移开了目光。上官风雨和林阳妈妈说了一些林阳的情况，她虽然同情林阳，但是也看得出林妈妈是真的很爱林阳的。
“我在哪儿？”林阳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儿子，妈妈带你去医院啊！”林妈妈说着把林阳扶了起来，在王凯的帮助下又带着林阳往医院跑。
走的时候和颖姐说了一声，颖姐说孩子身体重要，学校她会解释清楚的。
“林阳没事吧？”上官风雨问回来的王凯。
“烧还没退，不过应该不会有事吧。”王凯说。
“林阳好可怜啊！”上官风雨说。
“可是我们也无能为力啊，人家的家事。”王凯说，好像是两年前吧，林阳妈妈突然就回来了，在外面打拼了那么久，终于是拼出了一片天地，只是对于林阳的亏欠，是没那么容易就能补偿回去的。
“我觉得林阳是不能接受他妈妈又有了新的家庭吧，十几年前他妈妈丢下他走了，现在回来了他发现自己对那个家并没有那么重要，有个人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得到了他本该得到的东西，换成谁谁都受不了吧。”王凯挺理解林阳的，这些年林阳都不知道和他吐露了多少心声。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有靠林阳自己了吧，我们平时多劝劝，他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上官风雨希望林阳有一个和睦的家。
林妈妈带着林阳到了一家大医院给他开了一间病房，现在林阳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睡着了。
医生说只是发烧，林妈妈松了一口气，她守在林阳的床边，看着他的脸，他的眉毛真的好浓，那双眼睛和她的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林阳的手，也和她那么像，也是那样的纤细修长。
这是她的儿子啊，是她怀胎十月，走了一趟鬼门关生下来的儿子啊，她真的好后悔，她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狠心，舍得抛下孩子自己离开。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选择离开的，她真的很想陪着林阳长大，很希望林阳的记忆力，有她的影子只是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她不知道如何补救，但她已经拼尽了全力。
这几天来她一直以泪洗面，心里的悲伤一点儿不比儿子的少，导致神情有些憔悴。
她一直守到第二天早上，直到林阳醒过来，后爸来过几次，想让林妈妈回去休息，但是林妈妈还是不让，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照顾林阳的机会。
“妈。”林阳看着他妈妈，他妈妈估计又在这里守了一夜。
“儿子你醒了，还难受吗？”林妈妈说着手就伸向了林阳的额头，昨晚上输完液医生就过来把林阳打的吊针取了，任林阳睡着，林妈妈太累了也睡着了。
“你怎么来了？”林阳问，他其实没有那么恨他妈妈，只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所以总是以那种很极端的面目和她相处。
“你们班主任说你发烧了，我不放心就来了，怎么样了，头还晕吗？”林妈妈焦急的问。
林阳摇摇头，他已经好多了，也没那么难受了。
“你在这里躺会儿，我去给你买早餐。”林妈妈说着就要走。
林阳想拦着，但是话到嘴边，他就是说不出口。
他半躺在病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今天下了点儿小雨，外面的树上还挂着一些水珠，清新的空气被一阵风带了进来，盘旋在这个房间里。林阳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不过现在想起来，那好像并不是梦。
林阳想了想，在床上发了几分钟的呆。
他把右手衣袖里的纸取了出来，都在他的衣袖里呆了一天了。
林妈妈提着早餐进来了正好看到了林阳的这个动作，看到那些染着血的纸，她的心都在滴血。
“又流血了？等着，妈妈去叫医生。”林妈妈急忙放下手里买的早餐，就要出去。
“不用了，昨天流的血，我忘了取了。”林阳面无表情的说。
“妈妈看看。”林妈妈说着拉开了林阳的衣袖。
那道长长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伤口旁那些干了的血渍很吓人。
“真的不用吗？”林妈妈问。
“不用。”林阳摇摇头。
“那吃东西吧，别饿着了。”林妈妈把放在柜子上的早餐拿过来。
“我要回学校了。”林阳说，他没吃多少东西就不吃了。
“好，妈妈送你去。”林妈妈说着就出去把一些手续办了，然后回来接林阳。
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在上第四节课，林妈妈先带着林阳到颖姐的办公室去了，然后又塞了一千块钱给林阳，生怕林阳没钱用了。
然后林妈妈就走了，林阳也回了教室。
“报告。”林阳站在教室门口，教室里面一个剪了寸头的男老师正拿着书讲课，他后面的多媒体开着。
男老师三十几岁的样子，正值中年，声音很洪亮林阳听到了戊戌变法这些词语，猜应该是他们班的历史老师。
“你是怎么回事？”男老师看向门口的林阳，林阳也没时间换校服就来上课了。
“老师他昨天生病请假了。”王凯站起来说，他为林阳解释了。
“哦，那进来吧，我还以为是来干什么的，吓死我了。”
他们办历史捂着胸口，说话挺幽默的，把全班都逗笑了。
林阳挠挠脑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把历史书抽了出来。
历史老师在上面说得很带劲，有的时候还在后面的多媒体上给他么放一些历史片段，都是黑白影片。
这是他们第一节历史课，历史老师也只是给他们大概的讲一下他们后面要学的内容，同时树立起一个好的形象。
很快就下课了，楚浔和王霸他们立马就围了过来，盯着林阳，就像看卧底一样，搞得林阳浑身不舒服。
“你们干什么？”林阳看着他们。
“你好了没？”楚浔问，上官风雨和王凯也是这么个意思，他们都看着林阳。
“我要没好我妈也不会放我来啊！”林阳说，他说的是实话，以他妈现在对他的重视程度，恨不得把林阳绑在她身上，把之前所有的遗憾全部不回来，只是可惜林阳不乐意。
“你和你妈和好了？”王凯听这话感觉林阳也不怎么抵触他妈了。
“谈不上。”林阳说。
“好吧。”王凯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好了你们就散了吧，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不过看要给钱的。”林阳说着摊开了手，意思是他们可以交钱了。
“滚吧，好心来关心你。”楚浔一指头点在林阳脑门上。
“不需要，谢谢。”林阳微笑，那样子简直要气死楚浔。
楚浔举起手准备敲下去，结果看到了上官风雨不善的眼神，她苦笑，然后悻悻的收回了手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王霸和李文军慰问了几句后也回去了。
“凯子你钱包借我用用。”林阳说。
“你要我钱包干什么？”王凯不知道林阳要干什么，上官风雨在一旁看着。
“我实在是装不下了。”林阳说着从裤包里拿出了厚厚一叠钞票。
王凯看着林阳，一脸的无语。
林阳也是无语啊，他妈硬要再给他，林阳觉得是他妈忘了昨晚她已经托颖姐给了一千了。
他一个学生，带这么多钱真的不合适，可是他妈不这么认为啊，就怕林阳没钱用。
“林阳你这么壕的吗？”上官风雨看着林阳，林阳苦笑。
“不是我的啊！”林阳说。
“我钱包归你了。”王凯说着把钱包递给了林阳。
林阳接过来，王凯钱包里还有几百块钱，他也不管，把自己那一千往里面塞，然后他想起了什么。
王凯和上官风雨又看到林阳从桌箱里拿出了一叠钱，感觉又有一箱的样子。
“林阳我怎么没有你这么个妈啊？”王凯哭诉。
“你想当孤儿啊。”林阳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林阳我们不想那些事了啊，乖。”上官风雨碰了碰他。
“行，你请我吃顿饭再说。”林阳看着上官风雨。
上官风雨也无语了，感觉林阳这角色切换也太快了吧，之前还哭得死去活来的，怎么一从医院回来就变得这么老奸巨猾了。
“你这么有钱你还要坑我，把我香瓜子的钱还我。”上官风雨撇着嘴，看着林阳。
林阳觉得这样的上官风雨好可爱，直接没忍住，一手就捏在她脸上去了。
上官风雨愣了一下，然后一拳就甩了过来，打得林阳差点痛哭了，上官风雨那一拳直接打在了后背上，痛得要死。
然后林阳就看到上官风雨脸一红，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林阳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王凯全程目睹了林阳的所作所为，人家可是一个小姑凉啊。
“我……”林阳这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他看向上官风雨，知道自己把上官惹生气了。
她不会不理我了吧。林阳在心里想到，刚才他真的没忍住，他仿佛见到了天使，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一刻。
上官风雨趴在桌子上，感觉到林阳碰了碰她。
“上官，我错了。”林阳道歉。
上官风雨撇着嘴，不说话。
“我真的错了，刚我没忍住，开了个玩笑，对不起。”林阳见上官风雨没有动静。
“上官啊，我知道错了我请你吃饭行了吧。”林阳随口一说。
上官风雨偷偷笑了一下，然后转过来看着林阳。
“成交。”她说。
“我……”林阳愣住了，他知道自己被坑了。
“上官你变了。”林阳无奈的说了一句。
“我怎么变了？”上官风雨问。
“你以前不这样的。”林阳说。
“你以前也不这样的，昨天还哭得撕心裂肺的，今天怎么就这么皮了，还我的小狗来。”上官风雨瞪着他。
“什么小狗？”林阳问，他完全不知道上官风雨说的是什么。
“爱哭的林阳小狗啊。”上官风雨说完就想跑，她知道林阳肯定要打她。
“我……”林阳一把就抓住了上官风雨的手，不让她跑，然后又想捏她的脸。
结果他也没捏下去，王凯在旁边是真的痛苦，他感觉自己活脱脱就成了一个电灯泡，看着林阳和上官风雨互坑就像是在看小两口打情骂俏一样。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了，林阳松开了上官风雨的手，上官风雨脸又红了，因为刚才林阳抓她手了，虽然昨天林阳还抱着她哭来着，但是那时候终究是林阳最伤心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林阳意识清醒着呢。
“什么课？”林阳问王凯。
“英语课。”王凯说。
林阳和上官风雨互瞟了一眼，然后都冷冷的移开了目光。
抽出英语书，刚准备翻开，英语老师就走进来了，是个男老师，长得很高，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谁是我科代表，上来一下。”他把英语书往讲桌上一放，看着下面。
“我。”林阳聚了举手，然后上了讲台。
“不错，小伙挺帅，和我很配。”英语老师说。
林阳愣了一下，然后才知道这英语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是变相的夸自己帅啊！
他们班的人都反应过来了，然后哄笑起来。
“老师，你叫我上来干什么啊？”林阳问。
“叫你上来讲课。”英语老师看着林阳。
“什么？”林阳往后面退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