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邵子琪和杨宇领着酒店的工作人员强行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和冯琦相对而坐,吞云吐雾,房间里烟雾缭绕,仿若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我看到了邵子琪脸上的风云变幻,从最初的震惊:我操,接着是不可思议:这俩女的疯了吧,然后是一脸的怒气,估计要发火。我赶在他张嘴之前将冯琦拉了起来,迅速的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到了垃圾桶里,对着门口的三个人鞠了一躬:“对不起。”
连冯琦带门口的三个人我估计都蒙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啥,估计是疯了吧。我不知道我要干啥,我知道我不能让邵子琪把这个火发出来。
静了好长时间都没人说话,最后酒店工作人员转身走了,心里指不定怎么吐槽我们呢,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大白天的躺在房间里,拉紧窗帘,在半昏的房间里抽烟,怎么看都不是好姑娘。
他俩进了屋,杨宇将窗帘拉开,阳光立刻照了进来,暖暖的,冬天的太阳不是很热,但是明亮。
邵子琪坐在了房间的椅子在,我看到了他额头上的创可贴,还是昨天我给他贴的。我是始作俑者:“你的伤口没让医生看看吗?”
“这点破伤还用看医生,”邵子琪冷冷的答道,脸上很平静,”你们俩这是干什么,修仙吗,渡劫吗?“
我知道邵子琪生气了,我也听出来邵子琪讽刺我们了,修仙怎么样,渡劫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也冷冷的看着邵子琪,不说话。那俩坐在床边,也是相顾无言,我们四个真是绝配。
曾经有个人说过,当你碰到棘手的事情或者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那就保持沉默,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我也不坐,还是站着看邵子琪,我就不信我耗不过你。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谁先动谁输,不对,我好像把我自己也绕进去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想笑,但是又有点不敢,我这个时候,在邵子琪快要气疯这种时候,我敢笑,邵子琪估计会打我。
但是忍啊忍啊,我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然后那三人这次真的是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了。我的笑点落点很奇怪,别人觉得很搞笑的事情,我通常笑不出来,但是要是有事能落到我的笑点上,我笑起来也是很可怕的。记得高中有一次上语文课,忘记语文老师讲了什么,我突然间就笑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笑了整整半节课,到后来语文老师和全班同学看着我笑。再然后就是传遍了整个校园,我记得邵子琪还来找我求证过,被我白眼给白走了。
”别笑了,“邵子琪忍无可忍,”过来把我的创可贴换了,痒死了。“
我用了最大的毅力让笑声停止了,但是还是没能控制住嘴角上扬,我拿出包,从里面随便摸了一个创可贴走到邵子琪面前,一伸手将他头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没有一丝的犹豫,邵子琪哎呦了一声,估计有点疼:”你都不会轻点,这是头,头,不是电线杆子。“
不行,我还是想笑,这是要疯啊。而且我看见一直相顾无言的冯琦和杨宇也开始笑了。真是好运爆棚,黄色的小黄鸭图案正中眉心,想不笑都难,于是我们三狂笑,留下莫名其妙的邵子琪。
等我们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邵子琪先开口了:”你们俩收拾一下吧,一会我们就走了。“说完也不看我们就径直往门口走去,杨宇小哥哥紧随其后。邵子琪打开门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停顿了一下:”烟,以后就别抽了。“
我和冯琦都没有说话,在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可说的呢,抽烟也不是光彩的事。
回去的时候的邵子琪开车,我还是副驾驶位置,那俩还是在后面,一切都和最初一样。
我坐上车将包递给后面的冯琦后,邵子琪转过来看着我,好像有话要说。我看到了正中眉心的黄小鸭,瞬间乐了,还是那种不可自己的乐,再一次上演了三个人看神经病的场景。邵子琪中间几次都想阻止我笑,但是都失败了,开玩笑,我要是想笑,是你能说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嘛。
最后邵子琪也放弃了,将发动的车子熄火,趴在方向盘上等着的笑劲过去。
终于我停了下来,因为想想也没啥好笑的。然后我想起了我要问邵子琪啥:”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邵子琪看了我一眼,无奈道:”大姐,你的间歇性神经病好了?我想让你给我换换这个。”邵子琪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太难看了,我一照镜子,吓我一跳,这是什么玩意。”
我又想笑了,但是我忍住了,我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才阻止了笑声的传出。我从包里挑了个没有图案的递给邵子琪,但是他没接,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这是几个意思不会是想让我给他贴吧,这是上瘾了吗。
”怎么这个不给贴了,刚才这个贴的不是很起劲吗?“邵子琪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现在给后面那两个看热闹的人解释我和邵子琪是清清白白的同学关系,谁都不会信,我自己都不信。我扔给了邵子琪,我不管了,我闭眼睡觉。
然后我听见邵子琪悉悉索索自己换创可贴的声音,嘴里还嘟嘟囔囔:”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笑的跟疯子似的,现在又严肃的跟钢铁侠似的。是吧,杨宇,女人真可怕。“
杨宇没有搭腔,那么爱凑热闹的冯琦也没搭腔,然后车终于开走了。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估计都太累了,轮流开车,不开车的睡觉。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的时候感觉路途很远,时间很长,而回来的时候总是感觉距离很短,时间很快。我觉得我还没怎么睡,都已经回到学校所在的城市了。
刚好赶上假期最后一天的返程高峰,路上堵车,我没有回住的地方,准备在学校住一晚,明天早上直接去上班。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冬天嘛早起还是挺考验毅力的。
太累的缘故我俩也没延续以往的睡前卧谈,基本上洗漱完毕都各自上床了。爬上床才知道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算了,一晚上而已,懒得再爬下去充电了。
第二天我走的很早,我没有叫醒冯琦,只是留了一个便条。冬日的早晨一片沉寂,只有环卫工人在忙忙碌碌,还有路边的早餐门店基本上都收拾妥当,迎接今天的第一波客人。我赶着首班公交车回我住的地方,其实我直接去公司没必要起这么早,但是我想回去看看,看看程慕生活留下的痕迹,特别特别想去看看。
我感觉我病了,还是特别严重的神经病。
邵子琪说我是间歇性神经病真是一点也没说错,本来一句话的事,我非得整的这么多愁善感,还跟自己多委屈似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委屈,我这是自作自受。人家说,食得咸鱼抵得渴,我既然这样做了,那么就得抵得住这中间得百般委屈,万般无奈。
我在出租屋的门口蹲下,掀开门口的迎宾毯,便利贴和储物柜凭条还在,只是不是我原来的了。储物柜的号码变成了08号88柜,便利贴上只有两个字:谢谢。我像拿稀世珍宝那样拿着凭条和便利贴,我这是图什么,就图这两个谢谢吗。
我打开门进去,屋里基本上和我走之前差不多,但是茶几上一次性水杯里的烟头证明程慕确实在这里过,这是他留下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程慕都是将烟灰弹到一次性水杯里,无论旁边是否放烟灰缸,压在遥控器下面的钱也没了。我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此刻我应该想些什么。
我拿出手机充电,冲了一会,然后开了机。刚打开手机,接踵而至的消息提示音震动差点又将我的手机震关机了。一晚上而已,竟然这么多信息。
我先打开了老五的信息:老四,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一定会幸福的,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幸福。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哥哥挺好的,珍惜眼前人,么么哒。
我继续往下翻,是邵子琪的一共发了二十一条,也就是说刚才我的手机震动全是邵子琪的功劳。信息从十点开始,每隔一会发一个,持续到凌晨两点。幸亏我手机没电关机,否则一晚上我都不会睡好。
我翻邵子琪的信息:”你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一些,本来不想问你,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跟你说一下,过去的就过去了,你的过去我不参与,你的未来里必须有我。“这是十点十分发的。
10.30:“哈哈,佩服我不,我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哈哈哈,,,,,”
10.40:你怎么不回我,是不是睡了。”
11.00:你是不是故意不回我的,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
然后下面的十八条都是晚安,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停止。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准备准备要去上班。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