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是一个爱笑的女孩。
在天黑之前,零和她一直在她家里聊天,谈人生,聊理想,说抗争。
长了这么大,零还是第一次和同龄人聊天,虽然他对这个社会了解不多,但以前经常思考的习惯让他也有很多独到的见解。
琳达也很健谈,说她小时候成长的经历,谈他父亲给她讲的太空军故事,讲她对联邦政府的失望。
不知不觉,天色见黑,零虽然依依不舍,但也不得不告辞离去。
临走之前,琳达要过零的手机,给他下载了一个社交账号,操作一番后还给了他。
走在大街上,零感觉这一天像做梦一样。
一天里,他看到了人心的险恶,看到了不屈的灵魂,更看到了值得他为之努力的方向。
在遇到琳达之前,零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别人,但现在,他明确了要为一个人人平等、天下大同的梦想而奋斗!
但光有梦想没有用,就像琳达坚定了要去大学深造,为了应对将来人工智能的威胁而努力一样,他也需要有一定的能力。
零能想到的,只有运用光的能量。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了一个小时,一直到月亮从城市边缘的雾霾中出现,零赫然发现他不知不觉又回到琳达家门口。
他和琳达说话那个花丛沐浴在月光下,让零心中一动,再次钻进去。
这一次,零半跪着伸出双手,模仿起石碑人影的动作。
因为如果站着的话,万一让人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很快,月光再一次把零带上高空。
夜色中的银山市,被炫目的霓虹灯和各种灯光所笼罩,在半空中看下去比月光还耀眼。
而环绕着银山市外围的雾霾极为浓厚,月光根本穿不进去。
零静静的感受,静静的思考,任由月光能量流遍全身,帮助他探寻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秘密。
同一时间,光圈科技集团,在黑压压一片防卫无人机的拱卫下,数架直升机轰鸣着降落,其中一架上面下来十多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太,另外几架里面却卸下五六个银色的大金属箱子。
辛丹博士表情严肃站在停机坪一旁,对他身旁的佐拉道:“当初你去黑松沼泽的时候,会想到那里的掩埋着灵族圣堂么?”
佐拉摇摇头,她的目光也一刻都没离开那些银色箱子,“博士,前期我们投入大量资金和精力用在分析黑松沼泽外围发现的灵族遗骨上,如今资金已经有些紧张!”
辛丹博士眉头皱的更紧,光圈科技集团表面看起来财大气粗,但他为了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项目投入的资金也是天文数字,财政吃紧也在他预料之中。
“今天庞氏矿业的老板不是找我们么?他想干什么来着?”
佐拉微微一笑,语调轻快道:“明白了博士,缇米虽然能实时屏蔽网络上的资金账户信息,但需要的运算量极大,我看每人收取一千万联邦元一点都不贵!而且,以后凡是有这种需求的,都可以参照这个案例执行。”
辛丹博士也露出一抹笑意,佐拉总是能第一时间猜出他的想法,并做出最让他满意的决策,这让他感觉很省心。
“缇米最近有没有异常?”
听到博士的问话,佐拉明显迟疑了一下,“博士,近期缇米被用来全力运算数据没有异常,但我们监测到备用核心每天都有和外界的数据交换!”
“备用核心?有意思……,是一枝双花还是狡兔三窟呢……?”
“我们还在追查备用核心的数据流,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博士,有没有可能是黑客渗透进了备用核心?最近银山市出了一个很厉害的黑客,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就是他获取了庞氏矿业老板的行踪从而导致他被绑架!”
辛丹博士沉默,佐拉也安静的等着,直到从直升机上卸下的银色箱子被运进大楼里,博士才捏了捏拳头道:“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把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通知技术部,切断集团和外部的网络连接,做好重置缇米和备用核心程序的准备,通知安全部,找到那个黑客,如果能为我们工作就高薪聘用他,如果不能就送他去见诸神!”
佐拉拿出手机,快速把辛丹博士的任务安排下去,随着他往大楼走去。
“博士,我们前期的舆论战起作用了,最近联邦内忧不断,小股反抗势力层出不穷,照现在的趋势发展下去,不出一年联邦必然爆发内战,您看……?”
佐拉没把话说完,这件事情是辛丹博士一时发怒做出的决定,她只需要坚决执行,但如果联邦爆发内战,对他们也绝对没有好处。
“暂停舆论攻击,让联邦政府缓一口气,相信经过这个教训,他们应该学会了什么叫尊重人!”
辛丹博士乘坐电梯很快回到他的办公室,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户洒满他的办公室。
辛丹博士没有开灯,静静站在窗前望着明月。
“古老的东方有一句名言,叫月盈则亏,你看今天的月亮这么圆,明天它就会黯淡很多……”
辛丹博士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佐拉猜不到他的心思,没有接话。
“佐拉,明天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我们光圈科技集团下个月开始转型,一方面加强对贫民的扶持力度,帮助他们解决就医就业和生存问题,另一方面,我们要寻找解决人类问题的最终方案!”
佐拉眼睛猛然睁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博士……,现在宣布转型时间太过仓促,而且我们的资金恐怕不足以支撑这么宏大的愿景!”
辛丹博士笑了,他回头,像打量自己的女儿一样看着佐拉,“孩子,以前我经常跟你说是我们在推动世界变化,其实,更多时候是世界逼着我们变化!顺应时势,审时度势,只有跟上大势,我们才不会被世界淘汰!”
佐拉看着辛丹博士,只觉得他在月光中神采奕奕,看起来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反倒像一个二十多岁朝气蓬勃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